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阿琴
“翟銘晏。你瘋了嗎?”
司夢從後一把抱住男人的腰肢,“你要打死它了,翟銘晏。”
司夢沒見過這樣的翟銘晏,以前她隻覺得翟銘晏很冷,不易相處,就在剛剛,她看到了男人的嗜血,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毀滅一樣。
因為司夢抱著,翟銘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但也沒打算就此收手,”司夢,放開。“
“我不放,你要打死它了。”
司夢因為用力的抱著翟銘晏,加上昨晚沒好好休息,此刻,她的臉隱隱有些泛白。
“司夢,你知道這個畜生幹了什麽嗎?”
“阿晏,它隻是隻狼,你消消氣。”
”嗬嗬,既然是畜生,要它有何用。“
“阿晏,消消氣,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司夢因為抱著翟銘晏,腰部也有些酸痛,忙著吩咐趙乾“趙乾,去把大家夥抱走。”
趙乾還沒移動,翟銘晏大吼道:”趙乾,你敢。”
本來打算往前移動的趙乾,此刻僵在了原地,臉色煞白。
男人看著趴在地上此刻已經前腿撐起來的大狼,又準備拿起皮鞭。
司夢現在已經抱不住翟銘晏,一咬牙,司夢從翟銘晏的身側朝著躺在地上不遠處的大家夥跑去。
司夢的動作有些突如其來,翟銘晏手上的鞭子已經揚起。
“司夢,讓開。”
翟銘晏看著動作已經有些笨拙的女人,眼裏風雲莫測。
皮鞭由於慣性,即使翟銘晏用力的往回拉鞭子,鞭子頭還是掃在了司夢的肩膀。
“啊。”
鞭子很長,很粗,而且看起來就是特殊加工而成的,不然毛發那麽厚的大狼,也不會被打成那般血肉模糊。
鞭子落下的瞬間,司夢的胳膊立刻出血。
“嗷……”
如果說剛剛的狼眼睛裏泛著的是亮光,那麽此刻就是深深的幽光。
司夢沒注意到大狼的動作,但是翟銘晏和趙乾都看到了。
那是狼的凶狠之光,隨時準備與對方決一死戰。
司夢沒有發現,她強忍著身上的疼,胳膊環上了鮮血粘在毛發上的大家夥。
她隻能這樣保護大家夥了。
看著鮮血湧出的司夢,翟銘晏眼裏劃過一絲害怕,“夢兒,沒事吧。”
說著,男人就要往過來走。
“嗷。”
不久前隻有兩條前腿站著的大狼此刻已經整個人都站了起來,看著翟銘晏就像看著死對頭一樣。
翟銘晏靠近的瞬間,大家夥齜開帶著些血水的白森森的牙齒。
“翟銘晏,你瘋了嗎?為什麽要往死裏打?它再有靈性也不是你說什麽它就懂啊。”
翟銘晏看著司夢的樣子,似乎有些無奈,也很頭痛,雖然男人還是生氣,也不敢太對著司夢發火,“乖,夢兒,先讓趙乾帶著包紮一下傷口。”
鮮血順著司夢的大胳膊緩緩流下,刺痛了翟銘晏的眼睛。
“翟銘晏,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打它?”
“你先去包紮,我就告訴你。”
“我不,翟銘晏,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做。”
翟銘晏看了眼地上的另一灘血道:“它咬傷了人。”
“那又如何?”
司夢當時想的是,一個動物而已,咬傷人很正常,畢竟動物的靈性還是有一定的限度。
但是,這話聽在翟銘晏的耳朵裏,就變味兒了,“嗬嗬,司夢,它是畜生就能一次次攻擊別人?”
“它攻擊了誰?我去賠禮道歉。“
司夢摸著大家夥的腦袋,順手給它順毛,安撫著身子都在抖的白狼。
“司琴,它咬了司琴的腿!”
翟銘晏把“司琴的腿”咬的很重。
”就因為這個嗎?你為什麽不問問大家夥要咬她呢?這麽多人,誰也不攻擊,為什麽單攻擊她,還有,咬傷了,去治療啊,,你往死打它算什麽!“
翟銘晏卻抓住了司夢口中的“就因為這個”,男人的眼裏一片冰冷,“司夢,原來在你眼裏,一個畜生竟然比人都金貴。”
“翟少,我家琴公子來了。”
司夢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道男聲響起。
循著男人的聲音望去,司夢看到了坐在輪椅上此刻雙腿被白布包裹的司琴,女人的臉色比昨天晚上見得時候還蒼白,簡直是人比西施嬌三分。
“阿琴。”
翟銘晏率先開口。
“沒什麽,隻是覺得在你們夫妻倆沒必要因為我爭吵,咳咳咳。”
說著,司琴咳嗽了起來。
剛剛出聲的男人立刻為司琴披了一件外套,關切的問道:“公子要喝些水嗎?”
司夢抱著大家夥的手都僵硬了,卻對於翟銘晏剛剛的那句“阿琴”久久不能回神。
他曾經和她說過,他不認識司琴,隻是聽說過這個人。
甚至還對她說,以後即使和司夢有接觸,也是因為他暫代財務司長的職務而司琴從商,僅此而已。
可是他剛剛卻叫那個女人“阿琴。”
曾經她聽到過一個人對司琴的不同稱呼,那個人就是賀笠,他調侃司夢那生分的稱呼“琴公子”,還說叫“小琴兒”更有味道。
“你們認識?”
這是回過神以後的司夢說的第一句話。
“阿晏,你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啊,我的腿,似乎,又出血了。”
翟銘晏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司琴突然尖叫出聲。
聽著司琴的話,然後朝著女人的腿看去,司琴剛剛被白布包好的地方果然又出血了。
司琴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淡笑的回應著司夢看過來的質問目光,“這麽痛都沒有知覺,看來,我的腿是真的好不了了。”
“趙乾,愣著幹什麽,送人去醫院!”
翟銘晏此刻有些暴躁,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司夢以及地山的狼,推著還在流血的司琴就朝著大門走去。
趙乾看了一眼地上的主母和滿身是血的狼,眼眶紅紅的跑了出去。
司夢就這樣目送著一行人走遠。
她的胳膊還在流血,她的肚子還有寶寶,可是這些都比不過司琴腿上流血。
她對人體的穴位還是比較了解的,按著司琴血流的方向來看,那個地方的傷勢不會那麽重。
因為大腿外側血管匯集,隻要一紮得深,出血就會很多。
但,並不會很嚴重。
等到趙乾安頓好這一切回來的時候,司夢已經坐在了地上,大家夥則寸步不離的守在司夢的身邊,小狼則一邊嗚咽一邊給大家夥舔舐傷口瘮出的血。
“主母,您快起來,這是幹什麽。”
趙乾看著女人呆呆的樣子,心都疼了一下,“您快起來,是我給您找罪受了。”
趙乾說著就要扶司夢起來。
司夢遊離的思維被趙乾喚了回來,“趙乾,你說,阿晏是不是和司琴認識?”
趙乾用力的點了點頭。
司夢忽然笑了,“你看,我就說認識吧?不然司家那麽多人,為什麽獨獨司琴可以到這邊來,她應該來這裏不止一次了吧?”
趙乾再次點了點頭。
雖然司琴從未上過二樓,真正意義上的到過主子的私人領地,但是這個別墅還是來過的。
“你說翟銘晏為什麽絕不口不提呢?”
司夢眼裏湧現的哀傷愁緒讓趙乾心有點悶的慌,“主子隻是不想讓您擔心,剛剛主子那麽發怒,是因為司琴的腿是因為救主子而受的傷。”
“所以,所以,翟銘晏才會那麽緊張,是吧?”
司夢順著趙乾的話往下說。
“主子隻是因為愧疚。”
司夢笑了笑,”你其實想對我說,翟銘晏不和我提這件事,是因為他怕我多想,是吧?”
“是的,主母。”
司夢搖了搖頭,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來,“又是報恩,又是愧疚,陸可瑩那次是,司琴這一次,也是。嗬嗬,翟銘晏這一輩子,太偉大了。”
司夢沒有哭,胳膊上還在流著血,她也感覺不到疼痛,“趙乾,找個醫生過來給大家夥看看吧,它傷的很重,我沒什麽事情,上去自己包紮就好,我先回去了。”
看著趙乾和愧疚的目光,司夢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和你沒關係,別愧疚,我先去休息了。”
司夢走路都有些搖晃,此刻的她,臉色慘白的可怕,趙乾明顯的擔憂,“主母,醫生一會就來,我先送您上去吧。”
趙乾禮貌的參扶著司夢,他不敢逾越,一隻手扶著司夢那隻好的胳膊,另一隻手輕輕扶著司夢的肩膀,跟著司夢的步伐往前走。
大家夥目送著司夢離開,時不時的低聲嗚咽,那種感覺,比它剛剛挨打的時候還多幾分憂傷。
整個回去的路上,司夢一言不發,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
“主母,您要不在這兒歇會兒,我讓醫生馬上到這兒給您看看。”
司夢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走。
拖著沉重的步伐,司夢緩緩的上到二樓,打開房門。
因為某些原因,趙乾隻是把司夢送到了二樓的樓梯口就沒再往前走,但他一直目送著司夢走進臥室,司夢即將關門的時候,趙乾忍不住的再次開口,“主母,您一定要記得包紮。”
“好。”
為了不讓趙乾擔心,司夢掉頭對趙乾笑了笑。
直到房門關上,趙乾站在那裏,久久沒有離開。
自從這件事情後,司夢再也沒有給翟銘晏發過信息,翟銘晏雖然沒有回來過,但是他每天都會給司夢打電話,偶爾也會給司夢發短信,無論哪種聯係方式,司夢一次也沒理會過。
然而,有些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