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路向北到漢國
一秒還在高呼戰你媽個頭,後一秒轉身就要離開,這下不僅是達摩堂的首座大人遠玄大師,就連方泊舟和陳臨辭都被李清海夫子搞懵了。
按照陳臨辭的認知,目前清風郡的局勢已經非常的明顯,那便是佛宗趁著李清海夫子去楚國的這段時間,從大禪寺調來了達摩堂的首座大人,將清風道場給一鍋端了,如今給李清海李夫子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按照陳臨辭的想象,依照書中那些儒家先生們的做事方式,李夫子今日必然要討回一個說法才是,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請關聖帝君附身血戰一場的準備了,卻沒有想到李夫子竟然就這樣罵罵咧咧了幾句便要跑路了?
這咋還慫的有點剛?還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世外高人嗎?
看到陳臨辭與方泊舟呆愣在原地,李夫子氣的一吹胡子,焦急的說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發什麽呆呢?”
“哦哦哦。”方泊舟被李清海的一句話給驚醒,急忙拉著身邊的陳臨辭跟著李清海出了道場的大門。
“什麽都不要問,上馬,跟我趕緊走。”出了清風道場的大門,李清海夫子再也顧不得什麽形象,跳上馬背便急忙跟身邊的兩個弟子說道。
“去哪?”方泊舟一向都很聽李夫子的話,但陳臨辭卻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李清海夫子目光複雜的望了望道場外的街道,淡淡說道:“一路向北。”
……
剛剛從應天城不遠萬裏長途跋涉到南明,本以為馬上就能到道場好好歇歇開始新的生活,卻沒有想到竟然又遇到了這麽狗血的事情,這還沒下馬就又開始了奔波的日子,陳臨辭的心中有些鬱悶。
方泊舟心中的鬱悶並不比他少多少,畢竟清風道場可是他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如今就這麽被佛宗搶了過去,而且師兄弟們也下落不明,讓他突然離開,是誰都受不了突然之間這麽大的波折。
但是李清海夫子看上去很急的樣子,兩人也隻好強忍著心中的鬱悶沒有多說什麽。
三馬西行,一路風塵未曾間歇,披著月色與星光,很快便出了清風郡,眼看著離來時的路越來越遠,直到後半夜馬匹也跑累了,李清海夫子這才停了下來,尋了一處破廟走了進去。
撿了幾堆木柴升起火焰,李清海夫子這才倚著破舊的木門,歎了口氣對方泊舟與陳臨辭二人說道:“臭小子,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夫的行為有些不能理解?”
方泊舟沒有敢說什麽,陳臨辭卻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清海夫子走到柴火堆旁,喃喃地說道:“清風道場是老夫半生的心血,老夫何嚐不心痛?若是隻有釋元寺的遠譽禿驢倒也罷了,老夫定然與他血戰一場奪回道場,可是大禪寺派來了遠玄,那個老家夥可是天樞境界的強者,我這一身本事雖然不俗,又哪裏能是他的對手?出家人講究不造殺孽,所以天音他們如今應該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可若是老夫與他們打起來,到時候不僅是我,就連你們倆也得被牽連。”
“明知必輸,還要做無謂的戰鬥,並且會牽連上身邊的人,有時候這種行為不叫勇敢,而是真真正正的愚蠢。”李清海長歎了一口氣,補充說道。
方泊舟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李清海夫子,心想夫子你慫就是慫了,怕了就是怕了,幹嘛還道貌岸然的講出這麽多的歪理?
陳臨辭卻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因為他感覺李清海夫子的話真的十分有道理,他是一個十分怕死的人,如果不是到了必須赴死的地步,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因為什麽事情而付出自己的生命的,天樞境界大修士的實力方泊舟沒有見過,可是莽蒼山的天地異變陳臨辭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若是李清海在清風道場與遠玄大師打了起來,怕是後果當真不敢設想。
時候到了後半夜,此時已月朗星稀,不時有幾朵烏雲飄過,老鴉已經醒來,早早的離了巢穴覓食,李清海夫子望著滿天的星空,淡淡說道:“佛家勢大,若隻是釋元寺倒也罷了,大禪寺這種龐然大物,已經遠非你我所能夠抵抗的了你,為今之計,隻有一路向北到漢國,去儒生道場拜見孔夫子,才能決定怎麽辦了。”
“大禪寺這麽幹,真不怕挑起佛宗與儒家之間的戰爭嗎?”一路上顧不得思考太多到還好,如今靜下心來想到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方泊舟的眼圈便有些發紅,他有些哽咽的支支吾吾的說道。
“佛宗這些年,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在算計些什麽,西方大陸的莽蒼山之戰中,佛宗硬生生擺了道門一道,將越國收歸了自己的手裏,這點陳臨辭親自經曆過,應該一切都很清楚。”李夫子喃喃說道:“如今大禪寺又派人侵占了我們清風道場,怕是佛宗這些年要對我們儒家有什麽大動作了。”
想到莽蒼山的事情,陳臨辭的情緒便忍不住有些黯然,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顆災星,走到哪裏哪裏便不得安寧,在臨西城的時候克死了酒鬼老道士,來到應天城又送楊修道大師歸了天,如今跟隨李清海夫子來到了南明國,清風道場就被佛宗給占了。
這些所謂的有些時候,便是這個時候。
不過聽到要去漢國的儒生道場,陳臨辭心中倒是又有一絲絲驚喜,他之所以舍棄了青山宗與中州派跟隨李夫子來到南明國清風郡這小小的清風道場之中,為的便是想要通過清風道場進入儒生道場,然後學到《浩然劍譜》的下半卷。
“夫子,聽說祖庭那邊,有許多的少年天才,個個挑出來都是能夠獨擋一方的強者,不知道是真是假。”方泊舟好奇問道。
“那是自然。”聽到方泊舟的問題,李清海夫子的思緒仿佛瞬間又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淨,得意的說道:“儒生道場藏龍臥虎,強者輩出,當年老夫還在祖庭的時候,那也是排位榜上擁有姓名的頂尖強者,被所有人都看好
的少年天才。”
“那您現在怎麽混成了這副模樣?”陳臨辭直截了當的問道。
“額……”李清海夫子被陳臨辭問得麵紅耳赤,怒道:“你這個臭小子,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
陳臨辭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方泊舟強憋著笑意沒有笑出聲來。
李清海夫子臉色通紅,喃喃說道:“不是我說,就憑你們兩個小子,放在祖庭之中,怕是連排位榜的前二十名都進不去。”
他本來想說前三十都進不去的,可是想到陳臨辭這個怪胎好像總是能夠創造出一些奇跡,便又將這個名次往前提升了十個。
開陽上境大圓滿的境界,連前二十都進不去嗎?陳臨辭抬頭望了望天空,看著那輪被烏雲遮擋的朦朦朧朧的月亮,心中忍不住充滿了向往。
天光很快便微微發亮,遙遠的東方出現了一抹魚白,時候已經到了拂曉,熄滅了破廟中的火堆,三人吃了點包袱裏的幹糧,然後便上馬繼續開始趕路。
一路北去,不知何日才能到達漢國,又不知何日才能重歸南明。
……
清風道場之中,看著李清海與陳臨辭以及方泊舟三人離去的背影,遠玄大師笑了笑,並沒有像李清海心中擔憂的那樣派出人去追殺他們。
回到了道場的書舍改成的禪房,遠玄大師與遠譽大師相對而坐,一個仁字輩的小和尚過來泡了一壺清茶,便轉身離去。
將清茶斟上,遠玄大師捋了捋胡須,淡淡笑道:“此次拿下清風道場,遠譽師弟功不可沒,說不得過些時日,恒源方丈便會下法旨將整個南明都封到你的手裏。愚兄便現在這裏恭喜師弟了。”
遠譽大師急忙恭敬的從遠玄大師的手裏接過茶杯,然後說道:“承蒙師兄照顧,師弟實在汗顏。”
雖然同為佛門遠字輩弟子,可是他這個釋元寺的方丈與大禪寺的達摩堂首座,實在是差若雲泥,沒有絲毫的可比性,所以麵對遠玄大師這種佛門的大人物,他一直都很恭恭敬敬。
遠玄大師笑道:“一切都是師弟應得的,隻是要想拿下南明,這道門,卻也是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因素啊。”
“遠譽明白。”遠譽大師喃喃說道:“鎮元觀宿聞那裏,便交由遠譽解決吧。”
“如此,大善。”遠玄大師哈哈一笑,舉起手中的茶杯與遠譽大師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世間少有人知佛宗的大計劃,就算有些人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不敢說些什麽,但作為大禪寺達摩堂的首座,佛宗排的上號的大人物,他遠玄卻是對之清楚無比。
他甚至仿佛已經看到了佛宗一統無盡大陸,家家都在吃齋念佛的樣子。
ps:今天心情很差,好像每一個11.12,都是那麽的不順,就先這樣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