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再來一次38
男人彎唇笑，眼睛瞧著她看，“那我真去回絕，等到別人成了廠長，你會不會不高興？”
趙蕾把孩子的屁股擦幹淨，放進小被子裏，聽到這話就輕輕皺起眉，“不會吧？”
她想了想，“背那麽大的責任，我肯定不願意。”
“我自己其實善心不大，也隻想做力所能及的事兒，要是真把那個擔子扛身上，我一準兒得累垮！”
楊恒想了想，最終道：“本來我也這麽覺得，可今天上午，老師跟我深談了一場。”
趙蕾挑眉，“說什麽了？”
“我走以後，你是不是跟隔壁起爭執了？”
她麵色一僵，翻了個白眼，“是啊，你那相好的過來，說對你舊情未了。還說知道我懷孕了，你有後了，她就能死了心過自己的日子了。還讓我別光顧著自己的孩子，也要對你的孩子好，那話說的，活像是我肚子裏的這孩子是你和她的一樣。我倒是剛想起來，還得問問你們倆有什麽舊情！”
她越說越氣，差點壓不住聲音。那架勢，楊恒一點都不懷疑，要是沒有倆小的，她一準得掐著腰跟自己大吵一架。
“這就找到症結了！”楊恒忙扯開她的注意力，“老師說，隔壁的這陣子表現特別好，樸素了不少。而且她學曆不算低，為人也平和。還跟上級反應過，說是‘希望大家能和平相處，拋開成見’，所以如果這次食品廠找廠長，她很有可能能上去。”
趙蕾睜大眼：“憑什麽！我不同意！”
她道：“她什麽學曆？你怎麽知道的她學曆高？姓楊的！你是不…”
楊恒忙捂住她的嘴，剖白道：“我就愛你一個，就你一個舊情人，你是我的心肝兒肺，這天底下就沒有你這麽招我喜歡的人了。別人瞎說咱別信，你要生氣反倒趁了她的心！”
“哼！”她別過頭去，臉卻微微紅了。
過了一會，楊恒見她雖然依然是氣鼓鼓的，可實際上卻沒之前那股子怒火了，便道：“你要是想去，下午我就告訴袁園長一下，你說呢？”
趙蕾當即道：“我不想去！”
“那到時候隔壁…”
“我也不同意她去，她去我就不交方子！”趙蕾氣哼哼的拿起俄語筆記看，心裏想的卻是王槐香此人。
楊恒正在想兩全的辦法，海瀾和遠山倆人吃完飯進了屋，“媽！”
趙蕾嚇了一跳，一旁的小女兒也驚醒了。
抱起哼哼唧唧的思思，趙蕾：“你倆小聲點，什麽事這麽高興？”
海瀾聲音低了一點，“媽，小園姐說，你要當食品廠廠長了，是真的嗎？”
“……”
楊恒拿趙蕾的話逗她，“你媽當廠長了，弟弟妹妹怎麽辦？”
“小園姐和小雲姐帶著啊！”
趙蕾聽不懂，“誰叫小雲？”
“孤兒院裏專門帶孩子的姐姐啊！”
楊恒抽抽嘴角：“你們跟哪兒聽說的？”
海瀾看看楊恒，又看看趙蕾，“小園姐姐說的啊，不對嗎？”
兩口子對視一眼，不知道這正主都沒下決定，怎麽帶孩子的人都找到了。
沒一會，衛國和小園也進了門，趙蕾便讓小園進屋，問她：“袁園長說讓我給你們做食品廠廠長，你知道這事嗎？”
小園點頭，“我們都知道。”
她道：“我們已經開始報名參加工作了，前天我讓衛國統計出來了工作順序，今天食品廠已經動工了。”
“你們…這動作還真快…”
“嗯！”小園幹勁十足，“政府給我們圈了一大片的地，但是市長隻撥了蓋幾間屋子的款，袁園長說上頭也沒錢。隻能我們食品廠賺了錢，再繼續蓋了。”
趙蕾咂舌，隻覺得那位袁園長為了這些孩子真是不容易。
趙蕾還是答應了，因為條件不錯，環境簡單，又沒有後顧之憂，最主要的她不能讓自己的方子白白給王槐香做了筏子！
楊恒也支持，他真怕萬一王槐香當上食品廠廠長，讓趙蕾心裏憋屈，到時候每天承受冷暴力的還是自己，說不定還要每天承受質問…
等到廠房蓋好，基本設施都建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趙蕾已經出了月子，並且身體條件各方麵都還好。
袁園長是個溫和的男同誌，五十多歲，他們全家在那段時間裏，隻有他和小女兒熬過來了。
小雲就是他的女兒。
趙蕾本來想擔任技術指導，但是小雲覺得自己年紀小，管理趙蕾她實在不好意思。最後袁園長拍板定案，讓趙蕾做廠長兼技術指導，小雲給她做副手，小園幫她帶孩子。
食品廠的鋪地麵積很大，但是隻有兩間生產間和一個倉庫。
雖然生產間不小，但是除了六個烤爐和三個長餐桌，還有很多長凳以外，真的沒啥東西了。
趙蕾走了一遍，“咱們院裏有沒有十五六歲的男孩啊？”
“有的。”小雲忙道。
趙蕾道：“和麵這個活兒，小女孩做不來，還得男孩子，你回頭叫幾個過來吧！”
“好！”
倆人繼續轉，趙蕾說：“咱們這邊有沒有山林啊？”
“有啊！”小雲道：“咱們郊區山脈那邊就有。”
趙蕾“哦”了一聲，便問她，“現在有多少十二歲以上的孩子啊？”
“一共六十二個。”
倆人把三個大屋子轉完，趙蕾才低聲對她道：“咱們這樣不行，綠豆紅豆都得憑票拿，咱們除了去鄉下找，沒別的辦法。”
小雲眼神閃爍，“您是說…”
“咱們這麽大的工程，肯定不能讓人家抓住小尾巴，還不如直接把難處報給政府，不然連工作都沒法進行。”
小雲低下頭，顯然是很為難，趙蕾寬慰她，“下午我去跟市長他們說吧，這事必須說，不然不但廠子開不起來，連這些廠房都白出了。”
“趙廠長…這事…”
她擺擺手，又去看烤爐了。
烤爐都是三層的，這樣出的點心多，趙蕾覺得上麵的決策人真是英明。
晚上楊恒就帶著趙蕾去了國營飯店。
他們倆到的時候，市長兩口子和陳院士，郭教授都已經在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