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玫瑰
黑玫瑰洗浴中心的營生規矩在這一行裏麵很是獨特，小姐坐台從不接客，出賣ROUTI的營生不會幹。小姐隻陪酒，除了自願跟隨，不管來的是什麽客人，都必須守著規律，破了規矩也就別怪黑玫瑰不留情麵。定出來這樣的規律在這一片是唯一一家，這樣的規矩在這一行當中很是獨特。
這裏麵的小姐多半都憑借自己的勞力賺錢養活自己。有些人覺得小姐這一行就很下賤，女人在這個世道之上想要養活自己，憑借的東西本就不多，有些人的生活條件生下來就不優越，你想讓她們像千金小姐那樣有些知識水平有些良好的家庭背景去有份體麵的工作，上哪裏去找，你告訴我，人和人之間難道沒有區別嗎？生下來就有區別，你明白嗎？所以，閉上你的嘴。
黑玫瑰的營生不隻是賺錢，在這個道上混的人都了解，黑玫瑰除了錢，就是道義。一個義字打了天下，這麽多年來一步步打下來的地盤，在我來黑玫瑰工作的這三個月，我知道了這裏麵的事情，道上混的，全部要高抬眼的看待這裏的大哥:王凱旋。
“小峰，下班來找我，聽見沒，收起來你小子的倔脾氣，聽見沒”鷹哥和我並肩走了出來，我氣還為消，不夠這一仗打的我真是爽，心頭堆積了多年的仇恨總算找到了一個出口。可是出口歸出口，我心裏的結不會解開，他肥豬欠我林峰的我不會就此罷休，我要他加倍奉還。
“知道，鷹哥”我憤憤不平，語氣很是冷淡。
“你這小子，生我氣了”鷹哥踹了我一腳。
“沒有，隻是”我心裏確實有些不理解，覺得鷹哥今天的表現很是窩囊，不像是他以往的做派。鷹哥在道上混的時間我不知道多久，雖然才二十出頭，可是道上的兄弟不管老少，看見了都要尊一聲“鷹哥”，這不是年齡所決定的，而是地位。今天在肥豬麵前多少有些低聲下氣了些。
“隻是什麽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是，這點是我王鷹楊看中你的，可是有些事情你要明白理解，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鷹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今天晚上別忘記下班找我。”
我也便沒在問些什麽，繼續工作去了。
黑玫瑰的營業是晚上主要營業階段，今天的班我負責白天時間段的，除了今天肥豬的麻煩，今天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所以我打理妥當就去找了鷹哥。
“小峰，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著鷹哥帶著我順著黑玫瑰洗浴中心的通道朝著這棟樓的獨立電梯旁邊走去。
我知道這個電梯一般是不會讓員工做的，這棟大樓隻有的升降梯有四個個，兩個是為了方便客人進出，黑玫瑰的營業規模很大，所以兩個電梯的一同工作有時都不能夠滿足需求。
另外一個電梯的升降是內部人員在處理事務的時候專門乘坐的，這裏麵的事務自然是不會讓外人知道的事務。還有一個電梯就是這個，鷹哥帶我走的這個。這電梯平時沒有人做，隻有一個人能走這個電梯，那就是旋哥，也就是鷹哥的親哥哥:王凱旋。
“鷹哥，這，我們要去……”我有些驚訝的問著，心裏很是納悶。
“沒錯，我們去找我哥，我哥想見你”
旋哥想見我？他為什麽見我這一個初來乍到的小保安？旋哥向來很少拋頭露麵，一切外麵的事務幾乎都由鷹哥他這個弟弟來打理。我不清楚除了黑玫瑰旋哥還有多少賺錢的營生，隻知道，這些年來，王家兄弟倆不會隻依靠著一個營生來維持這江湖地位。除了道義狠勁，這裏麵最大的關係便是那一個恒古不變的真理:錢。所以，王凱旋混江湖的手段不會這麽簡單。
“鷹哥，旋哥他認識我？還找我？找我一個小保安有啥事情呢？旋哥不是一直很忙嗎？我聽說最近他又在擴什麽營生？怎麽還有空找我？”
“你小子廢話真多，跟我來就知道了”
我跟著鷹哥坐上了電梯，在13樓層停了下來。在左拐的第二間，鷹哥敲了門。
“進來”一個渾厚的男聲說到。
我跟在鷹哥後麵走了進去。
那個男人，一身的皮衣，坐在老板椅子上麵。旋哥抬頭看見了我和鷹哥，我一看這旋哥怎麽這麽眼熟，這眉眼濃厚雜亂卻很是鋒利，略微胖的臉上鋪滿了淩氣。眼角的皺紋深深的劃過在太陽穴的上麵。這樣子讓人莫名的有一種壓迫感。
“你是林峰”旋哥語氣平穩的輕問。
“是，旋哥”
“鷹子，帶著小峰坐下來吧，別客氣”
“小峰，快坐，在這裏別客氣，這是我哥王凱旋”
我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麵，環顧了一周，這辦公室不奢華，很是簡單。看出來凱旋哥平時的作風，怪不得這樣低調。
“小峰，我聽鷹子經常提起來你，小夥子，不錯嘛，有膽量有見識”旋哥對著我笑了起來。
“我也沒什麽，旋哥也別這麽說，要不是鷹哥幫著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呢”
“哈哈，好，初生牛犢不怕虎，還知道感恩，這樣的人值得我王凱旋提攜。”旋哥大笑道。
“旋哥的意思是？”我有些不隻到他究竟在想著什麽。
“哥，你打算告訴小峰那？”在一旁的鷹哥插了一句話，我更是摸不清事情的的緣由。
“小峰，你和那個三哥有仇？”旋哥問到。
“嗯，今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沒控製住”我以為旋哥是為了今天把肥豬打了一頓的事情來找我問個清楚。但是隨後的話讓我被驚到了。
“你知道這個三哥的背景嗎？”
“肥豬，名叫做張建國，我們又叫他三哥，因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稱呼他為三哥，早年因為犯事情進了號子，出來之後和一個家長的朋友合夥開了一家紡織廠，說是紡織廠，其實是一家洗錢作坊，憑借著紡織廠為名頭，在背後做著一些違法的勾當，ZOUSI販賣DUPIN，在白道上的關係很是複雜。”
我聽完吃了一驚，這個肥豬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是沒有多大的能耐，可是竟然有這麽複雜的關係網，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有翻雲覆雨的能耐。我還是低估這個肥豬了。
“旋哥，你和我說這個是為了？”我有些不明白旋哥對我為什麽要說這些話。
“哥，你和小峰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啊”
“小峰，想不想報仇？”旋哥突然問我這句話。
“旋哥，我當然想報仇，隻是我沒想到這個肥豬能有這麽大的勢力，我自己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小峰，今天和你說這些，說明我已經把你當做了自己的人，我看中你的能力。你小子被稱為瘋子，也不是浪得虛名，鷹子看中的人從來都不會錯。”旋哥真切的和我說到。
“旋哥，真的很謝謝你和鷹哥幫我這麽多，要不不會有如今我林峰。”
“小峰，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讓你考慮一下子，以後跟著我做事情怎麽樣？實話和你說，肥豬那邊的勢力很是猖獗，現在他把手伸到了我們的地盤之上，做出來的勾當我要是再袖手旁觀，恐怕日後這還是個不小的禍患，他和一個叫彪子的人合夥正在弄這一批新的營生，具體的情況我目前還沒有確實掌控。所以我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幫我做這些事情”旋哥停了停，看向了我。
我一時還沒有全部消化的了這些話，在心裏正在琢磨著這期間的關係。不知道怎麽回答，鷹哥在那邊先開了口
“哥，你怎麽早的就把小峰別進來不太合適吧？”
“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小峰我看見過，他的一身的膽量和謀劃我是可以信任的，況且他是新人，初來乍到，那邊的人沒有人會認識他，他這樣會方便我辦事情，你懂嗎？”
“這個我明白，隻是小峰還沒有接觸過，這個，小峰，你覺得呢？”鷹哥衝向我問道。
“這個我……”我是想著報仇，對肥豬的恨是這幾年來時時刻刻都在咬著牙恨著的。我明白我憑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夠將他扳倒，可是這一番話下來，我是應該琢磨琢磨情況，報仇歸報仇，可我還有嫂子需要照顧，嫂子讓我來黑玫瑰上班就考慮著有鷹哥照顧我，不會太吃虧，她不知道鷹哥背後還有這麽多的門道。我這要是真的答應了旋哥，那麽接下的日子要麵臨什麽不得而知。我初來乍到並不知道這裏麵的水究竟有多深，如果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被別人當搶使，也犯不上。
旋哥看出了我的顧慮，哈哈一聲笑了起來。
“就知道你小子不僅重義氣還心眼多，計量多，我知道你再考慮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不過你要是信的過你鷹哥，就一定要信的過我，我王凱旋不會是那種小人，不會拿你當搶使的，兄弟”旋哥聲音沉穩，句句真誠。
“旋哥，我一時還不能答應了你，我家裏麵還有嫂子需要照顧，我不是自己一個人，如果是我自己我倒是什麽都不會考慮，放手拚了命有能怎麽樣，老子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隻是你知道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委婉的拒絕
“小峰這個我知道，我早就想到你小子的顧慮了，好，今天先不說，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告訴我。”
“小峰，你不放心你嫂子我知道，但是你跟著我哥倆做事情，不會讓你有什麽危險，鷹哥的話你還不信麽，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鷹哥看著我對我說。
“好了，鷹子，咱們倆也好久沒有一起好好吃飯了，這樣吧，咱們哥仨今天好好的喝一頓”
我和鷹哥，旋哥來到了一家高檔的酒店的包間中，一直喝到了天黑透了，看著酒桌上喝倒下的兩個人，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無語。我的酒量向來就好，從來都喝不醉，至少把別人都喝倒下我都不會倒下。
我叫了車，給了司機的小費，吩咐把這兩個人安全送到黑玫瑰洗浴中心，那裏麵會有人接應的，我自己一個人就沿著馬路遛一遛。
鷹哥對我不錯，酒桌上旋哥說話也是很真誠，對我不會隱瞞，坦誠相待，跟著他們哥倆做事情沒什麽不好，肥豬當年的仇我是非報不可，在這個世道上混怎麽能夠隨意任人宰割。
當旋哥後來和我說出的話中，我明白了，旋哥想借著彪子的手把肥豬打壓下去，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以我隻要幫助他打理好著其中的厲害關係就可以了，和黑玫瑰沒有一點幹係，黑玫瑰不會有一點損失。我這樣想著，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嫂子，嫂子要是知道我為了報仇，和肥豬又扯上了幹係，一定會擔心我，這可怎麽辦？我正想著事情，心裏煩悶的很。
“峰哥”背後被人拍了一下，一個甜甜的聲音就入了耳朵。我回頭一看，一張美麗的臉，紅色的嘴唇，大大的眼睛，有些濃重的黑色眼妝，一身緊身短皮裙，短吊帶外麵披著呢子外套，裙子下麵露出了一雙白白的大腿。我一愣，不知道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