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起紛爭的江湖(一)
第十四章再起紛爭的江湖(一)
眾人聽徐莫顏說劉雲峰並無大礙,這才各自放下心來。
婉兒更是破涕為笑地道:「討厭了!莫顏姐姐怎麼到現在才說呀!」說著一抹臉上猶在的淚水,抬頭向坑的對面看去。
「我總要仔細檢查一下才能下結論呀!我又不是神仙,還怪我說得慢了!早知道就」徐莫顏不僅為自己的不白之冤辯解起來。
還沒等徐莫顏的話說完,婉兒已經一臉怒氣地喊道:「怎麼搞得?那個老東西到哪去了?」說著躍過大坑,竄上樹冠四處尋找。
經婉兒這一喊,眾人才發現,原來還被掌心雷震得蜷曲在地上的那個墨岩松現在竟然不翼而飛了。顯然,他不是自己走的,因為以他的能力,在被近在咫尺的掌心雷震傷后是就不可能輕鬆逃走的。而在墨岩松躺過的地方多出的那些腳印更是證明了一點,有人救走了墨岩松。而且,此人功夫一定很是了得。不然,在眾目睽睽下救走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而不驚動在場的眾人是絕不可能的。不說黃天行這四個老江湖了,就是劉雲峰的這幾個老婆的實力也早就可以進入當今武林高手的行列了。所以,救走墨岩松的人絕對是個頂尖的高手。最起碼,這人的輕功一定相當的了得。
「好了,想那個該死的墨岩松就算被人救走也已深受重傷,不躺個八九個月都算他命大,搞不好一命嗚呼也說不定呢!」殷靈兒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隨即來到劉雲峰等人的近前,仔細打量劉雲峰半天才接著道:「莫顏,你的醫術怎麼還是沒有長進呀?這小子明明就是在裝死,你還說他是暈了,難道你連一個人是睡是醒都分不出來嗎?」
「什麼?小色狼,你又騙我們,看我不喂你吃瀉藥!」婉兒本來因為找不到墨岩松而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一聽說劉雲峰是在裝暈,不暴走才怪。
劉雲峰突然睜開雙眼,回頭沖婉兒嘿嘿一笑,遂將後背對著婉兒晃了晃,道:「我說丫頭,你看看你老公這後背,本來雪白雪白的,現在被炸成這個樣子,我能不暈嗎?」
「那你現在怎麼又醒來了?」婉兒來到劉雲峰的近前,瞪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劉雲峰,那架勢就好像只要劉雲峰說不出個合理的理由她就會把劉雲峰囫圇個兒地吞下去。
劉雲峰也感到了婉兒的危險,連忙嬉皮笑臉地道:「我可是剛剛醒來就被岳母大人發現了,真的,沒騙你們!」
常鳳英此時已經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劉雲峰那並不英俊的臉蛋兒,輕輕地說道:「我相信你!」說著微微一翹腳,一個淡紅的唇印就落在了劉雲峰的臉上。
劉雲峰本來還在嬉笑的臉突然變得很不自然,然後一朵紅雲就由脖子根一下升到了腦瓜頂,嘴巴張了半天的他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常懷理卻在這時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對劉雲峰點頭道:「好!好!你這個女婿我認了,你小子有種,我把女兒交給你我放心!」說完一轉臉對黃天行道:「老黃,這個女婿是我先認的,所以我女兒要做大的,你要是也想認女婿,你家那個野丫頭就只能做小的,知道嗎?」說完又是哈哈大笑。
黃天行聽了常懷理的話呵呵一笑,道:「這大小還得要劉雲峰這小子說了算,你呀!說了也是白說!」
「什麼?」常懷理不禁一瞪眼,隨即沖著劉雲峰喊道:「小子,那你說,你到底是最喜歡那個丫頭?」
眾人一聽常懷理問的這句話,都不由的向劉雲峰看去。秦夢蝶,徐芳玉和殷靈兒身為母親自然都很關心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們也想知道自己的女兒在眼前這個小夥子心中到底有多重!將來自己的女兒跟了這個小子到底能不能得到幸福。而令狐彩兒等四女就更是想知道自己在劉雲峰心中到底佔據了什麼位置,將來是不是能夠永遠得到劉雲峰的愛!
「這」劉雲峰本來已經通紅了的臉變得更紅了,他一邊逐個打量著這四個都和自己有過一段難忘的往事的姑娘,一邊在心中掂量著這四份真實的情感,良久他不僅搖了搖頭,遂又重新打量,然後重新掂量,又是良久,又是搖頭
如此足足過去了兩柱香,等待著劉雲峰答案的眾人都露出急切地表情,常懷理更是張了好幾次嘴,最後還是被常鳳英有一種懇求的眼神給看得愣是憋回了涌到嘴邊的話。
最後,還是婉兒最先等不下去了,開口喊道:「小色狼,你到底最喜歡誰呀?再不快點說,我就不做你的老婆了!」
「我」劉雲峰聽了婉兒的話嚇得連忙開口喊道。可是,才說一個字他就又停了下來,又左顧右盼了起來。
「你」婉兒一看,氣的一跺腳,開口喊道。
「我都喜歡!」劉雲峰當然知道婉兒要說什麼,雖然他不信婉兒真的會不嫁給他,可要是婉兒真耍起性子來,還真夠他喝一壺得。所以,他沒等婉兒的話說出口,就連忙說道:「在我心裡,你們幾個都是一樣的重要!」
劉雲峰說著,又再次看了四女一眼,遂緩緩說道:「從我十五歲下山後認識莫顏開始,到五年前認識婉兒為止,我的心裡就漸漸被你們填滿。我從下就和父母離散了,要不是有師傅師娘,我恐怕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然而,雖然師傅師母對我非常的好,可是我還是很寂寞,可當我認識了莫顏,我心中的那份寂寞和孤獨就隨之消失了,代替它們的是莫顏那嬌俏的臉蛋兒,每當我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每當我睡不著覺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就會出現莫顏的身影,她陪我玩耍,陪我聊天,陪我看星星,看月亮。然後我又認識了鳳英,於是我腦海里就會出現兩個人來陪我,我們高興的玩耍,盡情的聊天,還在一起比誰數星星數得快。五年前,我又認識了婉兒,從那時起,我就更幸福了,每天都會忙裡偷閒地擠出一些時間給自己,在那些時間裡,我什麼也不做,只是沉浸在和腦海中的莫顏,鳳英和婉兒的嬉戲中,我們可謂無話不談,我們經常勾肩搭背,最後我竟然叫起她們老婆來。可是,她們都沒有怪我唐突,而是欣然地接受了,還一聲老公長,一聲老公短地叫著。那五年,是我在山上度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日子。」說著,劉雲峰一臉陶醉的仰頭望向天空。
常鳳英,徐莫顏和黃婉兒聽了劉雲峰的侃侃之言,各個的臉上都泛起了甜甜的笑容。
當然,還有一個人去是一臉的落寞,眼中不僅現出了兩汪淚水。
「當然!」劉雲峰一掃陶醉的神情,轉過頭來看著就要哭出來的令狐彩兒,柔情地說道:「我的小師妹也是我的最愛。她和我是最先認識的,只是她當時是在襁褓之中,而我也只有五歲。所以,在這次再會之前,她給我的印象很模糊,而大多的還是從師傅師娘那裡得來的。然而,她和其他三個人一樣,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模一樣。我在即將出山的時候,師傅師娘就對我說:峰兒,我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也就彩兒那麼一個女兒,在你見到彩兒的時候,如果她還沒有意中人,那麼你就要照顧她一生一世。」劉雲峰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了一臉的高傲之色,接著緩緩地道:「當時我沒有直接答應他老人家,我說我不想許下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諾言。師傅呵呵地笑了,他說他很欣慰,為他有我這個徒弟欣慰。當然,我並不認為我有他說的那樣好,雖然師傅一直那樣堅持著他的評語。回來,我真的見到了和我分別了整整二十年的彩兒,她的桀驁不馴,她的傲氣逼人,甚至是她那罵人的口吻都給我帶來了無比的震撼,在那時我才敢肯定地說:她這一生,我守定了!」
令狐彩兒眼中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可那不再是委屈的淚水,而是愉快的淚水,她被劉雲峰的話語徹徹底底地打敗了。於是,她一邊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望向劉雲峰的臉龐,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師哥!謝謝你」
隨著令狐彩兒的一句話,四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都是一臉的淚水。那是幸福的淚水,那是快樂得淚水,它們高興地在每個人的臉上跳躍著,訴說著少女的一個個羞澀的心事,講述著少女心裡一個個美好的願望。同時,那淚水更是淹沒了這四個少女之間的隔閡,讓她們彼此之間坦誠相見,心與心之間更是達到了直接的交流。
目睹這一切的三家的老人都十分的高興,徐芳玉更是直接高興地說道:「好了,好了,再有什麼話呀你們就留著到你們自己的洞房再說吧!現在還是叫人來收拾一下這個大坑吧!要是這坑就這麼在這兒擺著,非把晚上經過這兒的下人給埋了不成。」
「是呀!再就是要商量一下我們三風堂下一步要做些什麼了。既然倥侗的那個墨岩松能緊跟著百川和靈兒出現在咱們這裡,那就表明他們二人的行跡已經暴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來武林人士找咱們的麻煩,而且弄不好會來一批。所以,咱們還是先做準備得好,免得到時吃虧!」秦夢蝶見此間的事基本已了,才把自己早已憂慮已久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一聽秦夢蝶的話,都不由的有了同感。殷靈兒年輕的時候著實得罪了不少人,要找她尋仇的人數甚至可以達到當時最大城市建康的居民人數。所以,她的行蹤這一泄露,無異會給三鳳堂帶來莫大的危機。
徐百川回頭看了看身邊的殷靈兒,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於是轉頭看向常懷理,說道:「表哥,我們這次出山就是來看看莫顏過的怎麼樣,再就是來看看這個未來的女婿合不合格。現在兩件事都做完了,我想我們還是回到我們的山裡去吧!這樣也免去了不少麻煩。」
「這」常懷理不由得為難起來。雖然他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叫才見面的表弟和弟妹就此離去,可著牽扯到堂里的數萬弟兄的身家性命,不由得他願意不願意。
「呵呵!岳父岳母,你們也太多慮了,現在江湖的形勢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恢復如常的劉雲峰微笑著說道。
「哦?」常懷理一臉驚異之色地道:「現在江湖的形勢難道有什麼變化不成?」
黃天行在一邊用一種十分欣賞地口吻說道:「想來,我們的這個女婿一定對現在江湖的形勢了如指掌了,不如就叫他給咱們講講吧!」
劉雲峰連忙擺了擺手,道:「岳父過獎了!」說完伸手一拉身邊的常鳳英和徐莫顏,一邊舉足向大廳走去,一邊說道:「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回屋裡再說吧!」
眾人一聽也是,便紛紛跟著劉雲峰三人又回到了廳中。
待眾人都坐了下來,劉雲峰才一背左手,右手平放在身前,一副偉人的模樣說道:「當今的武林,已經不再是正派的天下,現在的江湖,即將有一場暴風驟雨來到。」說完,他不由得頓了一頓。
這個開場白把眾人聽得都有些忐忑不安。一雙雙的眼睛中都流露出了一絲焦慮。
常鳳英更是滿臉疑惑地問道:「可是,據我所知,正派中的九大門派最近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呀?」
「呵呵,你得到的消息都是眾人皆知的,而我得的消息確都是十分機密的。」劉雲峰微微地沖常鳳英一笑,然後接著道:「我得到的消息表明,現在的九大門派,只有三個還保持著以往的實力,而剩下的六個都已是即將凋零的花朵,沒了一點生機」
「哦?能說得具體點兒嗎?」黃天行兩眼放光地說道。他心中明白,如果劉雲峰說得屬實,那麼現在將是三鳳堂發展壯大的最好時機。
劉雲峰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九大門派中的蕭湘閣,飛雲堡和莆田寺尚數仍保強勢的門派,而剩下的隱丘山,常青殿,金蓮觀,土王宗,翔龍門,紫砂幫則都已是往日風光不再,只剩下一個空架子擺在那裡,實際的實力都還不如我們的一個分堂。」
黃天行聽到這兒不僅臉上一喜,遂又流露出一絲疑惑,問道:「這些都從何說起?想那六個門派在當年的正邪大戰中表現的實力,怎麼會在短短的六年中就會落得今天的這步田地?」
「就是因為那場正邪之戰!」劉雲峰隨口答道,說著還看了看坐在他右邊不遠處的殷靈兒,接著道:「當然,如果沒有岳母大人的魔教至寶,他們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你說什麼?」殷靈兒不由得一愣,連忙站起身來,激動地喊道:「那幫傢伙找到了我的煉丹室?」
劉雲峰點了點頭,道:「正是!就在岳母和岳父歸隱不久,被正派稱之為魔教的魔王域中的魔主肖克威就找到了岳母大人的煉丹室,並從那裡找到了魔王域的歷代聖物毒蒺藜。於是,在隨後的正邪大戰中,肖克威以一己之力和正派中的六大高手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最後力竭而死。然而,在那三天三夜的戰鬥中,他就使用過那個毒蒺藜,使得正派中的那六個高手都中了一種極其可怕的慢性毒:幽魂之手」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殷靈兒痛苦地說道:「魔王域的祖師曾經立下域規,不到魔王域萬分危急的時候是不允許使用毒蒺藜的。他們怎麼敢違抗域規,胡亂使用毒蒺藜呢!」
徐莫顏看著自己母親那痛苦的神情,連忙安慰道:「可能是當時已經到了魔王域萬分危急的時候了呢!」
徐百川搖了搖頭,緩緩道:「莫顏,當時你還小,對那次的大戰並不知情。那次雖然是正派勝了,可魔王域的老巢並沒有被正派找到。所以,那次的大戰根本危及不到魔王域的根本,何來萬分危及之說呢?」
眾人聽了都默然不語,對於這個已經發生的事實,誰也無法將其改變。
良久,突然常鳳英說道:「那正派的六個高手難道就是隱丘山的掌門莫良道人,常青殿的雲華仙師,金蓮觀的黃凌真人,土王宗的邱天宇宗主,翔龍門的汪元門主和紫砂幫的梁國忠幫主?」
「正是!」劉雲峰說著漠然的點了點頭,然後道:「他們六人自從中了毒之後便經常會失去理智,常常胡亂殺人。他們的武功在各自的門派中都是一個恐怖的存在,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能阻止得了。直到三年前,我奉師命下山才將這六人逐一格殺,結束了六個門派接近三年的地獄式生活。」
「你?」殷靈兒不由一驚,接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道:「你說你一個人分別殺了他們六個?」
「對呀!他們還算有些本事,都在我手下走了三百餘招,其中雲華仙師最是厲害,竟然在我的左臂上留下了一寸來深的口子。」劉雲峰說著還拉起了左臂的袖子。就在他左臂的臂彎處,有一個將近兩寸來長的傷疤,這傷疤在遠處看就像個掃把。
徐百川看了看那個傷疤,點頭道:「這確是雲華仙師慣用的鐵浮塵所留下的傷口!」說完有不僅搖了搖頭道:「可是你怎麼能打得過他們?以你的年紀,這」
黃天行在一旁看到殷靈兒和徐百川一臉的不相信不由得笑道:「呵呵,這有什麼奇怪的?咱們這個女婿就是以一打六也能輕鬆搞定他們,何況是一個一個單打呢!」
「什麼?」殷靈兒和徐百川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怎麼可能?」
其他眾人看到他二人的樣子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在枝頭歇了許久,都昏昏欲睡的鳥兒們再次被嚇得集體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