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四人重逢(3)
就這樣,一頓聚餐正式拉開了序幕,但貌似變得,尷尬而不失儀式感。
江愛收起了往日的依賴感,變成了應對酒場的萬能高手。許君澤沒有了往日的體貼,變成了敷衍躲避的能手。這一點,其實不光江愛和許君澤心裏清楚。作為旁觀者的江忘憂和韓右又何嚐不知?但是雖然表麵十分親昵,但畢竟自掃門前雪,管多了隻會適得其反。
就這樣,一場聚會鬧的不歡而散,各自分別之後,江忘憂坐著韓右的車,和許君澤江愛二人道別。
江愛道別完,便轉身徑直繞過許君澤的車,準備一路走著回家。
而這時候的許君澤再也沒有想要對著江愛說什麽,強求什麽,自己上了車。
就這樣,江愛迷離失所的一直向前走著,腦子裏一團漿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更不知道該去想些什麽。
就這樣,走了很久……
不知為何,自己在燈光照射下的影子,並沒有隨著自己的走動而改變方向。而是一直的等長,一直的等寬。“嗯?!”這個奇特的發現顯然吸引住了江愛的注意力,讓她順利從一團漿糊中鼓搗出來。
環繞四周。當江愛轉身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走了這麽長的路,許君澤一直開著車,將大燈開開,默默一點一點跟在江愛後麵,給江愛照著前方的路。
江愛看著這熟悉的車,看著車裏那個麵無表情的熟悉的人。江愛佇立著。呆滯著。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突然。“阿嚏!”江愛弱弱打了一個噴嚏。
許君澤一下子趕緊下了車,將自己的西裝脫了下來,裹在了江愛的身上。而此時的江愛則呆滯著,一句話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任由著許君澤給她披上衣服。跟隨他的腳步坐去了副駕駛位上。
兩個人相對無言。車,緩緩開動了。這一路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整個車裏仿佛安靜的出了車窗外氣流湧動的聲音之外其他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阿嚏!”江愛不禁又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酸酸冰冰的鼻尖,吸了吸。
許君澤從車櫥裏麵取出一包衛生紙,帶給了江愛。“擦擦。”說完又繼續開著車。
江愛拿起許君澤放在自己腿上的紙抽了幾張,一頓海醒。頓時感覺自己神清氣爽了許久許久。許君澤有意無意的蔑了一眼江愛,看見那個情景忍不住的下了一下。
“你笑什麽。”江愛已見稍啞的嗓音對著許君澤說道。
“沒笑。”許君澤麵無波瀾的直說道。
江愛擺了擺臉,就這樣短暫的兩句話又結束了一段尷尬的路程。
到了江愛家門口。
江愛放下了許君澤的西裝外套,點頭示意了一下後準備下車。
許君澤看到了這個情景,立馬下了車,來到了副駕駛車門,堵住了準備下車的江愛。
“嗯?”江愛疑惑的看著許君澤。
許君澤又將外套穿在了江愛身上,“凍死你是不是活該?”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江愛的包包,關上了副駕駛車門。
“就算凍死你還會搭理一下?”江愛氣鼓鼓的說道。
“無所謂你怎麽想。”許君澤沒好氣的說道。邊說著,邊引著江愛來到了後車廂。打開了後車廂。
“哇!……”江愛瞬間驚呆了。這車的後備箱竟然全是鮮花。再加之稍微添加了一些燈光效果,一整個夢幻的狀態嚇住了江愛。
她沒有想到,原來許君澤。還是那個許君澤。無論過了多久,無論發生了什麽,他都還是他,愛人的方式,自己的性格。沒有誰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心。
江愛自責的看著許君澤一眼。而許君澤在打開車門之後也沒有想和江愛一塊兒驚喜的樣子。而是躲在一個地方沒有看向那些鮮花。
江愛來到了許君澤的麵前。“你這又是何必呢?”江愛率先開啟了這個問題。
“怎麽?有什麽不對的嗎?”許君澤一臉懵的問道。
“你自己看看你今天在飯店是個什麽態度!”江愛終於忍不住最後的一口氣,直接給吐嚕了出來。
其實許君澤心知肚明江愛今天是受到可怕的孤獨感和寂靜感,但還是不得不去裝個傻。“今天什麽態度了。”許君澤反將一軍的問道。
“今天,你自己心裏清楚。用不著我多解釋。”江愛正準備走,卻被許君澤一把撈住了。
“我並不想解釋今天在餐廳發生的所有所有的事情。”許君澤說完,將江愛一把抱在了懷裏。“隻是當你隻要打個噴嚏,我就覺得,我哪裏都錯了。”就這樣,許君澤親吻了一下江愛的額頭。拿起了後備箱好拿一點的花束,帶回了一並放在江愛公寓。
兩個人尷尷尬尬的就這麽一路上了樓。
剛進電梯。
“你今天……”江愛開口說起了話題。“為什麽要那麽對我。”江愛一回想起今天許君澤對自己所有的無視與忽略,心裏滿滿的空落。
“因為我不確定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了我。”許君澤一句話冷冰冰的直戳話題。
“為什麽要這麽說?”江愛不解道。
“回去說。”許君澤又把懷裏的江愛身上的衣服裹了三裹,看著電梯號碼數逐漸上升。
到了江愛公寓門口,江愛默默的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許君澤則一直沉默著,等待江愛開門。
江愛打開了門,許君澤將她扶坐在了沙發上,一句話也沒有說。解開了脖子上的黑色領帶,走到了廚房裏。
江愛聽見廚房裏冰箱叮鈴哐啷開門關門的聲音,而後伴隨著洗東西和切東西的聲音。但江愛卻並不想知道許君澤在幹什麽,隻是想靜靜的,呆呆地,坐在客廳裏,等待著許君澤的成果。
但坐了許久,都還是沒有等到許君澤關火的那一刻。江愛心生疑慮,便前去了廚房。
剛進廚房,一股濃烈的生薑味衝到了江愛的鼻子。還伴隨著點點甜味。
“這是什麽啊…”江愛用著已經有點發啞的聲音對著許君澤問道。
“是可以不用再帶你去醫院花上百十來塊錢的藥。”許君澤邊說著,邊用勺子舀起了一勺,用嘴吹了三吹,小小唱了一口,隨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什麽跟什麽嘛…摳門的家夥。”江愛委屈巴巴哼唧唧道。
許君澤蔑了江愛一眼,“去床上躺著吧。”許君澤邊說著,邊關火準備盛薑湯。
江愛呆了呆,乖乖的回到了臥室。
許君澤不知哪來的開心勁兒,唱著小調準備找著小瓷勺準備端去公寓。
許君澤雙手捧著熱薑湯,躡手躡腳的一路小碎步來到了江愛的臥室,江愛看此情景,禁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麽。”許君澤氣鼓鼓將薑湯放在床頭,緩了緩手指上熱燙的灼燒感。
“笑你很滑稽啊~”江愛越說,越噗嗤笑出了聲兒。
“我看你是生病一點不難受昂。”許君澤聽著更氣,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那你可不~”江愛擺出了一副安逸的表情。
“行。”許君澤擺了擺手,起了身。“那你自己喝去吧,走了。”邊說著,邊準備著往門外走。
“喂!”江愛撈了一把許君澤的胳膊,可惜沒有撈住。“幹嘛呢麽認真…”江愛委屈巴巴道。
“那老實喝,別那麽多話,ok?”許君澤一下回到了床邊,拿起了碗舀出一勺來,吹了吹。
“那你不是回家要跟我說…唔…”江愛還沒說完,許君澤就將勺子堵在了江愛嘴中。
就這樣,許君澤喂完了江愛,看見她腦門上逐漸冒出的許多汗珠。放心的關了燈,讓她睡了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