第三十二章 叛主
第32章
這嘶啞的聲音入耳,睿王妃皺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來。看上去也隨意了許多。“免禮。你是不是對本王妃有意見?”
“絕無,娘娘您大氣寬宏,日後定然福澤綿長。”白澤緩緩道。
睿王妃聽的極為舒服。“賞你了!她從袖口裏隨意的扔了一錠銀子在地上,銀子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不動。
“多謝娘娘!”白澤不曾拾取地上的碎銀,她隻是低頭道謝。餘光看著在睿王妃身邊的那名護衛。
“你知道本王妃為何要賞你?”
白澤淡淡道:“草民不知。”
“順眼。”
語畢,睿王妃轉身離開,正準備上馬車時從人群裏躥出一名老太太。
白澤看著那個老太天眉頭皺起。
她佝僂著腰,穿著暗紅色的福字小馬褂許是因為常年勞作,雙手都布滿了老繭。此時她滿臉堆笑對著睿王妃討賞:“王妃,您說好給老奴的賞賜呢?”
睿王妃垂眼看了一眼一臉褶子的老太太點頭想了想:“確實該賞。”睿王妃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兩條小黃魚給老太太。
收下兩條小黃魚的老太太眼睛都看不見了,獨獨隻留下一道細細的線。
白澤看著那老太太。
睿王妃也沒有多看這愚昧的老太婆,直接上了馬車。
老太太像是感受到有人看她一樣,她抬起了頭發現在對麵靜靜盯著她的白澤。嚇得兩腿直接跪下。
接著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立刻站起來,扒著睿王妃的馬車準備上去。
口中喊著:“王妃!我看見阿瞳的主子了!王妃!他出來了!”
白澤手腕微轉袖間兩枚銅錢飛去!
銅錢直接卡進了氣管,一擊斃命。在一旁圍觀的百姓縫份認為她是發了什麽急症。
也就是呼吸間的功夫王妃飛快從馬車裏出來。
隻見那個老太婆已經倒在地上抽搐,從四周開始蔓延出血。
周圍還有很多的人圍著,沒有想到居然一下子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死了,這就很令人詫異了。
白澤隨著眾人一樣表現的手足無措,甚至還和旁邊的一位壯漢聊了起來。
“誰居然這麽殘忍,殺人這麽快?”
一旁的大漢也是連連點頭表示:“可能是那老婆子自己腳滑摔倒哩!”
周圍的百姓都議論紛紛。場麵有些失控。
睿王妃看見倒地不起,衣襟領口開始蔓延泛紅的老嫗,嫌棄的進了馬車裏道:“處理幹淨!”
在馬車旁邊的那個護衛一把拎起老嫗走近醫館。“看看能不能治!”說著將老嫗手裏的兩條小黃魚扔給了大夫。
大夫立刻招呼人手七手八腳上千幫忙。
在出門時那護衛意味不明地盯著白澤這個方向找了許久,最終別開了目光追上了遠去的馬車。
白澤看著馬車遠去。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男人在睿王妃身邊,今天倒地的很有可能就是睿王妃。
白澤沒有進醫館,而是轉身離開。阿瞳的仇她一定會報,那個礙事的男人要想辦法先除掉動手才方便。
剛剛那個老嫗就是平日在院子裏照顧阿瞳起居的嬤嬤。
那天白澤都想殺了那個老太婆……一念仁慈阿瞳卻是連命都葬送進去。
白澤回頭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離開,她想找一個地方靜一靜。
睿王妃在馬車裏閉目養神,一旁的丫鬟輕柔地給睿王妃捶腿,真真是享受的不行。
睿王妃淡淡啟唇:“王爺近日還女那歌女處嗎?”
小丫鬟乖巧搖頭道:“不曾去了,王爺這幾日都在書房裏作畫。”
“恩。”不再言語。睿王妃閉眼繼續沉思。
方才就是在想事情。剛剛闔上的眼睛再次緩緩睜開,她打量著給自己捶腿的丫鬟緩緩道:“蓉兒,你成天跟著王爺,可曾心動過?”
嚇得蓉兒捶腿的小手都停了下來,直接跪在了睿王妃的麵前瑟瑟發抖道:“啟稟王妃,奴婢不敢。奴婢隻想好好服侍王妃。王妃取笑女婢了。”
隻是這句話居然嚇得這丫頭麵色蒼白。
睿王妃問:“王爺那麽恐怖?”
丫頭搖頭一言不發,似乎非常懼怕睿王爺。
“也是,你總是跟著他,他又怎麽會喜歡你。”睿王妃擺了擺手,示意丫頭起來繼續捶腿。
“去查查那個院子的主人,秋錦之是誰,本王妃要會會這個居然敢保護這樣的賤人!”
丫鬟弱弱地點了點頭。“娘娘要約出來嗎?”
“自然是要約出來。和順大酒樓!”
“是。”小丫鬟點頭道。
回到王府,推開大門。睿王妃又端起了一家主母的儀態,眉眼從容,妝容精致,步履嚴謹,從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失格。現在的她就是最完美的王妃。
管家迎上來接過睿王妃的披風。
睿王妃:“王爺呢?”
“王妃,王爺在書房。”
“恩,去泡兩杯茶去。”
“是。”管家點頭。帶著披風疾步離去。
這個王府就是她的天地,她不想出去,她隻想好好的守護好自己這一片天地。
推開書房的門,屋子裏一股淡淡地墨香,就好像是一種特殊的味道彌漫在其中,睿王爺又在書房作畫了,上次畫了一張,他欣賞了許久,這次居然又畫了。
入眼的又是那個女子。
睿王妃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摸不著看不見,不會說話的紙人爭寵!
“王爺,您又想她了?”
睿王搖頭道:“不,本王想給她換一件衣裳,她一定也有許多件漂亮的衣裳。日後不管她穿什麽樣的衣裳,我一定能認出她!”
睿王妃聽了咬了咬唇道:“王爺您說的是。隻是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可能不是西京人氏,早就已經離開了西京都有可能。”
睿王爺點了點頭:“恩,那本王多畫幾幅,作為對美人最後的留戀。”
睿王妃麵上保持著體貼的微笑。“王爺,您要是找回來,她這般角色想必她的家人也不會同意的吧?”
“那本王就……金屋藏嬌!”說著放下手中的毛筆逗弄了下睿王妃的鼻尖。
“王爺,莫鬧,莫鬧。”她吃吃笑著。“我給你磨墨。”
“若是真的找到了,本王便要封她為冊封,那樣乖巧恬靜的人兒一定是乖巧貼心。”睿王爺想到他的後院的女子小妾,每一個都被她管理的服服帖帖的。從沒有像他幾個哥哥弟弟那樣,後院亂的像一鍋粥一般。
“王爺看人何時錯過?”睿王妃微微挑眉,她看著紙上的美人兒。“真美。王爺還不曾給臣妾畫過畫像呢~”
“你不用畫,你在本王身邊,本王每天都能見到你,何必畫呢?”睿王爺笑道。他摸著妻子的青絲道:“你不用畫。”
“是臣妾逾距了。”
王爺後背靠著椅子上像是想事情一般靠著想了好久才說道:“下去吧,本王想自己靜靜。”
“是。”
寢室裏一切都非常安靜,大家都非常的和諧的,今天周禮也沒有來找秋錦之,聽說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那個莫世恩也不知道為什麽直接自己退學了,說不來了。
今天白澤失蹤了足足一天,到晚上的時候還回到了房間裏。
秋錦之抬頭看著格外憔悴的白澤。
白澤就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
秋錦之知道阿瞳是白澤的家人,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和阿瞳的交流不多,記得那次接觸還是用紙條接觸,那丫頭還會寫錯別字,突然的就死了。
秋錦之看白澤的儒服上有好幾道傷口。他從床底下拿出了藥箱,又從自己的衣櫃裏拿出了幾套衣裳放在了白澤的床上。
秋錦之抱著藥箱在白澤的麵前說:“你要不要上一下藥?”
白澤低頭看了眼自己胳膊肚子上的幾道傷口。“不用。”
“還是上藥吧,天冷的話傷口愈合的很慢的。”
白澤冷冷吐出兩個字:“不用。”
“你不要逞強,我幫你上藥。”
白澤抬眼看了看秋錦之道:“我不用你來,我自己來。”
秋錦之:“……有些……有些地方你可能夠不著。”
“我自己來。”白澤再次重複了一次。
秋錦之慢慢的從藥箱拿出了繃帶和金瘡藥。“好,那你自己來。”
在白澤犀利的目光之下,秋錦之將東西慢慢地放在了秋錦之的床邊上。他還按照白澤的習慣給兩人床之間拉起了那道屏風。
白澤看著秋錦之拉好屏風以後從腰間拿出了一塊骨頭。
突然秋錦之的腦袋就從屏風後麵彈了出來:“那個骨頭是哪裏來的?”
白澤摸著這塊已經發黑的骨頭緩緩道:“阿瞳的。”
“……”秋錦之默默地把腦袋縮了回去。
白澤將外衫脫去,裏衣已經被血液給全部侵染,因為時間太長,所以有些就粘在皮膚上。
這衣裳一脫把愈合的傷口又一次的撕裂了。鮮血又一次的流了出來,又一次的把裏衣染紅,原先已經發黑的布料已經發熱了。
秋錦之隔著屏風聽布料的聲音,內心很複雜。他隔著屏風問:“阿澤啊,我覺得我是可以幫忙的,你還是不要逞強啦。”
白澤皺眉抬頭看著屏風。
她手臂上有一塊布料沾進了傷口現在一撕扯就疼。
“過來幫忙。”白澤冷冷道。
秋錦之就等這一句。他慢慢探出腦袋看見白澤身上已經是紅色和肉色交替,看著不能直視。這渾身的肌肉真的是不能直視。秋錦之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軟綿綿。
“愣著做什麽?”白澤道。
秋錦之道:“我去打一盆水,給你清理傷口。”說完淡定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