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雅丹的淚水
當申屠雅丹聽到餘一夢如此清晰地說出了降塵丹的效果時，她的確是不敢相信麵前這個半大的少年真的出身於下四域中的瓊崖域。
隻聽她輕咬著紅唇問到：“餘一夢，你當真是出身於這瓊崖域？”
餘一夢翻了個白眼，反問道：“那不然嘞？”
申屠雅丹抿了抿嘴，終究還是沒再繼續說出什麽來。
餘一夢見氣氛有些尷尬，便再度開口說到：“其實吧，出身這東西說不好的。有的人生來就高高在上，他們的起點是絕大部分人的終點。但是這些人呢，一個個的都眼高於頂得不行，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可結果呢，不還是有那麽多出身並不好的人踩在他們的頭頂上拉屎？”
見申屠雅丹對自己說的話沒什麽反應，餘一夢繼續說到：“其實你也看得到，不說遠了，就說剛才在外麵圍觀的那群人吧。在這個芷蘭城內，他們可以說的人上是大富大貴之人了吧？但那又怎樣，在異火麵前、哪怕隻是模擬出來的異火麵前，他們仍然跟猴子似的，說倒就倒下了。完事兒還心有不甘，仿佛做了一件世間最為恥辱的事兒一般。”
“你說這些人的地位不高？你說這些人的天賦不好？你說這些人的修煉資源不行？”
餘一夢撇了撇嘴，自問自答道：“都是狗屁！正是因為他們享受著太多太好的資源，正是因為他們有著來自於家族的、宗門的、師父的支撐，所以他們才敢在這小小的瓊崖域內作威作福，甚至是隻在這芷蘭城中耀武揚威。為什麽，因為他們內心深處深切地明白但又不敢承認的一個事實是，隻要走出這芷蘭城，他們便要夾著尾巴做人！”
“我雖然目前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但是我心中卻無比向往域外的天空！無論是名人堂也好，六域十九國靈修會也好，甚至是那傳說中的無字天書排位戰也好！誰敢說我餘一夢不會是下一個方恒呢？”
餘一夢越說越激動，似乎是要一口氣吐出心中的萬丈豪情。
一番話畢，申屠雅丹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
她驚奇，驚奇這個少年的遼遠誌向。
她好奇，好奇這個少年的見多識廣。
她驚訝，驚訝這個少年怎麽會說出方恒的名字來！
“你……知道方恒？”申屠雅丹不確定地問著。
“何止是知道，我跟他熟得很。”餘一夢滿臉輕鬆地說到。
“熟得很？”
餘一夢笑嘻嘻地回答道：“嗯啊，我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準確來講，他是我的大表叔！”
“怎麽可能！”申屠雅丹皺
眉說到，“眾所周知，方恒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從沒聽過他有什麽親戚！”
“你怎麽知道他沒親戚？”餘一夢不解道。
他是有些不解，盡管前世自己卻是是一個孤兒，但是也不至於是人盡皆知吧？
申屠雅丹微微一愣，話到嘴邊打了個轉轉才說道：“我就是知道！”
“誒行吧行吧。”
餘一夢擺擺手，笑著說道：“其實吧，我之所以知道方恒，完全是因為在整個無字天書排位戰中獲得稱號的所有巔峰靈神裏，他是唯一一個散修。世人皆以為空空靈神百代也是孤身一人，可惜呀，她可是最為正統的白族之人了。”
“你又知道？”
申屠雅丹越發覺得麵前這個少年很可疑了。
畢竟關於空空靈神的背景，當初在聖域有不少人做過調查，甚至是聖域的最高權威地方都有過明裏暗裏的活動，就是想弄清楚百代究竟是何人。
隻不過他們的目的比較複雜罷了。
而自己所聽說的百代的身份正是白族之人，這個消息也是從自己姐姐那兒得到的，所以一直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不感到任何懷疑。
那眼前這個下四域的少年竟然會知道此等秘辛，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呢？
申屠雅丹愈發覺得麵前這個少年不簡單。
餘一夢發覺了申屠雅丹的異樣，事實上，他對於這位尊貴的芷蘭城煉製師公會會長的身份有著一絲絲的猜想，並不是簡單的申屠家族之人而已。
“她能穿著這件羽織，說明她……”
“喂，你想什麽呢？”申屠雅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臆想。
餘一夢指了指自己，問到：“你說我嗎？”
申屠雅丹沒好氣道：“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說我不是說你還能是說誰？”
餘一夢尷尬地笑笑：“嘿嘿，那啥，不好意思，走神了。”
“唉，行吧，言歸正傳！”申屠雅丹坐直了身子，問到：“你剛才說了降塵丹的功效，也說了煉製降塵丹的難點。我想，以你的聰明程度，能夠猜得到我是要你幫我做什麽吧？”
餘一夢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到：“你是想讓我用那兩種異火來幫你提煉降塵丹的主材料天命奇藤吧？但是我得跟你說句實話，我現在確實是能模擬出來那兩種異火，但是也隻能是模擬出來而已。身為煉製師的你也知道，釋放出火焰和用火焰來煉製，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申屠雅丹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到：“嗯我知道。我也有一點很好奇的，你分明是一個五竅未開的少年，剛剛是怎麽做到點燃煉製台
、並釋放出那麽厚重的靈壓的？”
餘一夢砸吧砸吧嘴巴，微笑道：“雅丹小姐，你聽沒聽過一句話，‘秘密讓男人更有男人味。’”
“嗡！”
申屠雅丹隻覺得腦海之中劃過一道閃電，自己記憶深處的一道閘門被狠狠的拉開，眼前的一幕和自己所經曆過的那些年間發生的很多事真真正正地重合起來！
“喂，小語，你不要問我這麽多，一個普普通通的我已經不被你的家族所接受了，你要是知道我再多的秘密，你的家族會更加排斥我的。要知道，秘密才讓男人更有男人味！”
“姐夫……”
那天。
灰色的天空。
墮落的霓虹。
以及，那張總是帶著壞壞的笑容的臉。
你走了，隻留下了散場的落寞。
“姐夫……”
又是兩行清淚沿著申屠雅丹的俏臉滑下，而那被淚水沾濕的麵紗使得她的五官更顯朦朧。
“雅丹小姐，你沒事吧？”
餘一夢覺得很奇怪，麵前這個女人怎麽動不動就哭？
這完全不像是她們申屠家族的作風啊！
“抱歉餘大師，小女子失態了。”
申屠雅丹擦幹淨眼角的淚珠，又用袖子遮住整張俏臉，再現時，又恢複到了那副無比精致的模樣。
她聲線清冷道：“您說的對，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應該去過分探求的。所以餘大師有要求盡管提，小女子會盡力滿足，隻需要您能操控異火幫我提煉天命奇藤就好。”
“這就是你的全部條件？”餘一夢有些不敢置信道。
“嗯，全部條件！”
申屠雅丹的語氣充滿了斬釘截鐵的意味。
“那好，照著這個單子上去給我安排吧。”
餘一夢“嘿嘿”一笑，給申屠雅丹遞過去一張單子。
半個時辰後，柯邁站在申屠雅丹的煉製室外麵，一臉擔憂地問到：“會長，我們這麽做，真的合適嗎？”
申屠雅丹微微頷首，道：“柯邁，以後我不方便出麵的時候，你就是我們公會和餘大師的聯絡人！一定要和他保持密切聯係！如果出了半點岔子，你就提頭來見我吧！”
說完，她一甩長袖，隻聽到一陣破空聲，她的氣息便消失不見。
柯邁微微一愣，思忖道：“這餘大師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引起會長的如此重視？”
半晌之後，他見煉製室內一直都沒有動靜，自覺沒趣，便在門外留下了一道靈魂印記後離開了這裏。
煉製室內。
餘
一夢看著堆放在自己眼前的物資，他簡直連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如果非要去形容這些物資的話，與其說是堆放，倒不如說是擺放！
一整塊堪比假山大小的純淨星辰石，一塊半徑達到兩米的中品靈氣原石！
“哎呀呀，這人的忍耐力真的不是隨著眼界改變而改變的，而是現實啊！瑪德，想當年這種垃圾東西擺在我麵前看都不帶看一眼的，如今竟然讓我如此寶貝！唉，人生啊！”
餘一夢將這兩塊大東西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來的時候，他也著實大吃了一驚！
靈氣原石且不說，那塊星辰石的體積倒也罷了，關鍵是這星辰石竟然是提純過的呀！這玩意兒比起隕星蘊含的星空之力都要強了不少！
餘一夢此刻真想抱著申屠雅丹原地轉上幾圈，但是想到自己和她的年齡差，以及那件鳳凰涅槃羽織的可能歸屬，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專心致誌地去欣賞這兩個大家夥。
原地盤膝而做的餘一夢運轉了幾個周期的星空禦靈訣，以將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好。
而在這個過程中，擺放在對麵的那塊星辰石則是忽明忽暗的閃動著，似乎是在和自己遙相呼應。
“嘿嘿，感受到我的魅力了吧？連你也忍不住想要跟我合二為一了對不對？”
餘一夢笑了笑，手上訣印一變，大聲說道：“那就來吧！造化一氣，給我吸！”
話音剛落，他全身已經衝破的四十個穴位猛然間全力運轉起來，每一個小氣旋的旋轉速度都變得無比之快！
眨眼間，餘一夢所在的位置便隻能看得到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快速旋轉，吸收著周遭空氣中的所有靈力！
而最先受到影響的，便是那塊巨大的中品靈氣原石。
受到漩渦吸力的影響，整塊原石沒有撐過三個呼吸便開始出現裂縫，無數精純的靈氣從裂縫中逸散出來，如同涓涓小溪一般匯入到餘一夢所化的漩渦之內，最後通過體表四十個穴位上的漩渦進入自己的靈體內，緩緩流淌。
這些靈氣在通過漩渦進入體內的時候，已經被星空之力給過濾了一遍，讓原本就純淨的靈氣更加精煉，並且還附帶上了絲絲星空的力量，使得它們和餘一夢的靈體更加契合！
當餘一夢覺得吸收的靈氣已經足夠飽和的時候，他所化的這個漩渦的旋轉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最終在某個瞬間化成了塵埃散去。
而此時，餘一夢的身體已經鼓鼓囊囊地如同一個大皮球一般，正是被滿滿的靈氣給硬生生撐開所致。
他皺了皺眉，發現那塊靈氣原石已經被自己給吸收了多半，下意識地想搖搖頭，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他隻好苦笑著捏了一個訣印，暗暗地運轉星空禦靈訣，低喝道：“再給我吸！星空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