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再來一次111
她本來還想著叫醒他的。
“餓的。”楊恒說罷,趿拉上鞋,端過那托盤,跟趙蕾去外間吃飯了。
等吃過飯,楊恒才道:“我想著,回頭跟火車上說一說,到時候咱們把家具都裝貨廂上,帶著一塊去帝都。”
“你看著辦吧。”趙蕾說。
倆人又睡了一會,就出了空間。
楊恒還是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趙蕾卻是看著屋頂發呆。
直到外頭天色微微亮了,她才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第二天,周嫂子去廠裏的時候,正好趕上開會。
之前楊恒來家裏大鬧一通,她本來有點害怕被開除,可昨天下午來上班,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卻萬萬沒想到,今天林廠長點名批評了流言這件事。
*
趙蕾上午正收拾東西,楊恒說把家具和行李一塊放到貨廂帶走,趙蕾就把布製品和生活用品都裝櫃子裏了,等著他們上車的時候,就帶著易碎品和貴重物品就行了。
幾個孩子都不在家,去跟各自的朋友告別了。楊恒也去了工地監工。
趙蕾開著收音機,哼著歌把各屋髒掉的床單收出來,扔進了空間的洗衣機。
正在院子裏曬被單,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誰啊?”趙蕾問了一聲,甩了甩床單就去開大門。
大門外,周嫂子本來是想來討個人情,讓趙蕾別計較這事的,可一見趙蕾眉目帶笑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趙,咋沒去工作啊!”
趙蕾一見是她,就冷下臉來,遠山身上的傷還很重,她知道主要原因是自己失職,可更厭恨李家人不會教兒子。
當然,沒有眼前這女人在私底下說她壞話,借李向黨三分膽子,他也不敢對海瀾逼逼叨叨。
她伸手就要關上門,卻被周嫂子伸手攔住。
她皺眉,“怎麽著?背地裏說我沒夠,到眼前來說了?”
周嫂子頓覺自己底氣不足,她逞強道:“誰背地裏說你了?我說你啥了?你抓著我了?”
趙蕾眯眼,懶得理她,狠狠把門關上,再插上門,扭頭去晾床單了。
門外的人一見這情況,急了,“姓趙的你給我回來!你沒偷男人你心虛什麽?要不是你…”
“你胡說啥!”遠山憤怒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趙蕾一聽,也顧不上晾了,把手裏的床單扔上晾衣繩上,就去了門邊。
她拉開門,對遠山海瀾道:“快回家,爸爸一會就回來了,你們倆快點去做飯。”
然後對姓周的道:“你還是回家吧,我們真沒什麽好說的,你以後也別再上我們家的門。還有,我是什麽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批判,你剛才說的話,我會去找你上級匯報,讓他們處理這事。”
“你去告啊,你去告吧!我今天才被開除了,我看你去哪裏告!”她癲狂怒罵:“姓趙的,他們都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你大兒子就比你小十幾歲,你能是什麽好玩意兒?”
趙蕾一頓,海瀾先道:“你胡說什麽!我媽跟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憑什麽這麽詆毀人!”
“我詆毀你媽?你媽身正能怕影子斜?她要是真堂堂正正的,怕什麽人說?”
趙蕾隻覺得心裏被楔了隻釘子。
堂堂正正,就不怕人說?
她扯扯唇,看向海瀾遠山,“回家,不用跟她多廢話!”
當天下午,趙蕾就去了地質院。
地質院院長剛知道李家和楊家反目的事,可還不清楚內情。
趙蕾道:“我本來是不想來國北的,但是林廠長一個人太忙了,廠裏的賬本和進出貨,事情多得不計其數。我隻能拖著雙身子來國北,並且盡量隱瞞楊恒。”
她沒有哭,說的話卻比哭還委屈:“我來之前就查出有孕了,那段時間工作壓力大,我差點流產。還去醫院開了保胎藥,你不信就去醫院查一查。”
“後來我哥來…”她道:“實話不瞞您說,這麽多年我跟我哥從沒見過麵,他這次來看我,就是楊恒給他訂的火車票。我哥來的時候,我連保胎藥都停了,生怕讓他起疑心,被楊恒知道我懷孕的事,耽誤廠裏的事情。”
“可我沒有想到,她們會在背地裏那樣說我,說我對婚姻不忠誠,說我懷的是別人的孩子…”她低下頭,忍著哽咽,“老李他們一家人太過分了!”
“他媳婦兒因為我沒有給她妹妹介紹我哥當對象,就百般的刁難我,往我身上潑髒水,他二兒子和小兒子用那些流言蜚語擠兌我女兒,打我兒子…”她拿著手帕擦擦眼淚,“這是人幹的事兒嗎?我一天天累死累活,難道不是為了廠裏嗎?他們憑什麽這樣?”
“我哥訂了婚,我不給他介紹對象,辭了他們家的遠方妹妹,就是我的錯了嗎?做人總不能隻看錢吧?難道隻因為我哥穿戴好,有幾個錢,就必須要娶她妹妹嗎?我哥不娶,他們家就要禍害我嗎?”
“……”
甘院長深深為李大哥鞠了一把同情淚,又無奈於趙蕾的哭訴,隻好道:“那要不回頭我去食品廠跟林廠長說說這事?”
趙蕾搖頭,“林廠長已經把姓周的開除了。我這名聲是救不回來了,您要是真覺得委屈了我,就去教育教育她男人吧。”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那是害。
“……”有這麽光明正大攛掇人兩口子打架的嗎?
趙蕾走了,姚解放看著她的背影,對著同伴嘖嘖兩聲,“小趙這女人真是沒的說了,這要是換個人,還不得鬧得食品廠不得安生?”
“還得鬧得學校不得安生。”
倆人相視一笑,回辦公室了。
食品廠很快就不安生了,因為趙蕾提出了辭職。
林廠長皺眉,“小趙,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也不用多說,我這就給你遞交轉業申請…”
趙蕾按住林廠長的手,“不用。”
她道:“我不想幹了,也不想轉業了,您要是真覺得我委屈了,就把該我的公道討回來,我蓋的樓房是不給那些人住的,我寧可拆了,自己補上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