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失態
想到這兒,寶兒的目光有些炙熱,不得不說,當她細細端詳司琴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女人的確也是一個清水出芙蓉般的美女,女人有一雙漂亮的大圓眼,眉毛微微上挑,嘴唇薄而嫣紅,合理的安置在女人尖細的瓜子臉上,倒也有幾分姿色。
目光微微下移,這次她關注的不是女人的腿,而是女人的鞋子,今晚的司琴也許是為了配合喜慶的宴會,穿了一雙淡粉色的鏤空高腳鞋,將她那雖然未露出但是卻骨感的雙足委婉的秀了出來。
女人的腳似乎很漂亮,至少在這雙鞋的映襯下,給她整個人加了不少分,但是寶兒注意的卻不是這些,她想的是:既然司琴已經雙腿癱瘓,那一定筋脈不通,甚至下半身的血流緩慢,時間長了下半身必定萎縮。
但是,此刻的司琴,她腳上的幾根藍色血管寶兒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可以透過那些淡藍色的血管看到女人心髒的跳動頻率……
想到這兒,寶兒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忽然覺得,也許翟銘晏比她都蠢,且不說司琴會醫術,就算是不會醫術,雙腿癱瘓久了,不作處理也會有其他並發症,明智的人都會選擇截肢,愛美的女人可能會戴假肢,隻有截肢掉癱瘓的腿才能讓患者生存的更久些。
她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略了好幾雙眼睛此刻都在注意著她。
翟銘晏察覺到寶兒的失態,但是他卻沒有阻止,他想要看看到底那些人其實對於“司琴的癱瘓”比較上心。
“溫小姐似乎一直在盯著琴兒看呢。”
賀笠將溫寶兒的一舉一動悉數納入眼中,眼裏陰雲密布,他說話的語氣中也帶著些不悅,“這樣一直盯著別人忌諱的地方看,似乎很沒有教養。”
“沒有教養”四個字讓寶兒離開回神,這是她還是司夢的時候最怕人說的四個字,當年隻要她一做些另類的事情,“沒有教養”這四個字就會把她壓得死死的,幾近窒息。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本能的聽到這句話會回神,但是不代表她還會承受這樣的非議。
對上賀笠不善的目光,寶兒的語氣大有四兩撥千斤的陣勢,“賀二爺這樣說話其實更很沒有教養,我一直盯著司琴的腿看,不過是想看看我溫家的醫術能否將你的琴兒醫治好,畢竟司琴的癱瘓和阿晏有關係,我不想我的男人欠別的女人,這樣的回答,賀二爺可曾滿意?”
在賀笠不善的開口中,寶兒的語氣也不是那麽的好。
一下子,現場的氣氛有些僵。
今晚璀璨出席的女人對於溫寶兒這樣的話笑了笑,對著翟銘晏道:“晏兒倒是個有福氣的。”
女人的這句話讓翟銘晏眼裏的瞳孔瞬間放大,那一聲“晏兒”太熟悉了,倒不是因為這個稱呼,而是因為喊這個稱呼的時候女人的聲調。
“媽。”
這句話從翟銘晏的嘴裏就那麽輕飄飄的說了出來。
這一聲“媽”雖然不大聲,但是卻足以讓人聽得清晰。
“晏兒。”
女人隨即笑著回應。
這樣的局麵讓寶兒大跌眼鏡,這特麽是鬧哪樣。
“翟銘晏,回回神。”
死了那麽多年的人回來了?回來還是小意思,這女人明明剛剛被賀笠成為“媽”,要是再是翟銘晏的“媽”,寶兒身上一陣惡寒,都特麽什麽跟什麽。
現在她忍不住想要爆粗,她發現今天斷鏈子的一直都是翟銘晏。
“寶兒,是她。”
翟銘晏的目光直直盯著對麵笑的依舊那麽標準優雅的女人,賀笠的目光卻緊鎖在翟銘晏的身上,一時間現場的氣氛詭異到沒人事先開口。
寶兒扯了好幾次翟銘晏都沒用,最後隻能硬著頭皮開口道:“賀先生見笑了,估計您身邊這位美女長得像阿晏的母親,所以他有些失態!”。
寶兒先是字正腔圓的點名了開口的意圖,接著她又將具體情況娓娓道來,“您身旁的佳人是賀二爺的母親,而阿晏的母親卻隻有阿晏這麽一個孩子,阿晏8歲的時候母親辭世,賀二爺和阿晏相差不過三歲,所以,這一切都在表明是阿晏認錯人了,抱歉。”
“我要是說沒認錯,我就是趙涵呢?”
對麵那俏麗的人兒在寶兒說完後不緊不慢的說著,她的嘴角始終維持著笑容,仿佛想要看看寶兒還有什麽招數。
“沒認錯更好,那我就和阿晏一起侍奉您。”
說完,她用力的扯了扯翟銘晏的胳膊道:“是吧,阿晏!”
她明顯感覺到對麵女人看好戲的神色,偏偏翟銘晏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其實寶兒能夠理解母親於翟銘晏的意義,那個從出生一直陪伴著翟銘晏忍辱負重的懦弱女人用她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陪男孩度過了8年時光,毫不誇張的說,翟銘晏童年全部的愛幾乎都是那個女人給予的。
但是,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
有人說是死於車禍,也有人說是女人喝藥自殺,但是結果就是死了,而且還將遺體火化了,那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妖精嗎?
寶兒沒有見過翟銘晏的母親,翟家也沒有這個女人的畫像,所以她很被動。
翟銘晏沒有說話,現場的人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如果這個女人是翟向南逝去的妻子,那麽現在看的的一切又有多少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想到豪門家族的辛密野史,尤其是翟家的幾位姑娘,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她們將視線投向翟銘晏。
翟銘晏喉頭蠕動了幾次,最終還是沒說出那一聲“嗯”,字,沒有回應寶兒。
隻是,他環著寶兒腰肢的手,力氣加大了不少。
雖然沒說話,但是寶兒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情緒波動,她的眼睛冷冷的觀看著在座人的表情,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寶兒麵上笑意盈盈,她的嗓音天生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女人的小嘴一張一合對著賀誌成道:“賀先生似乎是最有發言權的,自己的女人,自己最了解不是嗎?賀先生覺得您身邊這位美麗的女人和翟向南先生有關係嗎?”
賀誌成的目光被寶兒吸引了過去,他的嘴角也隻是淡淡的帶著些疏離的笑著,“等溫小姐真的成了翟家人再問我這句話吧,老一輩的事情不提了,今晚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好好享受今晚。”
說著,賀誌成朝著寶兒舉起了酒杯,男人優雅的品了一口從侍者那裏拿來的紅酒,禮儀麵麵俱到。
寶兒心裏和明鏡兒似得,這是男人專門賣關子,今晚的宴會是年輕人的,所以翟家老一輩的不會出席,嗬嗬,有意思。
要眼前這女人真的是趙涵,再加上賀笠叫這個女人母親,如果這兩點成立,那麽毫無疑問,賀笠和翟銘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關係的,雖然對於女人什麽時候生下賀笠讓人很費解,畢竟按年齡算,那時候趙涵還在翟家,又怎麽可能和何誌成有染。
一切,似乎又陷入了混亂之中,甚至很多東西都是錯亂的,對不上號。
明麵上寶兒表現得很詫異,很懊惱,實際上卻在心裏笑開了花,她似乎又離真相進一步了,隻要牢牢抓住這些自動暴露的線索,她相信,壞人的馬腳就會不經意的露出!
想通了以後,寶兒也不埋汰翟銘晏了,這個男人想怎麽呆就怎麽呆,隻要不幹擾她的計劃就好,她也不介意翟銘晏的失態了,剛剛關於女人身份的話已經說得很露骨了,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上,肯定會被傳開,到時候怕是翟家那些人會更想要知道答案。
因為如果趙涵是懦弱的死去,那麽她就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一個愛孩子的媽媽,但是如果告訴所有翟家的人現在這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就是趙涵,而且按時間算算還是在婚內就給賀誌成生了一個兒子,嘖嘖,好戲一定很精彩,她溫寶兒從來就喜歡熱鬧,這下恨不得立刻就把消息給傳遞出去,最好晚宴結束之前,翟向南就能趕過來,這樣,哈哈哈,寶兒越想越激動,嘴角的弧度滲人的誇張。
“寶兒,笑的下巴快掉了。”
翟銘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神了,他看向寶兒的眼裏是滿滿的嫌棄,“你這樣子很容易被人揍的!”
翟銘晏看著寶兒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有些無奈,淡淡開口道:“去那邊吃飯吧,今晚這麽美好的場合和你沒關係,那些男人都不如我。”
翟銘晏說的很理所當然,牽起寶兒的小手就朝角落裏走去。
宴會的中間是單身男女的樂園,但是角落就是這些“老男人、老女人”單純吃飯的地方。
“翟銘晏,你放開我,我不過去。”
寶兒的動作很誠實的抗拒著翟銘晏的舉動,她銳利的視線將出席的人看了不下三遍,還是沒有發現陸可瑩,她本能的不相信陸可瑩不來,畢竟昨晚那個女人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著賀笠的各種好話。
“寶兒,好好走路。”
女人的左顧右盼讓翟銘晏的眼裏閃過不耐煩,當然還有淡淡的無奈,隻是被這抹不悅深深的掩蓋了起來。
寶兒很敏銳,翟銘晏對她的態度她更是知道的門清,當即臉色也不是很好,女人的高跟悄無聲息的對著翟銘晏的皮鞋壓了上去,這個動作讓翟銘晏往前邁著的步伐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