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透人心的少年
第一章看透人心的少年
「花姐姐們,我來晚了。一天不見,你們想我了沒?」
清晨,w市第三中學的操場上甚至只有前來特訓的田徑隊員。
一個穿著黑白條紋運動校服的少年,提著一隻花洒水壺來到了操場邊的花壇前。
說實話,在這連太陽都還在眯眼的時刻,很難讓人不去注意這頂著一頭銀白色刺蝟髮型的少年。
可是經過他身邊的田徑隊員,誰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在第三中學,沒有人不知道這一頭先天白髮的混蛋——蒼雲。
「新來的玫瑰姐姐,這裡住的還習慣吧?旁邊的大樹老叔不錯的,太無聊的話可以找他聊天,他會跟你講很多關於這裡的故事,要知道他是這裡年紀最大的。」天生的小眼睛眯成了線,蒼雲蹲在了花壇前,小心翼翼地灌溉著。
而雨簾下鮮紅的玫瑰如同真聽懂了這少年的話般,帶著水露的花瓣變得更加精神了。
「蒼……雲同學,你……早。」突然,正在這澆花少年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尷尬地問候。
蒼雲愣了一下,他認識這個聲音,因為在他所在的三年二班裡,只有班長兼班花兼校花的晨欣會這樣稱呼他。當然也只有在每天收作業的時候,晨欣才會與他交談上兩句。
「還沒到交作業的時候吧?」蒼雲疑惑地轉過了身來,昂頭看著面前全校三分之一男人zi慰時都會幻想到的女神。
晨欣很美,沒有任何化妝品修飾的臉也白皙如剛採下的百合,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即便手握帶血兇器,也沒人會相信她是壞人。
那一頭披肩的黑髮,乖巧的垂在她的耳邊,襯托著她和臉蛋一樣白皙的纖細美頸。
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卻已有了一米六五,34d的身材,也難怪她老會luo體的出現在男生幻想的腦袋裡。
「經……常這麼早看見你,我們卻從沒有打過招呼,既然是同班同學,問候一聲沒關係吧?」晨欣理所當然地說著,可無辜地大眼睛卻逃離地看向了一邊。
「是啊,我只有在學校來了新植物的時候才這麼早出現,可你幾乎每個早晨都來。對不起,應該說只要校田徑隊晨練的早晨,你就會出現。
奇怪的是,你又不是校田徑隊的?」帶著讓人討厭地笑容,蒼雲站起了身。
只比晨欣高上了8厘米的173身高,讓他在這個校園裡真沒什麼好炫耀的本錢。
「你……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應該知道,我和王沖的關係。」晨欣害羞地垂下了腦袋,白皙的臉蛋上泛起了紅霞。
而她所說的王沖此刻正在她身後的操場上邁開大步的奔跑,和蒼雲截然不同的帥氣臉上掛滿了汗水。
「我憑什麼要知道你們的關係?」蒼雲抓了抓腦袋,晨欣的臉更紅了,「拜託,談戀愛也不用跟人炫耀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找你只是聽說……」晨欣慌張地解釋,「聽說你懂得占卜,而且出奇得准。所以我想你幫我們占卜一下……我們是彼此命中注定的人嗎?」
蒼雲沒有接話,只是他那對小眼睛,看著遠處正張開雙臂衝過終點的王沖。
「你需要水晶球,或者別的什麼嗎?」見蒼雲一言不發,晨欣緊張地問道。
「沒那麼麻煩,我已經知道了。」蒼雲嘆息地扛起了空掉的水壺,「你會被吃掉的,連骨頭都不剩。」
晨欣嚇愣住了,恍惚地大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
「王沖的心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人前裝得像綿羊一樣溫柔無害,可狼皮掀開后,他就是只畜生。勸你還是離他遠點,你是鬥不過這種心機叵測的角色。」蒼雲說完,轉身向著教學大樓走去。
「你……你憑什麼這樣說他?你根本不了解他,你也不了解任何的人,因為你從不和任何的人來往!整天只和些花草說話,大家說得對,你就是個嘴特賤的瘋子。」晨欣在胸口攥緊了拳頭,用力地吼道。
「了解不一定非要和你們來往。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當面笑臉迎人,背地裡就到處造謠毀謗?
不管你信不信,我能看見你們的心。」止步,轉身,蒼雲用手指拉開了並不大的眼睛,盯著氣到顫抖地晨欣。
「你們的心告訴了我一切你們在隱藏的秘密,例如你的心剛才就在不斷的對我說,三天前王沖跟你提出了想發生關係,你在異常地猶豫,因為你還是處女。
可是你們畢竟交往了三年,而且他也是那麼的誠懇與溫柔。
所以你不知所措了,彷徨到甚至要問一個你都討厭的同學,要他給你『搞一下』的勇氣。
唉,所以我才討厭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來往,要我和畜生當朋友,我情願和花草聊天。」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晨欣顫抖了,連心都在因為恐懼而顫抖,如同在蒼雲的面前被拔光了衣服的赤.裸。
「剛才說過了,我看得到你的心,它告訴我的。該說的話已經說過了,如何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
走啦,占卜的費用就和其他人一樣,把作業借我抄一個禮拜。」伴隨著初升的太陽,蒼雲大步走進了教學大樓內。
此刻,結束了晨練的王沖也是大步奔跑到了晨欣的身邊,用王子般迷人的微笑,接過了晨欣手中一直抱著的毛巾。
時間流逝,無聊的校園生活,在一聲下課鈴后結束,伴著夕陽與開啟的校門,無數第三中學的學生像刑滿釋放的犯人般歡笑的返家了。
早上見過的晨欣在聽過蒼雲的占卜后,依然和王沖手牽著手一起的離開了校園,他們前往的方向並非回家的路。
看到這樣的畫面,蒼雲只能無奈地嘆息,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因為晨欣的心正是一頭雪白的綿羊,溫柔,善良,可愛,同時異常地固執。
會迷惑,卻絕不會聽進他人的勸告……
「唉,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好綿羊都讓狼給吃了……」親眼看著王沖身邊隨行的灰狼又掀開了一絲頭上的羊皮,甚至露出了猙獰的獠牙,蒼雲也只能默默轉身淹沒在了眾多學生的海洋中。
「我回來了。」打開了一棟獨立二層小樓的大門,蒼雲有氣沒力地打著招呼,將書包隨手丟掉了玄關邊。
「你那什麼表情,好像剛被打劫一樣。」也是在玄關旁,老爸不過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便對著禮儀鏡梳起了一頭遺傳性白髮。
一身黑西裝打扮的父親,散發著讓蒼雲噁心的古龍水味,白色的頭髮全給厚重的髮膠梳到了腦後,如同賭神電影里的周潤發。
「別提了,剛才看見了一場人間慘劇,又一個無知少女要被人給糟蹋了。」蒼雲繞過了老爸,徑直走到了廚房,打開冰箱取出的竟是一罐啤酒。
「你看見她給糟蹋了嗎?」將梳子裝進了上衣口袋中,老爸好奇地走了過來。
「因為我看見了他們的心,女孩是綿羊,男人則是只披羊皮的狼。簡直就是美女和禽獸的絕配,你認為他們還會發生催花以外的故事嗎?」蒼雲靠坐在了凳子上。
「蒼雲,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根本就不能看見別人的心,那些不過是你的幻覺。」突然,廚房門邊的老爸低垂下了額頭,黑著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清晰聽見他扭捏拳頭髮出的咔嚓聲。
「從我記事起我就看得見,現在快17歲零6個月了還看得見。要麼就是我腦袋壞掉了,否則這幻覺也太漫長了吧?」背對著門口的老爸,蒼雲大口咕嚕著啤酒。
「看來出門前,要跟你繼續一下親子教育了。蒼雲,對我說,你看見的都是幻覺,否則我就乾脆讓你腦袋壞掉算了。」安靜地走到了蒼雲的椅背後,老爸的聲音像晚上會驚醒的噩夢。
顫抖地蒼雲轉過頭去,看見的是一張如同惡魔的臉。顯然蒼雲忘記了家規,一,絕對不能說能看見他人心的事情。
二,說了后便準備承受名為親子教育的家庭暴力。
「臭老爸,我都快十八歲了,你還敢打我?就你這樣的表現,等你老了別指望我養你!」蒼雲退到了廚房的角落,臉都青了。
「用不著你擔心,我一直都有交養老保險!」老爸獰笑地沖了上去,一陣鍋碗瓢盆摔落的聲音,一陣桌子椅子散架的聲音,一陣如同拆房子的動靜。
所謂的親子教育一直持續了三十分鐘,驚奇地的是在如同殺人的動靜中,居然沒有聽到一聲慘叫或者求饒。
等目光再回到廚房時,這裡已經面目全飛,如同颱風吹過。
蒼雲躺在了木頭的地板上,一隻眼圈都黑成了熊貓的樣子,可和剛才膽怯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的他卻異常平靜。
反倒跨坐在了他身上,高舉拳頭的老爸氣喘噓噓。
「蒼驚雷,你老了。」蒼雲揚望著身上的老爸,突然發現他從前那像山一般高聳偉岸的父親,現在竟和自己一樣消瘦了。
「臭小子,你叫我什麼?想死嗎?」老爸終於放下了拳頭。
「你忘記了,從前只要你打我,我就會叫你名字咒罵上一整天嗎?說來真奇怪,從前你打我就像打賊一樣用力,可最近卻發現你的力量越來越小。雖然還是會疼,但我已經不會痛到哭了。」蒼雲揉著黑黑的眼眶。
「切,不是我老了,而是臭小子長大了。」支撐著身邊的桌子站起了身來,蒼驚雷整理了下亂掉的衣領。
「你又要去夜總會裡找那個叫小紅的嗎?這次你興頭不錯啊?都連續第六天了。」蒼雲遠比老爸更快的站了起來……
「大人的事,小鬼少管,老樣子,飯在冰箱里,錢在桌上,不……」
「不許碰你書房裡珍藏的絕版av,不許超過10點給你打電話,不許拿你床頭盒子里的0.03毫米昂貴的超薄套子吹氣球玩。
我說老爸,你有必要每次出門都念叨一遍嗎?剛才你還說我長大了?」蒼雲撫起了椅子,從一堆雜務中找到了失蹤的半罐啤酒。
「你就用整天嚷嚷看到鬼來說明你不是小鬼嗎?把這裡收拾乾淨,我回來看見還是這麼亂,你知道的!」舉了舉蒼雲已不在懼怕的拳頭,蒼驚雷大步走出了家門。
並不是聽話孩子的蒼雲沿著過道收起了老爸各種黃色雜誌,丟進了垃圾桶后便來到客廳的靈台前,恭敬地點上了三隻檀香,插在了一位慈祥美人的照片前。
「媽,我回來啦,老爸那色鬼又出去採花蜜了,您要是想他了就帶他一起過去,免得他在這邊禍害社會了。
其實我真不知道,他那德行當初您是怎麼願意嫁給他的?
就他那一看見美女立刻變馬賽克解碼器的小眼睛,有讓您值得喜歡的嗎?
不說那混蛋了,媽,跟您說喔,我暗戀的那叫晨欣的女孩今天主動跟我說話了,可她居然跟我諮詢要不要和王沖那畜生搞一下?
這下我算是明白了,美女一般都跟了禽獸,就像您跟了我爸一樣。
還有……媽,我真的看見了他們的心,或者是靈魂一類的什麼東西。最近我發現,這些東西居然都擁有自己的意識,還無比渴望著與人交談。
而且我聽得懂這些東西的話語了,不管是人的心,還是植物的心,所說的居然我都聽得懂。
也許我真和老爸說的一樣,腦袋壞掉了?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老爸和我都不是普通的人類。因為在我看到的人心世界里,我只看不見老爸和我的心……
可能我們根本就沒有心這種東西吧?」
蒼雲足足絮叨上了十分鐘,一串有的沒的,不知道是祈禱還是在詛咒……
在空蕩的家裡,蒼雲洗過澡后,吃起了微波的食物。吃完后,一般他會寫部分會做的作業,可今天夢中情人和她的情人去開房的事實,破壞了蒼雲全部的心情。
所以也就省略了這個步驟,直接跳入到了看無聊綜藝節目的環節。
第二天,還是像往常一樣討厭的清晨到來,蒼雲換上了不變的運動裝校服,打著哈欠的又開始了周而復始的學習生涯。
來到三年二班的教室,晨欣的作業已經放在了蒼雲的桌子上。晨欣可能真是固執的綿羊,但決不是欠債的小人。
不過蒼雲也是立刻發現了異樣,坐在最前排的晨欣沒有像往常般和同學聊天,也沒有靠近遠在教室另一端王沖的座位,享受小女人的幸福。
她只是默默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趴著的姿態用雙手和長發擋住了面孔。
反倒王沖那混蛋的身邊圍上了一群臭男生的團體,嘀咕個不停,時不時還傳來兩聲淫笑。
拿著晨欣和自己克隆的作業,蒼雲用深呼吸掩飾著緊張,突然站起身,快步的走到了晨欣的身旁。
「作業,抄完了,給你。」蒼雲不知道該說什麼。
「放下吧……」晨欣沒有抬頭,而她的桌角邊已堆起了不少的作業本。
「你……在哭什麼?」蒼雲低下了頭。
「你不是能看透人心嗎?自己去問我的心吧。」晨欣的聲音都在哽咽。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問下吧……」蒼雲恬不知恥地靠在了晨欣的桌沿上,「原則上來說,結果比我想象的要好,至少最後一刻你『懸崖勒馬』的沒有被他得手,不過他卻撕破了臉皮,拍了你幾張暴露的照片。
你感覺到了背叛,正在痛苦中。
也許你偶爾會想當初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其實,不管我說什麼你依然會去。
說好聽點這是命,說難聽點就是腦袋進水,無藥可救的固執。」蒼雲嘆息地輕笑了。
「滾開,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晨欣低吼道。
「你不說,我也不想呆在這裡被你無聊的眼淚淹死了。」揉捏著脖子,邁著大步,蒼雲扒開了一個又一個圍著的男生,徑直走到了那帥氣的王沖面前。
「幹什麼?我們可不歡迎你,走開。」座位上的王沖帶著迷人微笑的驅逐道。
「放心,我才懶得加入你們這群弱智。來,只是想看看禽獸到底長什麼樣子?」
蒼雲冷漠的小眼睛讓身邊許多男生不由的一顫,可卻嚇不倒羊皮下的狼。
王沖站起了身來,那足足比蒼雲高出一個腦袋的體格,光看著就像一種欺負。
「臭小子,想打架嗎?你忘記我除了練長跑外還是校拳擊隊的王牌選手。」王沖冷笑。
「和禽獸打架?拜託,我還沒無聊到那種地步,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稱為『鞭策』,像主人鞭策不聽話的狗那樣,鞭你的臉!」蒼雲猛然收縮拳頭,用盡全力的直拳揮出,快得王沖甚至沒時間收回笑容。
「住手!」就在蒼雲的拳頭距離王沖的臉不過一厘米時,教室外傳來的命令讓蒼雲的拳頭僵硬在了半空,說話的人正是蒼雲的班主任。
「蒼雲,你在幹什麼?想在我的課上鬧事嗎?」班主任訓斥道。
「哪敢啊,不過是玩玩而已。」回過頭來的蒼雲虛假地笑著。
「玩?那你就去我的辦公室里玩好了,把『我不當打架是開玩笑』的句子抄上一千遍,不抄完不許回來上課。」如同終於找到了個發泄不滿的機會,中年大媽的班主任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
「不是吧?我都還沒碰到他?要罰我,你好歹讓我揍他一拳啊!」蒼雲臉都扭曲了。
「去不去?還是說要我打電話叫你爸爸來?」老師嘴角露出了邪惡地笑容。
「禽獸等我,我回來了就繼續我們的鞭策。」綳著僵硬地笑臉,蒼雲轉身小聲提醒,換來的卻是王沖豎起的中指。
上課的鈴聲在蒼雲板著面孔離開后響起,蒼雲並沒有看見背後晨欣對他的注視,也沒有看見王沖身邊那匹狼瞪大的鮮紅瞳孔。
「我不當打架是玩笑了」,一共不過九個字,可抄一千遍的要求立刻讓這懲罰等同書寫一篇大學論文般殘酷。
本以為不過是抄句子能有多可怕的蒼雲,在剛抄到第三十七遍的時候已經開始心中咒罵中年大媽的老師生兒子沒屁眼了,哪怕她已經有了兩個有屁眼的兒子……
而此刻已接近第一堂課的尾聲,煩躁加上氣憤,讓蒼雲寫每一個字都像殺他一樣的難受。
身在辦公室中,伴隨著上課下課鈴的交替,周圍的老師學生進進出出,換了無數的模樣。
可只有蒼雲一直頭帶汗水,如雕花一般書寫著一個個醜陋的文字。
完全遺忘了時間,蒼雲連放學的鈴聲也當成了普通的下課一般,繼續抄到了九百一十三遍。而在教室內,背上了書包的王沖徑直的來到了一天沒搭理的晨欣桌前。
顯然他並沒有把蒼雲的話放在心裡,或者根本就懶得理這白痴。
高大的王沖低垂的頭,看向了自己的女朋友,「走吧,我送你回家。」
仰望著面前昨天的愛人,晨欣的雙眼已哭紅,無法剋制地顫抖著。
王沖的笑容在她看來再也不迷人了,現在只會讓她恐懼而已。特別是此刻,他的身後還站著四,五個班上的放牛生,一個一個不懷好意地獰笑著。
「別拒絕我,你沒有拒絕我的資格。」王沖用旁人看來像攙扶,實則為拖的將晨欣帶離了座位。
沒有人知道他們將要去哪裡……
「終於寫完啦!」高舉著密密麻麻的本子,蒼雲感動得都快哭了。
「救我……」同一時刻,蒼雲的耳邊如同幻聽的閃過一聲呼喚。本還高興異常的蒼雲立刻放下了本子衝出了辦公室,迫切得如同丟掉了靈魂一樣。
滑行的衝進了教室,可除了掃地的值日生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同學了。
「王沖那混蛋去哪了?」蒼雲怒吼著值日生。
還沒等值日生回答,蒼雲已轉身跑了出去,「不知道早點說!媽的!浪費我時間!」
「腦子有病啊?」值日生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