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有一劍,可誅滿天仙佛
很多很多年以前,在孟夫子還沒有成為儒家聖人的時候,有一個書生背著行囊來到了儒生道場向他求學。
書生如願的見到名揚天下的孟夫子,初次見麵,規規矩矩的行完禮後,他問出來的問題卻顯得有些無禮。
書生笑問道:“天下皆知孟夫子學問精深,學生想問,除了孔聖人留下來的儒法之外,您還會些什麽東西?”
這話問的可以說是十分不客氣了,如果攤到其他宗門的領袖,怕是直接會將書生轟出去,但孟夫子沒有,他笑著回答書生說:“我有一法,可開山分海,可撼天動地,可斬魑魅魍魎,亦可誅滿天仙佛。”
書生聞言笑道:“夫子未免話說的太大了些。”
孟夫子笑道:“後生,你不聞這天地之間,尚有浩然正氣乎?”
書生搖了搖頭,不屑一顧道:“漫天仙佛皆非俗世凡人,夫子竟敢妄言誅之,學生倒想聽聽您這浩然正氣到底為何物。”
孟夫子捋了捋長須,淡然說道:“浩然之氣,至大至剛,可化天地萬物。實則可為車馬為山水為樹木,虛則可在一念之間,所以浩然之氣無處可尋,卻充斥在天地之間。我一動,則天地隨之而動,我觀山是水,那青山便是綠水,我觀水是山,那綠水便是青山,我觀星辰多嫵媚,則星辰觀我亦如是,你且講講,我這浩然之氣如何誅不得滿天神佛。”
書生拂袖笑道:“我尊儒生道場乃是天下文脈祖庭,卻不知當世夫子竟是如此狂徒,如此儒家衰矣。”
孟夫子不以為忤,平靜說道:“後生你出此閣樓,則天地之間有雨降下,退入樓中,則雨停,如若不信,且試試無妨。”
“我倒要看看,夫子是否真有這麽邪乎。”書生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然而他剛剛踏出閣樓半步,原本晴朗的天空便暗了下來,他繼續朝著外麵走去,一步風雲便,再走雷聲起,三步過後,天地之間便暴雨如注,書生大駭,急忙轉身回到了閣樓之中,俯首跪在夫子身前,心悅誠服。
樓外果然風停雨歇,陽光再次照耀人間。
那個書生有一個非常醜陋的名字,就叫公孫醜,後來他拜入孟夫子門下,修習浩然劍法,成為了夫子最得意的一個弟子,在孟夫子成聖後,接下了天下儒林領袖的位置。
……
“浩然,便是至大至剛之意。”
聖人的逸事,那些說書先生自然不會放過,這段故事陳臨辭早就已經聽過,所以元通天元教習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陳臨辭不假思索的便答了出來。
元通天元教習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小子自幼沒怎麽讀過書,竟然還知道這個。”
陳臨辭微微一笑說道:“先生,不是
所有沒讀過書的人,都是文盲。”
元通天教習繼續說道:“至大至剛,便注定一往無前,沒有回頭之路可行。浩然劍氣天下無雙,除了孟聖人這種人物,天下有幾個人在修成劍法成就至強之後,還能堅守住自己的本心?道家講物極必反,聖道的浩然劍法修到至極之後,便是魔道。”
陳臨辭摸了摸後腦勺,喃喃說道:“我好想聽懂了先生的意思,但是又好想沒聽懂。”
元教習招了招手,微微笑道:“你隨我來。”
元教習帶著陳臨辭來到了星夜學院裏的一座園林裏,指著裏麵的花草樹木,以及蛐蛐蚯蚓問道:“陳臨辭,你看看這裏麵都有什麽?”
陳臨辭一一照數說了一遍。
元教習笑道:“孟夫子說他見山是水,山便是水,見水是山,水便是山,那你見著園林之中樹木蟲草,又是何物?”
陳臨辭若有所悟,沉默不語。
元教習沉聲說道:“這樹木花草,飛禽走獸,都是浩然之氣。天下皆為浩然氣,那萬物便沒有什麽區別,所以觀此物可像彼物,孟夫子的浩然劍法便立根於此,天下萬物皆可為劍,那天地之間能有何人能敵?”
陳臨辭恍然大悟,急忙行禮,恭敬答道:“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陳臨辭拜謝。”
元教習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浩然劍譜》,連楊家二爺那等人物都駕馭不住,你若執意修行,我不攔你,但切記隻可修藏書樓中半卷,不管你以後能在修行路上走多遠,都不要去打儒生道場那後半卷劍譜的主意。”
陳臨辭微笑答道:“學生謹記。”
……
從元通天教習那裏領悟了《浩然劍譜》的真意,接下來的幾日,陳臨辭並沒有繼續整天悶在藏書樓中,經過這些日子就刻苦的修煉,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類似於普通修行者開陽初境大圓滿的地步,隻需一個契機,便可以突破進入開陽中境。
這種實力,在陳臨辭如今的年齡段裏,已經堪稱耀眼,但卻還遠遠不夠,他見過天波府的老六和老七,感受過他們的身上帶來的壓迫感,區區開陽境界,距離他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如果連天波府裏的老六和老七都比不上,還想去殺上遁世山,取了王晨真人和胡春森的性命,簡直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陳臨辭之所以沒有繼續在藏書樓待下去的原因,一是他已經將《浩然劍譜》的內容記的爛熟於心,再多看幾遍也沒有什麽意義,二便是天道院觀神石的儀式開啟之前,應天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今年開春,秦國青羊宮裏的首座大人蔣舒傑與被囚在天獄內的胡春森勾結遁世仙宮,密謀殺害了大楚國的國師大人楊修道
大師,皇帝陛下天威震怒,派清虛學院院長任雨鑫問罪與秦皇,秦國皇帝雖然回信之中有些無賴氣,但卻也不敢因此開罪楚國,所以思前想後,才決定派出自己的小兒子贏歸塵來到楚國,最為質子以修兩國之好。
這贏歸塵自幼便被送到青羊宮中修行,如今也勉強摸到了開陽境界的門檻,深受秦皇的喜愛,也不知道是該說他幸運還是不幸,有了青羊宮弟子加上秦國皇子的兩重身份,他便成為了最適合留在楚國當質子的那個人選。
秦國主動擺下來台階送到楚國的腳邊,皇帝陛下自然不可能不踩,因為皇帝陛下心中也清楚,國師大人魂歸星海的事情與秦皇根本沒有什麽關係,因為無論從哪方麵看,楚國一旦被西晉吞滅,秦國就要站在風口浪尖,每天提心吊膽,提防著西晉說不準哪一天就會舉兵伐秦了,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這一代的秦皇英明神武,絕對不會做得出來。
就算是質子,那也是代表著秦國的臉麵和秦國對楚國的誠意,所以皇帝陛下並沒有怠慢。
這一日應天城全城戒嚴,皇帝陛下親自設宴,白馬與香車開道,將秦國的這位小皇子迎進宮中。
因為小王爺殿下在楚國的聲名實在太大,所以人們對於與小王爺地位相等的這位秦國的小皇子也充滿了好奇,大街之上早就被擁擠的行人給堵的水泄不通,若不是在應天府尹曹家豪大人的安排下清理出來了一條小路,怕是秦國的使團還沒進皇宮,就在大街上被擠的七零八散了。
陳臨辭沒有去湊熱鬧,他查清楚胡春森進入應天城後,曾經去過一家賭坊與那個賭坊的坊主賭過半天,所以他沒有任何的遲疑,便繞過擁堵的人群,來到了位於長樂巷裏的長樂賭坊內。
看到賭坊名字的時候,陳臨辭也楞了許久,心裏暗想這賭坊會不會是長樂幫旗下的產業,但已經來到這裏了,他便沒有再去多想,不管這賭坊是不是長樂幫的,胡春森當時來到這裏幹過什麽事情,都必須查清楚!
打定這個主意,陳臨辭推開賭場的大門,走了進去。
賭場這種地方與別的場所不同,因為有個漏財的說法,所以營業的時候並不開門,今日裏應天城中人山人海,許多人都跑去看秦國的小皇子了,但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長樂賭坊的生意,因為對於這些賭徒們來說,天大的事情加起來,也沒有桌上的牌九和骰子重要,別說是什麽秦國皇子了,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來了,都不一定能移得動他們的腳步。
陳臨辭對於賭一直沒有什麽天賦,在臨西城的時候倒是經常看別人賭,自己卻很少上過場,所以進入長樂賭坊之後,在一群老手之中便顯得有些生疏了。
一些眼尖的家夥
見有個雛兒進來了,立馬便招呼陳臨辭上桌,想要狠狠地宰上幾筆橫財,可他們哪裏能想得到,這個看上去不過十幾歲還有些木訥的小子竟然是一位境界不低的修行者,對於世俗凡人引以為傲的聽骰辨盅等賭術簡直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將桌上所有人的口袋都贏了個精光。
賭坊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什麽樣子的人都有,也經常會因為賭紅眼出一些打鬥的事情,所以長樂賭坊中專有磚茶送水伺候人的小廝,負責觀察賭坊內的所有異動。
長樂賭坊上一次遇到這種不敗通殺的情況,便是胡春森進應天城的時候。現在整個應天城的人都知道,那個醉醺醺的老頭後來幹了一件多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小廝自然不敢怠慢,立馬便跑上閣樓,將樓下的情況匯報給了吳老狗。
吳老狗聞言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恨恨說道:“才送走一個殺了國師大人的胡春森,又進來一個聽骰辨盅的毛頭小子,這些修行者真他媽把我長樂賭坊當成搖錢樹了?”
PS1:這個章節寫了四個小時,關於浩然之氣的那一段真難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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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