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梁山先鋒
“天子詔令：今有遼國賊軍犯我邊界……京東西路經略安撫使祝豹……擢升為河北製置副使，兼任河間府府尹，升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永寧軍節度使，加太尉，封開國郡公，其餘如故。加祝豹為討伐遼國兵馬統製，節製河北諸路一應官員、軍將，全權負責伐遼之事。聖旨下達，即刻接任，可便宜行事……”
……
“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皇帝給奇計下達的詔書還未送達，返回府邸的童貫大發雷霆。
征遼奪取幽雲之地是他十餘年來的執念，然如今到了最後實施之際，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接管了此事的主導權，童貫豈能不憤怒？
“太傅息怒。”知道內情的下屬勸道。
“息怒，你讓本太傅如何息怒？”童貫麵色不善。
“但事已至此，太傅發怒也解決不了問題。”下屬勸道，“不若從中做些手腳，讓祝豹那小子征遼失敗，機會自然就是太傅的。”
“混賬，你想找死嗎？”童貫罵道，“如今祝豹可不是當年任由本太傅施為的小小官員了，在官家心頭記掛著，征遼又是國家大計，這個時候從中作梗，官家豈能輕饒本太傅？”
“別以為官家什麽都不管，就會任由你們糊弄了，真要熱火了官家，九條命都不夠你死的。官家一句話，本太傅就什麽都不是。”
“太傅息怒，下官愚鈍，下官沒有這個心思。”下屬立即告饒。
“河北製置副使，全權負責河北軍政之事，也許官家這是覺得我權力太大，要分我的權柄了。”童貫皺眉喃喃道，似在自語。
“太傅是說，陛下不信任太傅了，所以才讓那祝豹……”下屬擔心道。
“這倒未必，但官家身為天子，隻是還有思考的能力，就算再信任一個人，也不會讓他長期掌握太大的勢力。”童貫說道，“也許是我想多了，官家讓那祝豹去平遼，收複幽雲之地，或者別有用意。”
“這些年，官家對那祝豹太過榮寵了，而據我所知，那祝豹根本沒見過官家幾次，為何會這般榮寵不衰？”
“那就隻能任由祝豹這麽囂張下去？”
“不，你剛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童貫笑道，“那祝豹不是升任河北製置副使了嗎？那永興軍路的兵馬自然就得還回去了。”
“也能試探一番，官家到底是何心意？”
……
東平府，須城。
奇計率眾接了詔書，給天使回了謝禮，立即召集麾下諸將議事。
“諸位，本官如今奉命伐遼，不日將前往河北，諸位若是願意隨本官前往，現在就可以表態了，本官將上表將諸位調撥到本官麾下。若是不願，本官也不強求。”
“相公可是有必勝的把握？”有人問道。
“軍略之事，豈能有必勝的把握？”奇計說道，“然則遼國欺我大宋百年，如今有了機會，本官自然要竭力一戰，揚我大宋軍威。”
場中立時安靜下來。
本以為這位相公主動請纓對抗遼國，是有什麽底牌，有必勝的把握，但現在看來……
想要取勝，著實太難，他們又豈願意去冒險。
那畢竟是遼國，一個比大宋更強的國家，而不是區區賊寇。
“三日後，本官將率軍前往河北，留給諸位的時間也不多了，回去好好想想吧。”奇計見狀也不生氣。
但沒等兩天，童貫就替這些人做了決定。
除之前奇計麾下本部兵馬外，其餘永興軍路各路兵馬，盡皆返回原駐地，防備西夏的進攻；長江調來的水軍遣返；而那十節度，除了河北諸路的幾位，也盡皆返回駐地。
這是樞密院的決定，調令下達，就算想改變主意也沒有了機會。
不過對大多數人來說，此舉正和他們的意思，不但免去了和遼國作戰，更是避免了拒絕奇計後的尷尬。
否則臨陣退縮，豈不是讓人小覷，以後還怎麽抬起頭？
畢竟將軍嘛，都是要臉麵的。
有了樞密院的調令，一日的功夫，該離開的就撤離了京東西路，盡管有人對這次的收獲不甚滿意，但也隻能如此了。
畢竟他們不願意去和遼國硬拚。
於是奇計麾下就隻剩下原本的數十萬人，再加上宋江梁山整編的軍隊，堪堪百萬。
幾個河北的節度使，兵力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人。
與數百萬遼國入侵軍隊相去甚遠。
不過好在還隻是在京東西路，待去了河北，有的是軍隊受其調遣。
……
“宋指揮使，這幾日可還習慣？”奇計笑著看向宋江。
“回相公，還好，這是末將夢寐以求的結局。”宋江說道。
“那就好，本官還擔心宋指揮使的那些兄弟不滿呢！”奇計笑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眾兄弟對相公十分欽佩，豈會有不滿？”宋江連忙道。
“就算不滿也沒關係，隻要戰場上服從命令即可。”奇計笑道，“宋指揮，大家是老朋友了，本官這才多叮囑一句，你一定說清楚了，否則戰場上誤了事，本官是會殺人的。”
“相公放心，絕不會耽誤相公大事。”宋江表態保證。
“知道請你來做什麽嗎？”奇計問道。
“末將不知，請相公示下。”宋江道。
“你也知道，本官是奉命抵禦遼國，明日即將出發，但這先鋒之位還未定……”奇計說道。
“末將願為先鋒。”宋江立即明白了奇計的意思。
“果真？不會覺得本官是派你們送死？”奇計問道，“那可是遼國，凶悍的契丹大軍。”
“遼國又如何，末將不認為我大宋就不及他們了。”宋江說道，“以前隻是不敢戰，有相公在，末將以為一定能勝利。”
“你倒是會說話，不過這的確也是本官所想。”奇計說道，“此戰，本官可不僅僅是要阻擋遼國，還要收複幽雲十六州，成就百年未竟之功。”
“你也知道，因為招撫了你們，本官和高太尉、童太傅甚至蔡太師都鬧得不太愉快，若是你們遲遲沒有戰功，本官這裏不好交待。”
“相公放心，末將絕不會讓相公為難。”宋江說道，“此戰一定奮勇爭先，讓相公、讓朝廷看到我等為大宋效力的決心。”
“如此，本官就放心了。”奇計笑道，“宋指揮放心，隻要爾等立下戰功，本官絕不吝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