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醒來
“你希望我回來?”
司夢吐了吐小舌頭,有些俏皮的樣子化解了白樺眼裏的深邃。
“因為你很有趣啊,我喜歡和你聊天。”
白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他應該會真正的回來吧,但是,現在還差的遠呢。
白樺雖然離開了,但是司夢整個人已經徹底清醒。
她該怎麽麵對翟銘晏呢?尤其是和那個男人解釋。
想了很久,雖然理不出頭緒,但是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要是翟銘晏真要因為那件所有矛頭都指向她的事情來折磨她,她也不是吃素的,翟家宴會當天,沒有一個人管她,甚至在她昏倒前依舊音樂陣陣,言笑晏晏,這事,也不是那麽好翻篇的。
大不了,這日子不過了!
司夢越想越覺得自己憋屈,剛醒來的她,身子還很弱,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翟銘晏進來的時候,那抹纖細嬌弱的身影已經再次沉睡。
女孩緊緊閉著眼睛,隻能讓人看到那兩排又長又翹的睫毛,密密的,偶爾會在空氣中微微顫動,仿佛輕盈翩躚的蝴蝶振翅。
小巧的臉如白玉般瑩潤無暇,鼻子翹挺著,即使那般憔悴,也掩蓋不了她身上那絲絲嬌媚,粉嫩的小唇,配著少許的爆皮,讓人忍不住想要為她舔舐,除去那唇上礙眼的幹燥。
寬大的淡藍色病服裹在身上,外邊僅僅露出纖細的脖子已經被人啃噬後殘留著帶血淤青的鎖骨。
翟銘晏緩緩的走到司夢的身邊,看著那些剛剛被白樺別到後邊的頭發,眼裏閃過一絲不快,“你倒是個小自來熟。”
翟銘晏把手伸入司夢的被子裏,摸了摸女人那隻受傷的胳膊,眼裏風雲密布。
等到他在往下摸的時候,女人手指上的小凸起(戒指)讓翟銘晏一直繃著的嘴角才稍微緩了一下。
病床雖然不小,但是翟銘晏有些高壯,剛一坐上去,床的一邊就陷下去大半塊。
“別吵。”
那天聒噪的人群讓司夢的心裏留下了陰影,此刻的翟銘晏雖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細碎的動靜還是讓睡夢中的司夢本能的煩躁。
小家夥眉頭鎖的更深,臉部也有些扭曲,睡夢中的她也不是太開心。
望著這樣的小人兒,翟銘晏有些好笑道:“連帶著,脾氣也長了不少。”
沒多久,大掌就摸上了女人的腹部,也許是被司夢在夢中警告過,翟銘晏的動作很輕很輕,幾乎聽不到了。
大掌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落了上去。
司夢的小肚子也才懷孕一個來月,根本沒有顯懷,翟銘晏卻不停的摩挲,仿佛要摸出一朵花來。
所以,司夢醒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腹部有一隻大手,剛要睜開眼斥責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男人,讓她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翟銘晏從司夢身體微微開始活動的那一瞬就開始盯著女人的小臉,所以,當司夢看他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
司夢沒想到睡一覺醒來就能看到翟銘晏,最可怕的是,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跟翟銘晏解釋。
“醒了?”
男人的聲音已經不是那種淳淳的低音炮般讓人沉迷,更多的是帶著些嗓子發炎般的幹澀。
“醒了。”
司夢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憔悴,衣服似乎也是當時宴會穿的那一件。
司夢的沉默並沒有讓翟銘晏有太多的不適應,”想吃些什麽?“
男人的大掌早就穿過薄薄的上衣,觸摸到女人的肌膚,那種有些溫柔的摩挲,讓司夢身子不自主的顫栗。
“還不太餓”,司夢看了眼似乎把宴會上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的男人,主動提及道:”翟銘晏,宴會結束多久了。“
阿晏那倆個字,至少現在的她,叫不出口。
無論是對她愛的不理不睬,還是陸可瑩的懷孕,亦或者是那天不聽一句解釋抱著女人離開的樣子,都讓她心寒。
但是翟銘晏在聽到她那一聲叫喚後,眼裏閃過一絲暗芒,當時隻顧著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司夢沒有察覺到。
翟銘晏淡淡道:“已經結束了兩天了。”
“我昏睡了多久?”
“兩天。”
“誰發現的我!”
司夢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她現在很想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宴會上那件事情的態度,她在等。
“傭人。”
“嗬嗬。”
司夢幹笑了兩聲後便把頭掉過去,這本該就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她還有什麽奢望呢。
“夢兒,你現在好點沒?”
“翟銘晏,我現在很累,想要休息,還有,我想等我傷口好些的時候,回司家一段時間,我想我爸媽了。”
司夢忽然不想和這個男人再聊下去了。
翟銘晏在聽到司夢的話後,眉頭終於高高的皺起,語氣中也有些生硬:“爸媽現在估計還在忙,不在司家,而你受傷也比較嚴重,先好好養著吧。”
聽到男人的話,司夢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道:“翟銘晏,你這依舊是在變相的軟禁我吧。”
翟銘晏不說話,司夢的怒火已經被點燃,怎麽可能一下子收回去,“家裏沒有父母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地方是我的家,我想回家也不可以嗎?還是說我嫁給你翟銘晏,那就這輩子隻能按照你的要求來活著!“
司夢的聲音挑的老高,這讓剛剛出去配置藥水回來的白樺皺了皺眉頭,但是看到床上兩人都比較臭的臉色後,又有些了然。
“該換藥了,麻煩閑人出去一下吧。”
白樺指的是誰,顯而易見,但是翟銘晏依舊在床上坐著,一動不動。
白樺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些嘲諷道:”翟少還是先出去一下好,病人的身體經不起刺激。“
翟銘晏沒說話,依舊沒離開,他看著司夢閉著眼睛一副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語氣有些生疏,但可以看得出已經做出讓步,“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說出來。”
“翟銘晏,你覺得我們之間應該說些什麽?”
“說你想說的。”
“嗬嗬,翟銘晏,你是不是認為我太愛你,所以,你可以肆無忌憚的踐踏我的尊嚴是吧,宴會那天我想說,你聽我說了嗎?你沒有,你甚至都沒問過我一句我是不是也難受,你的眼裏隻有你的瑩兒。”
司夢常常的出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要是你覺得我真的是拖累你了,那你去找你的瑩兒吧,我成全你們!”
司夢說著,眼角的淚再次滑落。
那種無聲無息悄然落下的眼淚,讓翟銘晏心中忽然很堵的慌。
“司夢,我們是夫妻。”
”恐怕在你心裏,我不夠格吧。”
司夢已經不願意猜測此刻翟銘晏在想什麽了,她現在需要靜靜。
翟銘晏把手從女人的腹部移到女人的臉頰,語氣柔了不少,”你現在心情不好,先好好養病吧,別胡思亂想。“
她能胡思亂想什麽呢?她根本不需要胡思亂想,因為,擺在她麵前的都是事實。
翟銘晏看著他說出來的話並沒有讓司夢的情緒有所緩和,一時之間也僵在了那裏。
白樺已經掛好藥瓶,對著沒有打算要離開的翟銘晏道:“翟少要是閑的沒事,那就幫忙看著藥水吧,按從左到右的順序,給你的妻子依次換上,當然,如果你要去看你的青梅的話,記得告訴其他人一聲,別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或者,讓司家二老過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看熱鬧不怕人多,白樺很希望這件事情鬧大,他甚至希望所有的人都知道宴會上發生的事情,請原諒他隻是單純想做一個故事發展的助推劑而已,嗬嗬。
“滾。”
“不勞翟少提醒,我的確要滾了,不過,翟少奶媽要是覺得自家男人照顧不周,隨時可以按鈴,馬上就會有人過來給您提供最優質服務。”
片刻後,門再次被關上,屋子裏靜的可怕。
司夢不說話,翟銘晏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這樣安靜的氛圍隻會讓司夢覺得透不過氣,“翟銘晏,你平時工作很忙吧,你可以去忙,不用管我。”
“和我在一起讓你很壓抑?”
對於司夢三番五次的想要趕他走,翟銘晏終於有些上火。
“是很壓抑。”
司夢沒有找借口掩飾。
“為什麽!”
翟銘晏知道這個女人心中有氣,他也在給她機會,讓她發泄,但是,一切都別太過分。
“隻是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黏你了,像個小孩子一樣,給你造成太多困擾了,後來想想,我也不小了,不能老是麻煩你,而且也該幹些我想幹的其他事情了。”
翟銘晏眼神冰冷的看著司夢嘴中的蹩腳解釋,冷笑道:“我從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叫做”後來“的時間讓你思考,怎麽,想完後是幡然醒悟了?還是覺得你之前是眼瞎了。”
“翟銘晏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我隻是想靜靜,想思考思考……”
翟銘晏打斷司夢的喋喋不休,“說你的真實想法,我給你機會,你沒必要遮掩。”
他很討厭司夢此刻的虛偽和借口,她應該是那個直爽、沒心沒肺、整天開心的女孩。
“翟銘晏,你讓我說的?”
司夢終於把頭掉過來,直直的盯著翟銘晏。
男人也直直的回應過去,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我對你說,那天我根本沒有推陸可瑩,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