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殺人為惡
第三百九十一章殺人為惡
第三百九十一章殺人為惡
這是一場已經演算好的圍剿，目的是阻止任何的噩夢匯聚到最初的身邊.分散之，包圍之，剿滅之。
雖然獵犬人數絕對佔優，但逐個擊破才能將傷亡與效果將到最低，也能將破壞程度降到最低。畢竟s市作為維爾羅家族的大本營，可是不願意讓這座城市淪為紐約那副模樣的。所以，一切都需要更細膩的操作。
在行動之前，專業的戰術分析師就進行了不下百次的沙盤推演，將99.5%可能發生情況都進行了一次處理。其中，不管是誰來推演，最壞的結果，莫過於蒼雲和劉伯泉那說不清楚的師徒感情。
控制不好，如果蒼雲加入到幫助劉伯泉的行列，這是最壞最壞的結果。並非蒼雲實力有多麼可怕，而是他背後複雜的身份將事件的層次也複雜到了無以復加。
所以，他們選擇的是先對劉伯泉的能力限制，外加安撫，而飛一上來就拳腳相加，這隻會增加蒼雲參合進來的可能。
當然他們也付出了代價，犧牲掉了出奇制勝，先發制人的優勢，轉為了正面對抗，這無疑會增加獵犬天堂的損失，但和將蒼雲拉扯進來相比，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劉伯泉強大到甚至藐視一切陷阱的境地，而蒼雲卻在這關鍵時刻站在了劉伯泉的身旁。
這讓在場的百名藏獒如同神經反射般的站起了身子，這些戰鬥中鍛鍊出來的老油條，那股濃郁的殺意混合在一起時，都足夠嚇破普通人的膽囊了，可面對劉伯泉和蒼雲來說，就連讓他們眉頭微微跳動一下都辦不到。
「你是第幾個噩夢？」蒼雲沒有側頭，不過輕聲問道。
「8噩夢，覺得我是不是很差勁？」劉伯泉微笑道。
「從前就覺得，有這麼好的身手，如果覺醒了，肯定厲害得很。看來我的可惜是多餘的……」蒼雲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那已死去女孩的身邊蹲了下來，「老師，我不懂，請幫我解惑。」
「你問吧。」劉伯泉和蒼雲兩人就像身處在另外一個世界，完全沒將旁人放在眼中。
「如果你所謂的拯救世界，就要先毀滅世界。你已經殺死的東西，如何能算拯救？就像車輪廠中學里的壞學生，殺光他們和教育好他們是兩種不同的概念。」蒼雲的眼中透著悲傷，他輕輕用手將女服務員爆掉的眼珠給撫閉上去，「殺人為惡，殺眾人則為拯救蒼生？
我不相信這樣的理論，也不敢苟同。同時，我也不相信你辛辛苦苦幾十年的教育就是無用功，你確實改變了許多人，包括我。
你讓我的心更為平靜，不再衝動與狂躁，懂得了去認真的了解自己的內心與身體。
我感激你，但絕不會支持你。
今天的這場架，我不摻和，並非為了維爾羅的賞金，而是，這是價值觀詫異的架，即便殺死了你，也糾正不了你的偏激思維。」說完，蒼雲又是對著女服務員心存愧疚道，「抱歉，救不了你，並非我不願出手，只是他的雲手比我快，碰到你后，即便我將你拉開，你只會比死更痛苦。
現在這個模樣，也許對你來說，更好吧？」
蒼雲站起了身來，向著餐廳的出口走去。在經過柒身邊時，柒低頭示意道，「謝謝，你沒有插手。」
「想謝謝我，能過今晚再說吧，記住，你越強硬，他越厲害，打不贏就跑，不丟人。」蒼雲拍了拍柒的肩膀走出了餐廳。
「蒼雲，你有沒有考慮過……」劉伯泉呼喊的話沒說完，就看見了蒼雲在空中揮舞的手臂，於是他也不再多說了。
戰局在蒼雲離開餐廳后的瞬間一觸即發了，那種震動就跟突如其來的地震一般。蒼雲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失去生命，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死掐？
價值觀的差異？名利的關係？仇恨？不管是什麼理由，戰鬥已然成為了他們的天性，結束對方的生命也是他們的本能。
戰鬥開始前，或者說更早以前，環球金融中心已經被獵犬天堂徹底清場，這裡還留下的，即便是凡人，也皆為炎黃城最頂級的工作人員，他們藉助各種策略與配合，甚至能和動用心鬼的獵犬一戰。
之所以如此早就鎖定了戰鬥環境，並非因為劉伯泉那餐券的鎖定，而是另外一個人購置了一張觀光券，購買者不是別人，正是被戰獒鎖定的目標……孔皇。
他是故意的，作為交大的教授，過往的孔皇多半學校，家中，兩點一線的生活。生活軌跡幾乎毫無精彩可言，他是多年的老s市人，但卻一直保持單身，不親近女生，也不出去旅行。就是所有學校組織的公費旅遊也從不參加，反倒樂於接受許多學校發來的邀請去進行演講，雖然一般都是當天去，當天就要回，吃不好，住得也次，有時甚至連卧鋪票都不給報銷，必須硬座，但他依舊樂此不疲。
在外人看來，他是個喜歡教育，喜歡孩子，卻有些古怪，不通情理的知識分子。這也是為什麼他出現在酒吧中如此惹人懷疑的原因，包括這後來購買的觀光票，都無疑在暴露著他與平時行事的格格不入。
孔皇購買的是環球金融中心觀光天閣的門票。位於472米，100層高空的觀光天閣是一條長約55米的懸空觀光長廊，為目前世界上最高的觀光設施，內設三條透明玻璃地板，走在上面還能體驗一回「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快意。
將世界踩在腳下的錯覺，會讓最吝嗇的遊客也自願掏出腰包，然後排上數小時的隊上樓，看上數分鐘后，再排數小時的隊伍下樓……
不過今晚的觀光天閣安靜地就像孔皇自家樓頂上的小菜園，沒有一個遊客或者導遊。孔皇穿著一身白西裝，雙手手臂支撐著不鏽鋼的護欄。讓松鼠小q站在了自己的掌心，喂它吃著小曲奇餅乾。
窗外，s市的夜燈紅酒綠，即便是在距離470多米的高空，你都能嗅到空氣中的浪漫與小資，還有那骨子中的優越感與自大感。
面對這些，孔皇流露出的是更為平靜的表情，好像世界已經無法感染他的神經，因為他一直都站在如此之高的位置。
孔皇一點都不為身邊的空曠驚訝，他更像在等人一般。而那個他所等待的客人，終於漸漸推開了觀光天閣的大門，走了進來。
今夜的沈九穿了一條黑色的寬容長褲，布鞋白襪，褲管扎了起來，如同李小龍的練功服，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背心的設計本不該是緊身的，但那一身和他年齡不符合的堅實肌肉，硬將背心給撐得快爆掉了。沈九特意將白髮在腦後紮成了一個小小的馬尾，將整張蒼老的面容暴露了出來。
仔細的看這70多歲的老人，走路輕若點水，但呼吸渾厚天成，一擺手，一跨步感覺就是功夫與招式。
沈九獨自一人走到了孔皇的身旁，用和他近乎一致的動作靠在了金屬護欄上，他們的面前，都是整個s市的夜景，但對於這兩位來說，s市這舞台還顯得太小了。
「吃過沒，我這裡還有點曲奇。」孔皇如同老朋友一樣的微笑著，將手中的曲奇餅乾向著身旁的老人遞了遞。
「為什麼？」沈九看都沒有看身旁的人，冷冷地問道。
「有些不明白？」孔皇摸不著頭腦。
「我不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我了解在當今的世界，如果你不是心盟的人，但卻覺醒了，想要生存是何等艱難。
我們的先祖創立獵犬天堂，也不過是想給所有這樣的人一個安生的空間活下去。
所以，如果你們建立組織，獵犬天堂是絕對不會對你們出手的，甚至於在心盟要剿滅你們時，也許我們還能提供一些幫助。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對我的兒子出手？
如果你想對付獵犬天堂就該找我出手，如果你想獲得什麼東西，也不該找我兒子……
為什麼？」沈九問話時，身體已經繃緊如弓。
「有些遺憾……」依舊把玩著小松鼠的孔皇，輕聲嘆息著，「明明在你的世界，你的地位就像心之巫女一般崇高，而戰力等同於蒼驚雷的級別，可看待問題的方式就跟普通人一樣。
我本以為，大莊家第一個要問的問題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等你，我的目的是什麼？或者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可你關心的，只有自己死去的兒子，不覺得自己在浪費我們難能可貴的一見嗎？」孔皇終於側頭看向了沈九，而吃飽的小q已經快速爬到了他的肩頭。
「我承認，今天的我很不冷靜，幾十年的經驗與涵養都被我忘乾淨了，所以這種時候，你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回答我，要麼……死。」沈九站直了身子，進入隨時可發動攻擊的狀態。
「既然你堅持，就當今夜的禮物送給你吧……沒錯，殺死你兒子的人是噩夢。
因為，在那一刻的我們，還不想讓這世界早早的發現，可惜，你的兒子非常聰明，他在那時已經發現了我們其中的一員，並且打算將這信息告訴給蒼驚雷。
所以……他死了。」孔皇平靜地述說著他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