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台上的秘密
申屠雅丹和餘一夢比試的消息如同一陣風一般，很快便傳入了煉製師公會內的每個人耳中。
凡是沒有正在進行煉製的人都圍到了申屠雅丹的煉製室外麵。
也幸好，她專屬的這一間煉製室是位於公會的後院之中，有足夠的空間讓更多的人可以欣賞到這位芷蘭城傳奇會長的風姿。
由於兩人事先定好的規則，所以一開始一直都是申屠雅丹在進行表演，而幾乎所有人都被申屠雅丹那一手美輪美奐的控火術驚豔地不行！
“我的天，這真是人力能做到的事嗎？傳說中這宿偉祺聖師所發明的煉製台是能夠將在錄的七十二種火焰都表現出來的呀，難道申屠會長要將這所有變化都一一展現嗎？”
“不可能吧？盡管申屠會長被傳有著極為深厚的背景，但是若說她能展現七十二種火焰，我想那應該還有點難度。”
“聒噪！來人，誰再敢多言，便將他給我趕出去！”一名胡子雪白卻有著烏黑頭發的老者眼中冷光一閃，掃視了四周一眼，冷聲道：“影響了申屠會長的發揮，你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圍觀人群循著聲音發現了說話的竟然是這位老者，紛紛故作氣定神閑起來，不再言語。
而餘一夢聽到這話差點連眼淚都笑出來，申屠雅丹已經是四階煉製大師了，放眼整個芷蘭城，能夠超過她的人幾乎不可能存在。
就算是自己想要勝過她，那也隻可能發生在類似於眼下這種煉製的片段上麵。
如果真讓自己跟她比拚完整的煉製，那真是幾乎不可能勝出。
畢竟，兩人之間精神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說兩人煉製的是同一種丹藥、或者是同一種器具，可能餘一夢將自己的精神力消耗幹淨了才堪堪煉製完成，但是申屠雅丹不僅僅煉製完了，她甚至還有餘力繼續再煉製幾件。
所以，餘一夢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去參與這種硬實力的對拚的。
也因此，當那位毛色奇怪的老者說出影響申屠雅丹控火這句話的時候，餘一夢才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抵抗外界影響，是一名煉製師的入門操作好吧？
“小子，你笑什麽？”
老者注意到有人在自己說話之後公然發出了嘲笑的聲音，當即便盯著餘一夢問到。
餘一夢聳了聳肩，又指了指申屠雅丹，示意不要說話。
隨後他便轉過身去，不再搭理這位老者。
“城主？”老者身後一名穿著劍衫的青年人上前詢問道。
老者則是擺了擺手，示意稍安勿躁。
接下來的時間裏，由於有了老者在場內鎮壓著，所以整個後院加上煉製室之內，除了申屠雅丹麵前那一方煉製台上火焰燃燒發出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哪怕一絲絲的聲響。
隨著申屠雅丹手上訣印一變，煉製台上的無數陣紋依次熄滅，而那一束已經充分展現了自己力量和姿色的火焰亦是縮小為小小的一束，在煉製台的正中間搖曳生姿。
一抹紅霞出現在申屠雅丹的臉上，看的出來她對於自己今天的表現很是滿意。
而事實上她也做的相當不錯，畢竟總共記錄了七十二種火焰，她用這一方煉製台硬是給表現出來了五十二種！
“我的天呐！太美了！”
“你們剛剛數了嗎，申屠會長究竟表現了多少火焰？”
“你瞎了嗎！申屠會長為了讓我們看的真切，幾乎每一次變化都特意停留了一分鍾左右，這得多渾厚的精神力和靈力才支撐的住啊！”
“申屠會長，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小迷弟！”
但是很顯然，這位兄台渾然不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那位被人稱為城主的老者隻是一個眼神，這人便被幾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大漢給抬了出去。
申屠雅丹卻是淡然一笑，她對於煉製室外發生的一切都不以為意。
隨意揮手將煉製台上那一朵火焰給抹去，對著餘一夢含笑道：“小餘大師，你看我這控火怎樣？”
餘一夢伸出食指在鼻下搓了搓，語氣中有些藏不住地尷尬，但卻十分認真地說到：“嗯，申屠會長的控火之術已然窺得一絲天機，六竅已通，隻差一竅便能開宗立派了！”
然而他心中卻是腹誹道：要不是看你穿了鳳凰涅槃羽織，我真是懶得搭理你！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剛剛申屠雅丹的變化速度確實是很慢，可是這其中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她想讓外麵的人看的多清楚，畢竟她是一名煉製師，而不是一名演員。
她之所以會這麽做，完全是因為她並不是對所有火焰的特性都很熟悉，甚至是可以說她對於這煉製台都認識的不夠深刻。
所以她才會在每形成一種火焰之後，都會停留一會兒以維持火焰的穩定狀態。
隻有這樣，她才能順利地將下一種火焰給表現出來。
眾所周知，宿偉祺煉製台它的確是能模擬出七十二種火焰來，但是那畢竟隻是模擬的。
用陣紋來實現火焰的變化這種操作，在先天上便被加上了一個天花板。
除非煉製師對於這些陣紋相當的熟悉，否則便隻能夠按照那部厚厚的《宿偉祺煉製大
典》的指點去進行相關的操作。
申屠雅丹的表現盡管驚豔，但是落在餘一夢的眼中則僅僅算得上是一場不入流的表演。
甚至是她的火焰都要回收，也就是說她每煉製一次，都要從使用過的火焰中來汲取經驗、以改進自己的煉製方式。
餘一夢對此感到很失望。
的確，宿偉祺的這一發明解決了煉製師界的一大難題，使得煉製師都能夠有異火可用。
但是這一發明帶來的無窮後患在當時卻沒人能想得到，就連參與它誕生的方恒都是後知後覺。
這後患便是，在市麵上流通的煉製台的鑄造水平有多高，那使用它的煉製師的水平便也不可能超越它的高度。
也正因為這一方麵，所以當年的方恒後來收徒的時候便明確提出：絕對不允許使用煉製台。
由於這一宣言，他幾乎被靈界的所有煉製師抵製，紛紛指責他不顧大統。
亦有人跳出來公開辱罵，說他身為公眾人物，竟然如此利用身份引導輿論，簡直是掉進錢眼裏去了！
這直接導致了聖域之中的一場大型輿論風波，方恒的五大親傳弟子難得的站在了一起，為維護他們師父的聲譽而發聲。
而當事人方恒對於這些流言蜚語隻是一笑了之罷了。
幾十年後，煉製台帶來的不良後果終於還是很清晰地呈現在了餘一夢的眼前。
申屠雅丹哪能聽不出來餘一夢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微眯著眼問到：“那麽，接下來便請小餘大師賜教了。”
餘一夢不置可否，信步走上前去。
他先是繞著煉製台像是散步似的走著，又隨意地拍了拍，不多會兒便回到了煉製台的正前方。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傳給別人聽。”
餘一夢又是幾乎貼近申屠雅丹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說到：“所有宿偉祺出品的煉製台都有一個封印，這個封印的效果就是讓煉製師隻能按照它的設定來運行。但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當封印被解除之後，這些銘刻上去的陣紋便能隨意開發使用！”
這回餘一夢不待申屠雅丹迸發靈壓就一個閃身躲開，又回頭深深地看她一眼後，便雙手結印，低喝道：“破靈之七——紅蓮！”
一朵玲瓏剔透的紅蓮在餘一夢的手上綻放，然後悄然飄落於煉製台的正中央，晶瑩的光芒將整個煉製室內照耀得纖毫畢現。
“你看好了，煉製台是這麽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