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暴斃
第31章
“那您也是轉贈給他人，之後就屬於他人，之後可能是那個人賣掉了，或者是通過其他的途徑流落在了藏品店，那麽我想問大人，您最後全部拿回去了，我是不是就成了那個冤大頭？”從頭到尾秋錦之一直都在宣告者這個紅寶石匕首的主權。
“你！這個油腔滑調的小子。”林道然怎麽想都覺得氣悶揚起拳頭要打秋錦之。
秋錦之看著揚起的拳頭道：“在草民看來林都尉絲毫沒有家父所說的那麽大氣，反而是一個蠻不講理，錙銖必較。小肚雞腸的人。拿了草民的東西，不給錢打算強占。我看和那些貪官、昏官沒有什麽區別！”
這句話硬生生地讓林道然揚起的拳頭放了下來。
秋錦之看著那紅寶石的匕首問：“您是打算借閱還是還草民？”
林道然一把收起匕首，惡狠狠道：“明日本官就將那三萬一千兩送到秋家錢莊！”語畢林道然甩袖離去。
全程秋錦之都安然無恙的站在旁邊，目送著林道然離開。
秋錦之看著如同頑劣孩童般的莫世恩道：“我知道你不會在我們天正書院待很久，不過還是想和你說不要總是找阿澤麻煩。”
方才那一出交鋒確實精彩，莫世恩平日最多缺少禮數，秋錦之禮數言語絲毫不差，還將林道然懟的心中怨恨，氣人於無形自然也是通體舒暢。
莫世恩從樹上躍然而下，立在秋錦之的麵前，兩人的個子竟然是差不多，平日秋錦之總是坐著，或者是躺著。
能坐著絕對不站著的人，今日難得這般理直氣壯的站著，也是辛苦了。
秋錦之看著麵前的人繼續說道：“我打不過你，我的命也值一千金。隻是……”秋錦之看著他手裏的刀慢慢過去拿起舉向門外。
莫世恩歪頭問：“隻是什麽？”
“隻是……門外那個紅衣女子你真的不管管嗎？莫世恩，同學。”
莫世恩順著劍指的方向看見在書院門口赫然站著一名紅衣女子，這女子不是葉三娘還有誰，今日沒喲聞到那淡淡的百合花香味道倒是讓莫世恩大意了。
莫世恩看了眼秋錦之問：“你怎麽知道她是來找我的，萬一是來找你的呢？”
秋錦之搖頭：“第一次見她時，她的目光從未離開過你，我想一定是找你，那天一定是被阿澤打的太慘，所以這次是養好傷再出現的。隻是她有些風塵仆仆。”秋錦之看著葉三娘的鞋頭說道。很快他就轉移了目光。
莫世恩看著葉三娘。“你又來做什麽？”
葉三娘看了眼秋錦之。最後一步一步地走進屋子裏。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沉重。
秋錦之皺著眉頭看著葉三娘的步履，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噗！”一口鮮血從葉三娘的口中噴出！葉三娘迎麵朝前倒下。此時在葉三娘後腰的三把長刀赫然入目。
莫世恩飛快的衝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女子摟在懷裏。“三娘！你怎麽了？誰殺的你？”
葉三娘顫抖著雙手摸著莫世恩的臉頰道：“你終於……肯碰我了……噗@”又是一口血。她喉嚨裏都冒出血紅的泡泡。
葉三娘努力地咽下去繼續說：“我接錯任務，惹來殺身之禍。答應我，不要報仇，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莫世恩茫然無措。“我自己就是一個孩子，我怎麽會照顧孩子啊？你快起來，你怎麽可能會死？你不是說要打敗我的嗎？你起來啊！”
葉三娘搖了搖頭道：“這輩子我隻能當三娘了，等我來世，來世找你，讓我有機會成為二娘好……不……”話還沒有說完她便眼白一翻直接煙氣了……
秋錦之看著從門口一路蔓延進來的血跡。就好像殺豬將屍體拖了老遠一樣。地上蔓延著，石板的縫隙裏都沾染了殷紅的鮮血，在空氣中都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三娘！誰會能殺的了你！是不是他！”一個人的樣子立刻就從莫世恩的腦子裏閃現出來。“白澤！是不是白澤！你告訴我是不是白澤！”
莫世恩四處地看看，瞳孔裏迸發出嚴厲的光芒，就好像是要吃了人一樣！
秋錦之聽了立刻辯駁道：“怎麽可能是阿澤！我認識他道現在，他從來都不會殺人的！”
莫世恩皺著眉頭道：“不是他還有誰！還有誰能打得過三娘！”
秋錦之問：“就算阿澤打得過三娘！我看每次交手阿澤也沒有傷害過她！阿澤從來都不會主動挑事的！”
這句話倒是立刻將莫世恩清醒過來，很快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剛才太衝動都忘記了思考。
莫世恩看著秋錦之問：“那你說是誰殺的了她！”
秋錦之看著也葉三娘身後的幾把刀劍道：“阿澤已經沒有匕首，要是他真的殺人，我想阿澤應該會用銅幣，他沒有錢去買刀劍。”秋錦之攤手道。
這麽一說莫世恩也想起來，這半個月來，白澤身上確實沒有刀，平日裏除了看看書，就是看看其他的東西要是說有什麽特別的愛好，那就是在校場上練習射箭。
從來都不與人發生衝突。
秋錦之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兩人不再交談，突然有人跑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澤，白澤的衣角膝蓋全是擦傷，她的臉頰還被利器劃傷，白澤站在書院的門口看見安然無恙的秋錦之，像是泄了一口氣一般頹然的坐在了書院的門口。
白澤低頭看見地上一大灘的血，順著血漬看去，看見了躺倒在莫世恩懷裏的葉三娘。
白澤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莫世恩眼睛也瞪的大大地看著白澤臉上的那道傷口。
走到了莫世恩的旁邊，白澤慢慢地蹲下身子輕聲問道：“她……也死了？怎麽會……也死了？”白澤的眼眶中泛濫著淚水剛才進門時眼眶就是紅的，現在居然又紅了。“我還以為她是凶手……”白澤後退了一步。
莫世恩一把拽住白澤問道：“你在說什麽！你不是你殺了她！”
白澤一把拍開抓著她衣領的手道：“不是我！”她回頭看向秋錦之。
秋錦之扶住目光空洞的白澤。
“怎麽了？”
白澤搖頭，又是皺著眉頭：“她死了……阿瞳死了，剛才還和我吃飯，我們說好去買衣服的，突然外麵就飛出了三把飛刀！我都沒有看見凶手，我追出去都沒有抓到，大夫說她沒有救了，毒死了。”
白澤頹然的坐在地上，口中呢喃的重複著：“都說好我要保護你一輩子的……我怎麽這麽沒用！說好要幫你報仇的……”
秋錦之見過白澤情緒崩潰的樣子，這是第二次，平日裏總是不悲不喜的樣子。
白澤掙脫開秋錦之的手道：“沒事我就放心了，我要去陪會兒阿瞳。”
莫世恩執起長劍朝著白澤刺去：“我看你是要毀滅證據！”
白澤閃過，她道：“別煩我。”
“我看你就是那個凶手！”二話不說，莫世恩拿著劍就朝白澤攻去。“我看你就是唬我！殺人償命！”
秋錦之見狀非常的頭疼。白澤赤手空拳自然是打不過帶有長劍的莫世恩，身上好幾處被長劍刺傷挑破，白澤一路後退。
也許是被這些劃傷惹怒了。白澤從腰間飛出十五個銅幣。
“呲！呲！呲！”每一個都攻擊到了莫世恩的身上，沒有一個能躲掉。
秋錦之原本心急如焚，但是看見銅錢從白澤的袖子裏飛出來是，他長呼一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其中一枚銅錢沿著莫世恩的脖子劃過去，要是再深幾分，後果不堪設想。
白澤和莫世恩保持了安全距離。“我想殺人從來都不需要用刀！”說完白澤回頭一步步離開書院。
秋錦之低頭看見地上的葉三娘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都在冒血。
“這是砒霜之毒！”
在院子裏的莫世恩聽見回頭抱起了在地上已經渾身冰涼的葉三娘。他依然柔和地說：“三娘！你醒醒，我們說好還有一場比武的，你醒醒，我再也不罵你了，我再也不躲著你了……”
可惜的是這些話，她永遠都聽不見了……
白澤一身傷往醫館走，卻發現醫館被官兵團團圍住。白澤要進去卻被領頭的官兵一把推開：“滾！”
白澤看著自己破損的幾處傷口道：“我受傷為了，來找大夫幫我包紮。”
“今日醫館被王妃包了，你要看病明日再來！”那官兵說話還算客氣。
白澤皺著眉頭道：“可是……”話音剛落，就看見睿王妃一身錦衣華服地從醫館裏出來，她的眉眼標誌，在睿王府這兩年養的很好。精致的小臉帶著具有身份的玉冠自然是將周圍的百姓全都比了下去。
白澤向後退了一步。她讓出了一步，退到人群邊上。
赫然看見剛才她背進去的阿瞳現在像是被人拎死狗一樣的被拖出來。
白澤瞳孔一縮，袖口下的拳頭緊緊地握住，她壓抑住自己胸口那團怒火。
美人朱唇輕啟：“醫館裏有死人就是晦氣！”她頓了頓繼續說。“找一處燒了。”
原本圍觀的百姓很多，在片刻間少了好幾層。白澤因為穿著一身儒服，看著還有幾分書生氣。隻是皮膚偏向於小麥色。
睿王妃看著白澤有幾分眼緣。她走近白澤，白澤向後退了兩步對著睿王妃恭恭敬敬一拜。“草民拜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