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再來一次68

  “到了那邊再說,都是咱們用慣了的家具,給別人怪可惜的。”


  “廢話!”她低聲說了一句,繼續吃肉餅。


  對麵鋪位上的中年女人開口了,“兩位這是去哪兒啊?”


  “去國北。”趙蕾拉起笑臉道。


  “是嘛!”那女人道:“咱們是一個地方啊!我們也是國北!我家這口子要去國北任職,是剛下來的調令!”


  楊恒抬眼瞧了他們一眼,繼續低頭吃餅。


  他在想,能不能在火車上租一個貨廂,把那些家具都拉到帝都去。


  “你們也是調任的啊?”那女人問。


  趙蕾搖頭,“不是,我們是申請調任的。”


  “申請調任?”那女人上下看了他們一眼,輕哼一聲,扭頭背對著兩人睡覺去了。


  趙蕾:“……”


  楊恒忽然抬眼,看著那個低頭看書的男人,“趙國強?”


  那人抬頭看向楊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顯得有些呆怔:“你是…”


  確定此人就是趙國強,楊恒心歎真是有緣。


  他道:“你的調任還是我給下的,這麽快就忘了我姓什麽了?”


  楊恒剛說完,那女人又轉過身來,她看了楊恒半天,吐出一句很勉強的歇後語來:“豬鼻子插蔥,裝象!”


  “閉嘴!”那文人模樣的男人斥了自己媳婦兒一聲,又看楊恒。他遲疑得很,對方看起來跟他差不多的年紀……


  調令自己的是國北地質院的楊總工,眼前這人,瞧起來年紀輕輕,真能是楊總工?

  才三十多歲,就坐到了總工的位子?

  被罵裝象的楊恒:“……”


  趙蕾輕輕笑了一聲,低低對著楊恒複述:“豬鼻子插蔥,裝象!”


  她故意把聲音壓的很低,楊恒看了她一眼,“我為你出氣,你就這樣報答我?”


  趙蕾捂唇,“你為我出氣,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你怎麽這麽沒用?”


  男人眯眼,許久才輕輕嗤了一聲,躺下睡覺去了。


  趙蕾給他搭上一條厚毯子,自己翻身到他裏側,窩進毯子裏也閉上眼睛睡了。


  “你是楊工嗎?”


  身後傳來一道低聲的詢問。


  趙蕾剛要轉身,就被男人按住了,他的手腕微動,大手隔著衣服覆上她的腰,輕輕的撫摸。


  趙蕾咬牙,這混蛋男人!

  深夜,楊恒拉著趙蕾去了廁所,把廁所反鎖住,他就帶著趙蕾進了空間。


  男人光著膀子,與她坦誠相見,把皮帶繞她小臂上。


  趙蕾嗤嗤的笑,“你是楊工嗎?”


  楊恒氣得要死,咬了咬她的耳垂,狠狠道:“你再說!”


  她笑的更開心了,“豬鼻子插蔥,裝象!”


  “趙蕾!你混蛋!”


  她繼續嬌笑道:“你幫我出氣,還把自己搭進去了,你真沒用!”


  男人冷笑一聲,直接開工幹活!


  直到趙蕾嬌聲喊著他的名字,楊恒停下動作,“我有沒有用。”


  她又開始笑:“也就現在有點兒用。”


  男人氣得不得了,“你這個小妖精!”


  等結束以後,楊恒出了空間,打開廁所門又關上,從兜裏拿出支煙來抽。


  他正吸著煙,聽見衛生間裏一陣響動。


  沒一會,趙蕾也推門出來了,她本來以為楊恒扔下自己走了,臉上還帶著怒,看見他站在廁所門外,這才笑出聲來。


  男人瞧見她笑就覺得刺眼,偏頭衝她吐了一口煙氣。趙蕾被嗆得輕咳幾聲,嗔了他一眼,抬腳去了車廂裏。


  趙蕾先回了車廂,對麵鋪位上的男人睜著眼,大約是被他們出去的時候吵醒的。


  見她進來,那男人的頭微微仰起,離開枕頭。


  “請問,那個男人是楊總工的什麽人啊?”


  趙蕾正看著那人遲疑,不知道楊恒願不願意讓她說時,男人已經推開車廂進來。


  看見她正和那男的說話,楊恒冷哼一聲,側身過去,躺到鋪位上睡覺去了。


  趙蕾怕真惹惱了楊恒,便不敢跟那人說話了,她扭過頭,輕輕推了推男人,“你讓開點,我怎麽睡啊!”


  “上鋪!”


  “我不,我就在這睡!”


  “這兒沒你地方。”男人冷聲拒絕。


  趙蕾氣結,狠狠踢了楊恒的床鋪一腳,“啊!”


  她疼而短促的低呼一聲,見楊恒沒有回頭,她咬牙從他身上抽出毛毯來,“我做的!不許你蓋!”


  說罷把毛毯扔在上鋪,自己忍著疼爬了上去。


  楊恒有心想看看她傷到沒有,可心裏那股火氣卻下不去。


  他心裏清楚,趙蕾是在和她鬧小脾氣,這女人大半是嫌他生氣了,才生氣的。


  他一開始也沒真生氣,兩口子有時候鬧點小矛盾,其實是在給生活添樂趣。


  可她剛剛……那俏臉還帶著紅,就去跟別的男人說話,他…


  不高興。


  他捂著胸口,他就是說兩句狠話,要是她真擠進來睡,他定然不會拒絕的。


  可她發了脾氣走了,還要他凍著睡覺。


  楊恒覺得心裏委屈大發了。


  趙蕾更委屈,她總算體會到了楊恒的感覺,用完就扔!

  這男人用完她就扔!


  雖然她剛才說的話有點過分,可那不是開玩笑嗎?就為那幾句玩笑話這男人就不讓她睡床了?


  趙蕾窩在鋪位上,呆了半天,還是起身下了床鋪。


  她在楊恒床邊站了一會,就拿出行李箱找睡袋。


  找到睡袋扔到鋪位上麵,順手把毛毯拿下來,蓋到楊恒身上,就上了鋪位上。


  楊恒感受著身上厚實的溫暖,微微扯出一笑,沉沉睡去了。


  他覺得這個坎兒過去了,他不氣了,趙蕾跟誰說話是她的自由,但是他在她心裏最重要。


  這樣很好。


  第二天,楊恒拿出些吃的,喊趙蕾:“蕾蕾,吃早飯了,你先去洗漱,我去食堂要點粥。”


  趙蕾:“我不吃!”


  “……”


  “那也不刷牙洗臉了?”他問。


  趙蕾沉默了一會,起身從睡袋裏鑽出來,下了鋪位,從行李箱裏拿出刷牙三件套,扭頭去洗臉刷牙了。


  等趙蕾回來,對麵床位上的女人正在梳頭。


  見趙蕾臉上白淨,明顯是擦了雪花膏,她翻了個白眼,“出門在外,還挺講究,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走資派!”


  趙蕾停下放牙缸的動作,粗暴的把行李箱蓋住,扭頭看那女人,“我是不是走資派關你屁事?我警告你!你最好從現在閉上你那張臭嘴!還有你那死魚眼,讓我再看見你對著我翻白眼,你信不信我讓你男人的頂頭上司再把他踹回去!”


  這一席怒斥嚇退了對麵的男人,嚇退了打飯回來的楊恒,就是沒嚇到原本該震懾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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