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再來一次77
“衛雨衛雪倆人都這麽大了，吃喝又花不了多少錢，咱們養不起咋滴？把她倆給趙蕾，那以後相看婆家，彩禮就是給他們家裏了！憑啥！那可是我養大的孩子！”
周誌禾怒道，“你養個屁！你養了她們幾天？都是我媽養的！”
“你管我養了幾天？我不生你媽想養，有的養嗎？”
“你除了說這套歪理，你還會啥玩意兒？”周誌禾隻覺得頭頂的頭發都氣得燒著了，“你少把你娘家那套東西帶我們家裏來，這是周家，不是你們劉家，你媽賣女兒，你不嫌丟人，我還嫌臊得慌！”
這一番話對劉招娣的打擊是很大的。
她哆嗦著手，指著周誌禾，“你今兒真要把她倆送人？”
“不是送人！是代養！”
周誌禾道：“這是我媽的遺言，你不同意就滾蛋！反正這事是板上釘釘的，隻要我媽說了，除非趙蕾不管，否則就必須按我媽說的辦！”
“周誌禾！你個喪良心的東西！”劉招娣號哭：“老天哪！不讓人活了啊！這白白淨淨等著殺的豬，就這麽讓人…”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落在劉招娣臉上，周二蘭道：“從你進門，不管多離譜，我都沒有對你上過手。今天我動手，不是為別的，就是為娘。”
“娘剛入土，屍骨未寒。她的遺言交給了誌成大哥。咱們今天，不是來分家產的，是把她生前交代的事辦的妥妥當當。你裝瘋賣傻我不管，但是這是娘活著的時候住的屋子，你隻要進了這個門，最好給我消停點兒！”
劉招娣依然不鬆口，可也不敢再大聲吵鬧，隻怯弱道：“可我那兩個閨女…”
“是你的閨女嗎？你關心過一天嗎？要不是趙蕾和愛紅，衛雨早上吊尋死了，你還知道你是她娘呢？你可真要臉！”周三蘭說罷，起身拿過那遺言，給了楊恒二人。
“你倆看看吧，確實挺對不住小趙和楊恒你們倆的，可媽不放心。”
周三蘭歎氣，“兩個孩子的花用，我們出，隻要讓她們遠遠的，不讓劉家禍害就行。”
周誌成也點頭，“說的是。”
他道：“這個箱子裏是老太太的遺物，她說留給你們兩個，用這個換兩個孩子的教育，這箱子我就不開了，你們兄弟姐妹們商量商量這事兒吧，我先出去了。”
說罷把裝著盒子的木箱放在桌上，抬腳往外去了。
趙蕾看完信紙，才看向楊恒，“你說呢？”
“你做主就行。”楊恒道，“我出去看看三個孩子，你們商量吧。”
趙蕾抓住他的袖子，“你，你是我男人，當然得一塊商量著。”
在這件事情上，周誌成是外人，楊恒卻不是。
楊恒怔了一怔，複又坐下。
周誌禾道：“那箱子裏的東西我也不看了，都是些我娘的陪嫁，饑荒那幾年，也當的不剩什麽了。”
“小趙，你要是願意讓兩個孩子跟著你，我就給她們出錢，等她們上班以後，能養活自己了，就給你出房…”
“二哥。”趙蕾打斷他的話，“還是讓衛雪衛雨倆人說吧，畢竟是她們兩個的事。”
“也好。”周二蘭起身去叫了衛雨衛雪進來。
然後把老太太的遺言告訴她們倆聽。
“你們怎麽想的？是想跟著你姨，還是想留在周家村？”周三蘭問。
兩個孩子遲疑許久，一會看趙蕾，一會看周誌禾，明顯是舍不得爹。
剛剛挨了一巴掌的劉招娣不敢鬧，隻好小聲的哭：“這，這天底下哪有活生生讓母女分…”
隻是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兩個小姑娘都避如蛇蠍的躲到趙蕾和楊恒一邊，異口同聲道：“我們跟著姨！”
“……”
劉招娣還要再說，周誌禾已經拿出剛才分到的錢，走上前遞給趙蕾：“這天底下沒有讓妹妹替哥哥養兒子的道理，楊恒，我知道你有肚量，可我這兩個孩子，不能讓你們養…”
楊恒攔住他，“二哥等一等。”
男人看向兩個孩子，“你們多大了？”
衛雨握著妹妹的手，略有些緊張道：“我十七了，妹妹十五了。”
他又問：“還在上學嗎？”
衛雨：“已經不上一年多了。”
楊恒看了眼趙蕾，她便繼續問：“你還想上學嗎？”
“不想了，我學不進去。”衛雨低著頭看地。
趙蕾又看衛雪，“你呢？小雪。”
衛雪一隻手被姐姐牽著，一隻手捉著衣擺，膽怯道：“想，我還想上學。”
她又問衛雨：“哥哥妹妹都想上學，你不上學，你想做什麽？”
衛雨看著趙蕾，半晌才鼓起勇氣問：“姨，我…能去你的食品廠上班嗎？”
趙蕾和楊恒對視一眼，一起笑了，“當然能，不過食品廠不是我的，是國家的。還有，我過段時間就要從食品廠調到帝都了，要是我調回來，你願意跟著我回帝都食品廠嗎？”
“願意的姨！”衛雨道：“姨，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
趙蕾看了眼周誌禾，笑道：“二十多呢！怎麽也能養活你和妹妹了，所以就不用你爸拿錢了。”
小姑娘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謝謝姨，還有姨夫。”
衛雪也跟著：“謝謝姨，姨夫。”
楊恒突然開口，“以後別叫姨和姨夫了。”
眾人：“……”
“就叫幹爸幹媽吧！”他說罷起身，“我去看看衛國他們，咱們還得回帝都呢。”
趙蕾點頭，“好，你去吧！”
等楊恒走了，幾人才問：“小趙啊，楊恒他啥意思啊？”
“能有什麽意思，就是讓衛雨衛雪認我倆做幹爸幹媽啊！”趙蕾笑了笑，“回頭去帝都了，你倆去家裏收拾收拾東西吧，估計晚上就要走。”
周誌禾不舍道：“這麽快？”
“不快怎麽行，我家那一對小的兩個月沒見媽了！”趙蕾又對衛雨倆人笑：“快去吧！拿幾件幹淨衣服就行，那邊都收拾好了，什麽都有。”
倆人看向周誌禾，後者歎氣：“去吧！”
劉招娣見兩個孩子走了，這才湊過來，“趙蕾啊，既然你認了衛雨衛雪做幹女兒，也把衛平認成幹兒子吧！你說呢？”
趙蕾看了她半天，直把劉招娣看得發毛，才冷笑一聲，“我又不缺兒子，認你兒子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