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地一線
第十一章天地一線
獵犬,一個被心韻師所不齒的稱呼,卻也是一群亡命之徒引以為傲的身份象徵。他們同樣狩獵著質變的惡魂,但心中沒有絲毫的正義與信仰。他們只為了金錢出手,接到了任務的他們就如同真正的獵犬,圍追堵截自己的獵物,用殘忍的方式將惡魂撕成碎片。
他們也從不會顧及寄主的安全,很多時候他們更會直接殺了寄主完成獵魂的任務。
豐舞雪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是怎麼抽了,竟跟蒼雲提到了這個名字?
「按你的話說,只要想,就能在那個什麼獵犬天堂里無限的接獵魂任務,完成了還有不少的獎金咯?」蒼雲摸著下巴琢磨著。
「大致上是這樣,不過我們是正統的心韻師家族成員,是獵人,不是情非得已,沒必要自降身價去當狗吧?」豐舞雪又吃起了仙貝來。
「豐舞雪同志,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嘛,獵人獵犬,能獵到魂的就牛x。有些時候,我們的思想要懂得變通,為了你的家族事業,當狗就當狗,反正又不用去看門,怕什麼?」蒼雲拍了拍豐舞雪的後腦勺。
「可惜哦,你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豐舞雪瞥了眼身邊的蒼雲,一把將頭上的臟手打開了老遠。
「屁。大爺我連惡劣級別的惡魂都收拾啦!當獵犬還難嗎?」
「獵犬雖比不上我們正統來得高貴,可每一個成員至少都要有完全駕馭自己心鬼的能力,你呢?現在能召喚那把黑刀給姐看看嗎?」單手托起尖尖的下巴,豐舞雪側頭壞笑道。
「瞧不起人,大爺我現在就讓你瞧瞧!出來!」蒼雲緊握右手手腕,掌心向天大喊一聲后……掌心裡空空如也,連根毛都沒長出來。
「靠,吃我的用我的,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黑刃,給我出來!呀呀呀呀呀!!!!!」蒼雲抓著手腕,滿屋子亂轉,一下趴著,一下打滾,一下倒立,可掌心裡就是絲毫的變化也沒發生。
「去ni媽的!給我滾出來,混蛋!」蹲在電視機上的蒼雲,小臉憋得通紅。
「我說,你認識自己的心鬼到底有多久了?」豐舞雪好笑地靠在了沙發上。
「一個月了,怎麼啦?!」蒼雲繼續憋著。
「一個月你就想掌控心鬼?大小姐我花了整整2年和我的尊嚴交流,用了3年才做到命令準確無誤,10年才磨合到配合親密無間。」
「你當青春不值錢啊,15年?那時候估計我們孩子都會打醬油啦!」蒼雲叫罵道。
「誰叫你這白痴起步這麼晚?要不就直接去『靈魂覺醒』吧,不死的話,15年的修鍊可以縮短到幾天里搞定……」豐舞雪話沒說完,突然皺眉捂住了口鼻,「什麼東西這麼臭?」
電視機上的蒼雲低頭看了看褲襠,眼淚嘩啦啦道,「出來了……屎都震出來了……」
「你去的王八蛋!噁心死啦!」豐舞雪臭罵地直接沖回了房間。
靈魂覺醒,心韻師又愛又恨的一門技法,與其說覺醒,不如說是直接與內心對話。通過特殊的方法,讓意識跌進心的深淵,那裡是心鬼的世界,是寄主創造心鬼的情緒始源。
在那裡,寄主必須面對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終極情緒,也就是最醜陋的自己。如果無法支撐過來,意識將永遠迷失在心的深淵中,變成植物人或者白痴一樣的下場。
當月亮已經高高掛載夜空的時候,豐舞雪的房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喂,你睡了嗎?」隔著木門,蒼雲問道。
「走遠點屎殼郎,別打攪小姐我的美容覺。」豐舞雪躺在溫暖的被子里。
「你夠了吧,我都洗了3次澡了,也換了新內褲。我來只是想問你,那個什麼靈魂覺醒你會嗎?是不是真的很危險。」蒼雲低頭輕聲問著。
「唰」緊閉的房門被一把拉開,沒有穿鞋的豐舞雪正站在那裡,一頭烏黑的發有些凌亂,靈動的眼眶中,淚光閃閃,一副小女孩即將哽咽的模樣把蒼雲嚇到了。
「是的,很危險!十個心韻師里,一半的人都會迷失在自己的心裡。雖然這樣的覺醒會讓心鬼和寄主的協調度達到峰值,但成功的前輩也都後悔自己曾經去看過心的深淵。
人心是世界上最醜陋的,所以我們才創造出了心鬼來掩飾我們的醜陋和脆弱。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一口氣都告訴你!「豐舞雪幾乎是用吼的。
「沒必要這麼生氣吧,我不過隨便問問。」蒼雲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生氣是因為你好煩!半夜不睡覺來問我怎麼去死的方法?我就不明白了,本小姐就這麼差,讓你屎殼郎這麼看不上眼?情願問怎麼去死,也不肯娶我!」豐舞雪哭了,晶瑩剔透的淚珠如鑽石,劃過那白皙的臉蛋,一顆一顆滴落在地板上。
「是!我是落寞家族的繼承人,我的爸爸死在了獵魂的行動中,我沒用,連第一次獵魂都需要你來救我,現在還祈求你這窩囊廢娶我來拯救我的家族……我……」豐舞雪的哭訴被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
就在那寂靜的過道里,蒼雲一把將豐舞雪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強有力的臂膀讓豐舞雪無法掙脫,無法拒絕那透過睡衣傳來的溫暖。
「女孩,我並不討厭你,哪怕你曾經踢我上馬路,逼我當鴨子,但我並不討厭。
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比我更努力更努力的在生活。當我悲哀的只能對著媽媽照片訴苦的時候,你已經堅強的要撐起一個家族的榮譽,和最可怕的惡魂血戰到底。」靠在豐舞雪的耳邊,蒼雲的聲音變得好輕,就像媽媽唱起的安眠曲「我崇拜你的勇氣,而我只是一個懦夫,不敢涉足真實的世界,只想著過點普通人的生活,和普通的女孩結婚生子。
我不值得你犧牲一生的幸福守候,所以我會去心的深淵,然後活著回來,幫你把那些討厭的惡魂打得屁滾尿流,讓你重建家族的榮耀。
到那時候,我和你都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生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靠在蒼雲的懷裡,豐舞雪沒有說話,卻突然一把將他推到了地板上。
「別吃小姐豆腐,屎殼郎,既然你那麼想死,小姐就成全你啦!」抹去了眼角的淚,豐舞雪又恢復成了堅強的模樣,「靈魂覺醒需要場所,我會準備的。」
說完,豐舞雪又是啪得一下關上了門,掛起得風都吹亂了蒼雲的銀色劉海。
「奇怪的女孩,真可怕。」蒼雲拍了拍屁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卻不知道在漆黑的房間內,靠著門板的豐舞雪久久無法平靜,小臉通紅,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不止。
「臭小子,沒事裝什麼帥,明明就是個混蛋。」豐舞雪仰天罵著,可嘴角卻不由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晨欣本想去找蒼雲一起上學,可在路上就收到了蒼雲要請假一周的簡訊。沒等晨欣反應過來,又立刻收到了豐舞雪也要請假一周的信息。晨欣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回到了句「注意身體,早去早回。」
而在蒼雲家的客廳里,一場無聲的大戰正在醞釀。剛剛回到家的蒼驚雷一身酒氣,蓬頭垢面,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來回審視著對面的蒼雲和豐舞雪。注意,豐舞雪可是依偎著蒼雲的肩膀,雙手十指緊扣著。蒼雲緊張的已是滿頭大汗,豐舞雪卻笑得如最幸福的小女人。
「你們的意思說,你們因狠生愛,本著破罐子破摔的精神,打算開始交往啦?」蒼驚雷連自己說出來都豪無底氣。
「是……是的老爸,就在昨天,我完全被雪兒的『霸氣』,不對!是魅力折服。我決定和她真心相愛了,您老就祝福我們吧!」蒼雲說得牙齒都在打顫。
「等等等等,我是不是酒還沒有醒?臭小子居然對我用『您』稱呼?那你呢?你也腦袋抽風了嗎?」蒼驚雷揉著太陽穴地看向了豐舞雪。
「是的蒼伯伯,您說的話我想通了,既然蒼雲不是廢物,嫁誰不是嫁啊?反正我媽那麼中意蒼雲。」說話時,豐舞雪還不忘給蒼雲拋了個媚眼,蒼雲差點沒給嚇得尿褲子,「不過為了加深我們的感情,還是想先出去度一個浪漫的婚前旅行,體驗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
「我發誓,我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告訴我裡面藏著什麼陰謀。」蒼驚雷眉頭深鎖,突然又狂笑起來,「不過看著你們感情這麼好,我當然十分樂意。」
「就是說你答應我們出去啦!」蒼雲興奮道。
「當然,不過我懷疑你們不是真心的談戀愛,除非你們先打個啵。」蒼驚雷翹起了二郎腿。
「我考,給你臉,你還裝上了,告訴你小老頭,我……」蒼雲爆發的剛想開罵,突然穿著短裙的豐舞雪一下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那沒晨欣豐滿的胸部緊緊頂住了蒼雲的胸口。
「你想幹什麼?」蒼雲用唇語說著。
「別說話,一下就好了。」豐舞雪用唇語回著,那性感的雙唇嬌艷欲滴,讓蒼雲狂咽了一大口口水。
豐舞雪閉上了朦朧的眼,朱唇輕輕印上了蒼雲的嘴,甘甜似晨露的味道讓人陶醉,蒼雲不自覺的雙手緊緊抱住了豐舞雪的細腰。一下、兩下,本是欺騙老爸的輕吻,演變成了難以自拔的咬合。
「喂!夠啦!我相信你們啦!停下來,我可還沒變.態到看自己孩子在面前亂搞!」蒼驚雷的呼喊,同時驚醒了兩人。
豐舞雪尷尬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單手緊緊捂著嘴唇,眼神逃離的四處亂瞄。
「小情人們,都別不好意思了,你們的要求我批准了,不過我只給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畢竟你們還要以讀書為重。還有就是蒼雲……」蒼驚雷一把將蒼雲拉到了一邊,偷偷從懷裡掏出了個套套,「臭小子,什麼狗屁旅行,就是想找個沒人打攪的地方幹壞事吧!我可告訴你,玩歸玩,注意安全,要是這麼快讓我升級當爺爺,別怪我揍死你。」
「我說你還像個當父親的樣子嗎?怎麼跟拉皮條的一副嘴臉。」蒼雲接過了套套,哀家門不幸。
雖然蒼驚雷極力推薦臨海城市,但豐舞雪還是將旅行的地點定在了風景如畫的雲南,美其名曰「享受綠水青山的愜意,為愛找一塊無人的樂土滋養」。
蒼驚雷無比大方的贊助了1萬元的活動經費,還有2盒「超薄」,美其名曰,「如果遇險迷路,可以拿來當水袋裝水……」蒼雲暗暗發誓,死也不會喝這種水的……
兩位急切的旅行者背著行囊,連夜踏上了開往雲南的火車,軟卧的雙人車廂里,豐舞雪從上車后便靠在床頭看起了小說,蒼雲其間興奮地整車來迴轉悠了無數次,第一次出門旅行的她,就像什麼都沒見過的孩子,居然還從乘務推銷員那買了幾雙除臭的襪子。
「我說,你想吃什麼,我剛才看餐車裡有不少吃的,我幫你買吧!」轉累了的蒼雲跑回了車廂,這才想起了豐舞雪從早上開始就什麼都沒吃了。
「那是我的初吻。」豐舞雪放下了手中的書,凝視著像傻根似的蒼雲。
「啊?」
「我說,今天那個吻是我的初吻,為了騙你爸讓我們出來,我連初吻都搭上了,你打算怎麼賠我?」豐舞雪一臉冷漠的樣子,卻讓蒼雲心虛地冷汗直流。
「我……我其實也是初吻,應該……應該算是抵消了吧?要是你覺得不夠……要不,我再讓你親一下?」蒼雲忍痛的將側臉伸了過去。
「你能更不要臉點嗎?」豐舞雪眼角抽搐,「100隻惡劣級惡魂,這是你欠我的。在幫我抓完100隻惡魂前,你不許退出,不許逃避,最重要的是……不許死。」
「恩那,我答應你。」蒼雲眯著小小的眼睛,微笑道。
「睡覺。」豐舞雪說完,一把關上了等。
通宵的火車旅行,連夢裡都回蕩著哐當哐當的鐵軌聲,可如同屬豬的蒼雲一沾床鋪就睡著了,那鼾聲比哐當聲還響。月下的豐舞雪卻難以入眠,第一次認真打量起了那個奪走了自己初吻的男孩。
「傻瓜,記得你媽媽的話……絕對不能死……」
下了火車,豐舞雪帶著蒼雲吃了一頓當地特產的過橋米線,然後便坐上了一輛不知道去向哪裡的長途汽車。半天的長途汽車後轉了一輛拖拉機,又轉了2小時的牛車。
然後出現在蒼雲眼前的是一片毫無人類足跡的原始大森林,雲霧妖嬈著巍峨的山峰,潮濕的空氣滋養著數以萬計叫不出名字的生物,隨便呼喊一聲,都能聽見十幾次的回聲。
在旁人眼中,一切壯麗如畫卷,美不勝收,可在蒼雲的眼裡,眼前恐怖的難以用言語形容。因為這裡,每一顆青草,每一隻昆蟲都孕育著異常強大的心鬼,或為猛獸,或為巨型植被,唯一相同的便是通通凝視著正看著他們的蒼雲,那種敵意就像一雙巨型的手,掐住了人的咽喉,讓人窒息。
「感受到了嗎?森林對人類的敵意。」隔著一條潺潺溪流,豐舞雪掃視過浩瀚的森林一角,「人類的世界呆久了,是不是快忘記了我們其實也不過是世界生物中的一種啦?
這裡才是世界本來的樣子,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踏進他們的領地,就必須有讓他們信服的力量,走吧。」豐舞雪喚醒了沉睡的尊嚴騎士,坐到了他的肩頭在前開路。
蒼雲則背上了兩個人的行李緊緊跟在身後,不敢慢上半步。
那由數萬生靈的心鬼交織成的森林,每踏出一步,都會冒犯一群凶神惡煞的心鬼。好在有龐大的黑甲騎士當先,並沒有多少心鬼敢前來找茬。
夕陽西下的森林很快便暗了下來,在蒼雲筋疲力盡的前一刻,豐舞雪終於從尊嚴的肩膀上跳了下來。
「我們到了……」
「再……再不到我就快掛了。」將行李丟在了地上,蒼雲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得跟80歲的老頭般,過了好久才又有力氣四顧看了看。
這裡是一座斷崖,滿地的碎石如銼刀般平鋪出了一塊空地,那不遠處的斷崖則像逆天之劍直插雲霄,霸氣衝天。在斷崖崖底,潔白的岩石間暴露著一條纖細如女人眉的岩洞口。
「喂,蒼雲,你不是想進行靈魂覺醒嗎?這是我唯一知道可以舉行儀式的地方。」豐舞雪扭頭說道。
「這裡?怎麼進行?要跳大神嗎?」蒼雲一邊狂喝水,一邊感嘆道。
「不用那麼麻煩。」豐舞雪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壞笑,「你看見前面的那道裂縫了嗎?那被心韻師們稱為『天地一線』。俗話說,『天地一線走一圈,生死由命不由天』。你只需要走進去,如果能活著走出來,你就算是通過靈魂覺醒了。」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蒼雲差點沒給水嗆死,起身仔細檢查了下洞口,拿著手電筒嘗試性的向里照了照,完全看不到盡頭或任何的反光,陰風嗖嗖吹得人靈魂也發憷,就像洞穴是通向地獄的入口般。
「不是吧,這還什麼『天地一線』,完全是『殺人黃金點』,我這麼一進去,估計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蒼雲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信不信由你,八年前,父親第一次帶我來到了這裡,當時我只有10歲不到,本來父親說,只要通過了這次檢驗,就能帶著我一起出任務了。可當時的我太害怕,所以放棄了。那一次后,父親出了一次任務,再也沒回來過了。
你根本不明白,我多後悔沒有進去這該死的『天地一線』。」月下的豐舞雪臉色蒼白如紙。
「好啦,好啦,我懂你沒晃點我,不過,進去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蒼雲突然變得無比嚴肅。
「說……」
「我……接吻的技術怎樣?是不是很挫……」
「挫!宇宙超級無敵挫!跟親牲口似的,你滿意了嗎?」
「呵呵,果然初吻就是笨笨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再體驗的機會?」站立在天地一線前,蒼雲害羞地抓著一頭銀髮的後腦勺,「那麼我走了,要是我沒活著出來,就告訴我爸,我認識了個小妞私奔了,讓他別操心我,找個娘們就娶了吧!」
「難道你沒話讓我帶給晨欣嗎?如果你回不來的話……」豐舞雪說話時看向了一邊。
蒼雲頓了頓,看向了自認為是家的方向,「幫我告訴她,她做的火腿三明治真的很好吃,真的好想再吃上一次。」
踏著滿是碎石的地面,頭也不回的,蒼雲獨身一人走進了名為「天地一線」的洞穴中,沒有帶水,食物,哪怕是只手電筒。黑暗瞬間吞沒了他的軀體,彷彿他從未來過一般。
「尊嚴,看來我們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了。混蛋蒼雲,居然讓本大小姐給你看門,早知道就把條件提高到200隻了。」豐舞雪命令著黑甲騎士將帳篷支撐在了最靠近天地一線的洞口前,點燃了一堆篝火,攝取著點點久違的暖意。
按照記憶里父親說過話,穿越「天地一線」最快的記錄,也需要3天,是蒼雲的爸爸蒼驚雷創造的記錄,至今難以突破。而最慢則花上了整整5天5夜,在5天之後,就基本可以判定進入者迷失在了心的深淵,無法回來了……
所謂的靈魂覺醒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走這彷彿沒有盡頭的「天地一線」?在進入岩洞的第十三步開始,蒼雲的大腦就好像停止了思考,眼前的黑暗如充滿了魔力,將身體拉扯著向前行走。耳邊除了自己的心跳,再無絲毫的雜音。
慢慢地,呼吸開始變的好長好長,一呼一吸就像日夜已交替了一輪。軀體已經遺忘了什麼叫疲憊,什麼叫饑渴。它只是不停的向前……向前……
直到腦海里,出現了陌生的聲音,「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