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 交鋒
啪！
“找死！”
當徐英華離開之後，姚正方拿起了徐英華留在石桌上的那本答應出來的文件，翻開一看他就勃然大怒，重重的拍在石桌紙上，然後怒吼一聲，騰地站起身來，兩道冰冷的殺氣從雙眸之中冒了出來，麵色陰沉的都能擰出水來。
原來，徐英華給他留的東西不是別的，是這些年自己和他進行權財交易的證據，有圖有真相，當然後了還有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和一張餘額為一千萬的轉賬單據，單據上的銀行賬號和卡片上的一模一樣。
這兩用東西潛台詞不語自明，要麽接受張卡片，然後把那業務在交給他們英華集團，同時撤回針對英華集團的所有的調查組；要麽大家來個魚死網破。
被威脅了，他姚正方江南省四號人物竟然被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商賈給威脅了，這叫他是怎麽受的了啊！
但是冷靜下來他卻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
本來以他的權威碾死一個小小的商人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哪怕這個商人還有點黑社會背景。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在自己的把柄沒有落得那個人手上，可是現在自己非但有把柄落在對方手裏，而且這個把柄還足以把自己送進監獄。
怎麽辦？姚正方眉頭緊鎖，心中在不停的權衡著利弊。
如果決定拿掉這個混蛋，那就意味自己要堵上自己的前程和未來，現在他可以非常的肯定，這個混蛋的弟弟的出國肯定是一次精心的安排，而且他也非常的確定，那小子的手上肯定掌握著這些足以置他於死地的原件，要不然這個混蛋也不會如此膽大，如此囂張的跑來給自己來上這麽一出。
但是要是屈服這個混蛋，收下那張價值千萬的銀行卡，那就意味著這個混蛋又多了一個拿捏自己的把柄，從今往後自己一個堂堂的江南四號可就要淪為這個靠混黑起家的混蛋的傀儡了。
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不是他姚正方希望看到的，也是不他能夠接受的。
但是好像他又必須在這兩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要不然這事還真的難辦了。
一時間，姚正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之中了。
怎麽辦，他又一次在心底發出了一聲無奈的聲音。
這時他突然看見在不遠處警衛的那個警衛員，他的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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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杭市常委會。
這是將他第一次參加禹杭市的常委會。
也是第一次跟除了高卓，路鵬程還有蔡為民三人之外其他的常委會成員見麵。
會議開始之前,作為班長的高卓給金昊天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金昊天也非常客氣的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眾人也客氣的回應，氣氛相當的融洽，哪怕是對金昊天充滿了不爽的蔡為民也是滿臉堆笑，十分的客氣。
都是修煉多年的鱉精，不管是地下多有矛盾，但是這麵子上的活都還是過得去的。
一番的簡短的交流之後，他們就開始進入了議事日程。
在整個議事日程過程中，金昊天基本上是徐庶入曹營一言不發，如果非要他表達什麽意見，他隻是用了一句，我初來乍到具體情況還不了解，不好發表意見，這一票就棄權吧。
金昊天這一舉動在某種程度上給眾人留下了非常好的感官。一改眾人先前聽聞的二杆子、囂張跋扈、愣頭青等傳言。
議程一項一項的過去，進行的非常的順利，這中間雖有一些不同的意見，但是也都很多的解決了。
就在高卓準備宣布散會的時候，蔡為民突然舉手說道：“高書記，我還有一 件事情。”
“哦，蔡副市長有什麽事？”高卓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要知道這個常委會的議題可不是臨時決定的，通常,由各市委常委結合分管工作,提出需提交市委常委會議審議的重要議題。由市委辦公室匯總會議議題後,提出安排預案。經市委主要領導審定後確定當次常委會議議題。
一般情況下很少會有突然襲擊的情況出現，因此，現在下帷幕突然提出說還有一件事，一向講究無有規矩不成方圓的高卓自然是有些不高興了。
但是，現在他提出來了，自己要是不同意，就會給人一種自己壓製言論，搞一言堂了，這種破壞黨內民主的大帽子他可不想帶，因此雖然心裏不爽他還是開言問道。
“哦，是這樣的，最近我接到一些舉報信，根據這些舉報信上所說的，公安局的金昊天同誌為了安排自己老部隊的戰友，竟然置組織幹部招聘和任用原則不顧，強行解散特警隊，為其戰友讓出編製，另外還舉報金昊天同誌為一己之私違反福利發放原則，給其戰友每人提供了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另外再加五萬塊錢的安家費，涉及總金額超過兩千萬。這件事情在群眾中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鑒於金昊天同誌初次擔當擔當市公安局長這麽一個重要的崗位，而且也年輕難免經驗不足，考慮不周，同時秉承我黨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因此我希望金昊天同誌能夠就此事做出一個說明，並且撤銷先前錯誤的決定。”
蔡為民一邊拿出一疊舉報信，一邊嘚啵嘚的說個不停。
眾人在蔡為民開口說的時候，都不由的帶著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心說這家夥還真是睚眥必報啊，而且這吃相也難看，不就人先前沒有給你麵子嘛，你竟然就給他來了這麽一手。
同時眾人也對金昊天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心說惹到了他也是你倒黴。
“丫的，也不知道這個蠢貨是怎麽爬到這個位置上來的。”在聽完蔡為民的話之後，路鵬程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這內心裏卻罵開了。
大班長高卓意味深長的看了蔡為民一眼，然後回頭看了看金昊天，嚴肅的問道：“昊天同誌，對於為民同誌說的舉報信上的內容你有什麽解釋沒有？”
“想不到蔡副市長還是帽子公司的老總啊，好家夥一下子就給帶了三頂帽子，我這要是不自我辯解一下，搞不好下會之後整個禹杭人民都會認為我是個貪官汙吏了。”聽到高卓在問自己有沒有什麽解釋的，金昊天笑著說道。
不但一點也沒有把蔡為民放在心上，反而小小的調侃了蔡為民一句，不衝別的，就衝這個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由的對這個年輕的局長高看幾眼，想不到這個新同事雖然年輕但是這城府確實深得可以啊，而且這氣量也夠大。這事要是放在一邊的年輕人身上估計早就炸了鍋了。
兩下比較，這個蔡為民無論是城府亦或是氣量就差的遠了，當他聽到金昊天的調侃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一臉的不爽，冷冷的問道：“我給你批發帽子？昊天同誌，你敢說你沒有把特警隊的全體成員給就地解職了，難道你沒有一次性從你的老部隊招進了36個退伍老兵，並給他們豐厚的待遇？”
“嗬嗬，事情確實是有，而且也是我一手拍板下來的，這個在局長辦公會議上有記錄的，全局幹部都知道，我也無須隱瞞，也用不著否認。”金昊天笑著說了一句，然後不待蔡為民開口說話，他繼續說道：“不過，蔡副市長我有一個疑問，你真的是負責分管我們公安工作的分管領導嗎？”
“你們公安局當然是我分管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把信件寄給我了？”金昊天的話音剛落蔡為民馬上借口說道，但是一句話出去之後馬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把臉一沉，有些生氣的問道：“昊天同誌，難道我分管公安工作就得替你們隱瞞，對你們的錯誤置之不理？你覺得我蔡為民是那種有原則的人嗎？”
“對於蔡副市長的原則性問題我不敢多加評論，畢竟我是新來的，了解不多，但是對於蔡副市長你的業務能力我還是非常的懷疑的。”金昊天喝了一杯水，然後不緊不慢毫不留情的說道。
一聽這話，蔡為民差點氣得跳了起來，厲聲吼道：“什麽？昊天同誌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也難怪他會如此的生氣，金昊天剛才的那番話確實令他十分難堪。
什麽叫做你的他了解不多不敢多加評論，這潛台詞不就是在說他蔡為民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嗎，還有懷疑他的業務能力，這不是在說他是一個無用的草包了。
“蔡副市長別著急，如果你真的對你的業務相當的了解的話，你就不會說出我為了給自己老戰友安排工作，將其他人解職的話來。你難道不知道市委編製辦給我們特警隊的編製人數總共有1000人，其中突擊隊的名額有300人，目前我們特警隊在編總人數為678人，缺編322人，突擊隊在編人數135人，缺編65人，有這麽大的一個編製缺口，我真的要是為安排那36個同誌的崗位，我犯得著把全部135人全部解職嗎？”金昊天正色說道。
聽到金昊天的質問之後，蔡為民不由老臉一紅，對於這個情況他還真的是不太了解。
“嗯，我插一句嘴，剛才昊天同誌說的特警隊的編製情況，完全正確。”這是市委組織部部長袁波補充了一句，算是給金昊天提供了佐證了。
“那你分給那36個退伍兵的一套價值三室一廳的房子還有那五萬塊錢的安家費又是怎麽回事？”蔡為民不甘心的問道，隻要抓住這一點就能夠讓這小子喝一壺的了，但是此刻他全然沒有想到，如果這個能夠讓抓住的話，那金昊天還會有現在這幅氣定神閑，雲淡風輕的樣子嗎？
“蔡副市長你的業務能力還真的讓人捉急啊。”金昊天又用非常鄙視的口吻調侃一句。
蔡為民勃然大怒：“你……”
沒容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隻見金昊天不屑的一笑，接著說道：“難道蔡副市長您忘了嗎，在禹政〔201X〕31號文件中，明確規定各單位可以根據實際需要，以及本單位財政收入的實際情況，可以自主的引進一些特殊人才，並對給與他們一定的物質獎勵，在那個文件上對於這個獎勵金額有一個明確的規定，另外根據今年市政府18號文件的規定我們禹杭市公安局今年可以自主引進五十個特殊人才，對於這些難道蔡副市長都忘記了嗎？不應該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幾個文件可都是您蔡副市長主持起草的。”
“轟——”
“嗡——”
聽到金昊天這話，蔡為民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突然引爆了一顆炸彈一樣，然後嗡嗡作響，氣血上湧，老臉火辣辣的燙，自己主持起草的文件自己竟然都能忘記，無疑將他業務不精、能力低下的說法給坐實了。
“是……是，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是上麵沒有說讓你一個部門同時引進36個，而且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你們的公安局沒有引進特殊人才的財政預算吧。黃局長，這個有嗎，你們財政局有批嗎？”回過神來的蔡為民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但凡有一絲的抓住把柄的可能，他都不會放過。
“呃，這個到沒有。”財政局長黃忠偉雖然不想參和到這件事中來，但是既然問道了他，他不回答也是不可能的，於是遲疑了一下還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既然沒有，難道金局長你把別的資金給挪用了不成？”蔡為民有些得意的問道。
“嗬嗬，看來蔡副市長今天要是不坐實我的罪名是不會善罷甘休了？”金昊天嘲笑的說了一句，然後毫不客氣赤裸裸的問道：“蔡副市長你今天為什麽一定要和我過不去呢，難道就因為我那天拒絕了你提前釋把你老領導的女兒請求，覺得落了你的麵子，記恨在心？”
“我去，還真是生猛啊。”
“這家夥還真是個愣頭青啊，竟然就這麽刺刀見血啊。”
“這個蔡為民這次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哼，就憑你這點本事也想和人都，真是天方夜譚！”
……
金昊天方才那話一出，就在眾人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那些人可算是真正的認識了這個新同事的生猛了。
“哼，你少給我潑汙水，我這是在履行我一個黨員的職責。”蔡為民拍案而起怒斥一句，然後義正言辭的說道。
“嗬嗬，好一個黨員的職責。”聞言，金昊天嗤之以鼻的一笑然後說道：“既然你這麽窮追猛打，我要是不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你是不會死心的。沒錯這文件上沒有規定我可以在同一個單位一次性同時引進三十多個特殊人才，但是這文件上也沒有說不允許我引進啊，既然沒有明確規定，那我引進了又有何錯隻有？”
“……”蔡為民啞口失言。
“還有財政局是沒有給我們公安局相關引進特殊人才的專用經費，但是在我上任的第一天，路市長為了支持我市的公安工作特地從他的市長專項辦公經費中擠出兩千萬，這就是我這次安置這36個同誌的資金的來源。\\\"
說道這裏，路鵬程插了一句，說確有此事，其實不用他說，這件事情在場的很多人包括蔡為民自己也是非常的清楚的，隻不過剛才他已經被氣昏了頭，把這茬給忘掉了。
“在這說了雖然我們給他們每人都安置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但是他們這些人在退休之前對這些房子隻有使用權沒有產權，這些都是嚴格按照禹杭市政府的相關文件辦事的。這些在我們和他們簽訂的合同上白字黑字明確寫明的。蔡副市長您作為我們的主管領導在接到舉報之後，沒有經過實際調查，就直接拿到了常委會這麽一個神聖的地方，對此我對你的原則性還真的非常懷疑啊。”金昊天毫不客氣的說道，都如此這般欺到他的頭上來了，他也沒有必要再裝什麽賴好人。
在政壇上吃虧的都是好人，因此這出手的時候就要出手，該露獠牙的時候，就得露獠牙，要不然以後別人還會欺負上來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一句話在這個圈子裏特別的適用。
看見金昊天如此這幅咄咄逼人，毫不客氣的樣子，在場的其他人的心中都不由心中一震，至此他們對著幹年輕的同事又有了一個更為深刻的認識。
這哪是什麽愣頭青啊，簡直就是一個小狐狸。
蔡為民這次的吃癟，丟人固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更是這個年輕的同事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的結果。
到現在眾人才看明白，敢情人在蔡為民一開始提出質疑的時候，人就設定好了一條反擊的策略了。
狼來了。
這是以前不認識金昊天的人心中得出的一個認識。
還是那麽的威猛！
這是路鵬程心中的感歎。
還真是一個不肯吃虧的小家夥啊。高卓如是感歎道。
就在眾人感慨不已，就在蔡為民尷尬不已的時候，金昊天繼續開言說道：“把特警突擊隊一百多號人全部停職，一個部門一次性引進3幾個特殊人才，肯定會在部門內部甚至是老百姓中會引起極大的反響，但是我不得不做，尤其是在特警突擊隊這樣一個關鍵崗位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其他中人包括高卓和路鵬程在內都露出了好奇的眼神盯著金昊天，他們對金昊天方才的那話很是不解，什麽叫做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看到眾人疑惑的眼神，金昊天笑著說了一句話，聽得眾人是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