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再來一次14

  楊恒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拿著粉筆畫天鵝,打算把外間裏的鍾表掛上。


  楊恒一進來,她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等他又近了幾步,她就摔下粉筆頭,從櫃子裏拿了兩團毛線,扭頭去海瀾屋裏了。


  楊恒在她身後跟著,在趙蕾推門時,他猛地上前,摟住她的腰,帶著她進了兩個人的臥室。


  炕不是床,一點都不軟,楊恒不敢扔她,隻能忍著怒把她放炕上,“你說吧。”


  趙蕾別過頭,冷著一張臉:“我沒什麽好說。”


  “我不想跟你鬧矛盾,你最好還是好好跟我說。”他也冷起臉來。


  她扯了扯唇,無聲的諷刺他。


  楊恒隻覺得一股怒火衝上腦門,這女人最會氣他!

  他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看來我是沒滿足你!”


  “楊恒!你幹什麽!”她扔下毛線球,使勁推他。


  “你說不說?”他鉗製著她的手,盯著她問。


  趙蕾木著臉,眼裏更多的是厭惡。


  男人隻覺得渾身都被她那眼神刺得疼,他咬牙,“你說不說!”


  她冷哼一聲,沒說話。


  楊恒再明白不過,這也就是兩個人過了一輩子了,怎麽都舍不得分開了,否則趙蕾又會蹦出那句“我要離婚!”


  倆人對視著,楊恒先敗下陣來,“你好歹讓我知道我哪裏不對,這樣咱們倆天天冷著臉,孩子們戰戰兢兢的你不心疼?”


  屁戰戰兢兢,海瀾昨天還說想要她當初說的毛絨玩具呢!

  趙蕾:“我嫌惡心,想起來都惡心。”


  一次是口不擇言,兩次就不一樣了。


  楊恒氣得渾身難受,“你惡心我?我幹什麽了就讓你惡心?我在外人麵前提了一句紅燒肉你就惡心我?趙蕾,你別扯著自己有理的大旗,我看我就是太嬌慣你了!”


  “那就離婚!”


  一句話喊出了炸雷,楊恒的臉徹底沉下來,趙蕾比他還有理,揚著下巴半步不讓。


  男人沉冷的眯了眯眼,伸手把她轉過身來,那雙眼睛裏的情緒逼得他喘不過氣來,楊恒讓他背對著自己,去扒她的褲子。


  趙蕾咬著牙承受,一點動靜都不出。


  可兩個人的身體太熟悉了,他隻需要在她脖頸子邊兒上舔一口,那身體就軟著讓他為所欲為了。


  趙蕾咬著手,卻管不住自己自己不爭氣的身子。


  直到快感瀕臨,男人在身後汙言穢語的說著,原本是以前的小情話,可聽在趙蕾耳朵裏刺耳得難受。


  她鬆開牙齒,帶著哭腔恨罵:“楊恒!我恨你!我恨你!”


  她牙齒都在發顫,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快感,還是心裏的恨意,“你說我是你的紅燒肉,你的紅燒肉都能隨便給別人吃嗎?”


  “楊恒!你惡心!你惡心!”


  男人早沒有了那股子興奮,誰能知道一個紅燒肉,就能帶來這麽大的災禍?


  身下的她渾身都在哆嗦,楊恒怕她氣出個好歹,忙拿出作案工作,把她轉過身來,“蕾蕾…”


  他剛喊出她的名字,就挨了一記九陰白骨爪,趙蕾臉上全是淚,“滾!”


  挨了一巴掌還沒落好,這女人讓他滾。


  楊恒目光落在她手上,驀然一刺,他還以為她悶聲不吭是氣得,想想剛才那樣使了勁的弄她…她恐怕是受不住才咬自己的。


  看著那手上血肉模糊的牙印子,楊恒繞過傷口,握住她的小臂,“你真是知道怎麽讓我疼。”


  趙蕾剛被折騰一通,心裏的火氣比原先還大,她冷冷道:“我哪敢讓你疼,真怕您再想了法的戳我心窩子。”


  又添了一句:“沒的說,離婚!我要回清河縣!”


  楊恒知道這話純屬氣話,等消了氣讓她走她都不走。


  他沒應聲,抱起她去了床頭櫃邊上,拿出裏麵的消毒水,用鑷子拿了棉球給她消毒。


  正抹著,他笑:“得了狂犬病可怎麽辦?要不你咬我一口?咱倆還能雙雙對對的出生入死。”


  她冷眼看他,“然後再做紅燒肉給你和別的男人吃?”


  楊恒張張唇,收了那副逗她樂的模樣,閉嘴幹活。


  這事兒是蓋章定性了,輕易過不了了。


  等他纏好了繃帶,便把趙蕾放下,重新給她拿了條褲子。


  趙蕾換上,從牆角撿起那兩團毛線,扭頭回了海瀾屋裏。


  她把門摔得震天響,楊恒喪氣的歎了口氣。


  男人說女人是紅燒肉,是誇她軟而嫩。可嘴頭上該吃紅燒肉還是吃。


  紅燒肉落到女人耳朵裏又是不一樣,她聽進了心裏,每次紅燒肉都會在她心上有起伏。


  趙蕾蓋著被子又開始哭,楊恒推門進來,坐在床邊,“我錯了,我以後都不讓你做紅燒肉了,我做菜也還可以,以後家裏的飯菜我來做,好不好?”


  一旦知道錯因,那承認錯誤就成了必然程序,隻要認錯態度誠懇了,大概…就能把這事揭過去…吧?


  揭過去是不可能的,因為趙蕾壓根不理他,她心裏還氣著呢,肯定不能讓楊恒舒服了。


  “要不你打我兩巴掌?”


  “你老婆都讓你送出去了!我打你有什麽用!”趙蕾哽咽。


  楊恒臉色難看了一瞬,“你別亂說,我不會把你送出去的。我知道了,你是我的紅燒肉,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做紅燒肉這道菜了,你做的紅燒肉隻給我吃。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雖然話是在哄她,但是聲音已經多了幾分冷硬,趙蕾聽出來了,心裏直到這種話不該亂說,可是她還是覺得委屈。


  她扯下被子,看楊恒:“你婚內侵犯我,我覺得心裏不舒服。”


  不舒服毛線,明明剛才爽的手腕子都咬破了。


  “那我以後不這樣了,但是你也要跟我說清楚。”


  趙蕾眼淚又開始掉:“我怎麽說清楚?這種話你讓我怎麽說得出來?我要是不哭不鬧,你還得說我矯情!你昨天就是這麽說的!”


  說完又推他,“你趕緊走,我看見你就心裏苦!”


  “……”楊恒抓住她的手,“我昨天不對,但是我不知道原因,你突然那樣生氣,對著群來動工的人,對我大吼大叫,我都沒覺得丟人。”


  趙蕾動動唇,還是沒說話。


  麵子裏子當然都一樣重要,她的裏子和他的麵子,一樣重要。


  “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那樣,可周嫂子在一邊,那話不由自主出來了,也沒辦法。我隻能保證沒有下次,以後都不在別人麵前提紅燒肉了,也讓你做這道菜了,行嗎?”


  趙蕾抽出自己的手,“我還是覺得心裏有火。”


  “……”


  她又開始哭,“你出去吧,我可能是太久沒哭了,流流眼淚心裏就好受了。”她也怕他煩自己這樣,可心裏的難受憋不住。


  見她翻了個身縮進被子裏,楊恒歎著氣拖鞋上床,“我真的不應該,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心裏膈應。”


  趙蕾扭頭看他:“真的?”


  他點頭,“真的,怪難受的,覺得怎麽就那麽…不是個滋味兒。”


  “那你還說我矯情!”


  楊恒看她眼睛都成核桃了,忙安慰,“要不這樣,我回頭賠你十份紅燒肉,在床上伺候你五回,讓你舒舒服服的,咱們揭過這事行嗎?”


  趙蕾紅著臉:“走開!那不還是你占便宜!”


  幾個孩子中午回來,楊恒已經做好了飯,趙蕾正在縫紉機屋裏往天鵝裏子那麵填海綿,等用縫紉機釘平整,就把黑色絨麵的那邊朝外合好。


  幾個孩子回來的時候,趙蕾還沒做好,等他們把圓凳、小桌、寫字台都搬到各屋裏,趙蕾才把天鵝尾巴上的羽毛釘好。


  她剪了塊紅布,釘在天鵝頭頸上,看看沒什麽不合適了,這才喊衛國:“過來幫我把這個釘牆上!”


  衛國跟弟弟妹妹還在看書架,聽到趙蕾喊他,忙過來了。


  海瀾:“媽你不生氣了吧?”


  趙蕾:我真是懷念那個溫和知性又關心媽媽的大海瀾啊!


  “不生氣了。”她道。


  又看衛國:“你去買些釘子,回頭把這個釘牆上。”


  這年頭釘子特別貴,趙蕾拿了幾張零錢給衛國,衛國擺手:“不用,楊叔叔天天給我錢,我沒花都存著呢!”


  說完就帶著遠山騎自行車出去了。


  趙蕾在客廳看見他們走了,便回頭看海瀾,“你怎麽不去?”


  “那自行車太擠了,我哥老讓我坐前麵。”海瀾也想坐在後麵,坐前麵得一直趴著身子,不然影響大哥看路。


  趙蕾哦了一聲,“那行,正好你去把你不穿的舊衣服拿出來,我給你做毛絨玩具。”


  “好!”海瀾興奮的應聲,搬了個圓凳,從自己屋裏拿出幾件舊衣服來,到客廳找趙蕾了。


  因為衣服都是灰撲撲的,加上海瀾年紀小,衣服沒多大,趙蕾又去楊恒屋裏翻楊恒的衣服。


  拿出兩件來,那衣服雖然不小,可真的沒法做布玩偶,因為太舊了,都磨出布茬來了。


  她又去衛國屋裏,這才找出兩件深顏色的衣服,看那樣子是衣服小了一些,等著留給遠山呢。


  趙蕾拿出來,帶著海瀾去了縫紉屋裏。


  她道:“給你做個貓,再做個狗。行嗎?”


  “我想要大的!”海瀾伸出雙臂比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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