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年的故事 第三十章 藏書樓上有人行凶
那股力量,是風的元力,而在禦風之術上有此修為之人,在場的,隻有張德鑄一個。
“第一次就是被你這麽偷襲吃了虧,還像再故技重施玩第二次?”張德鑄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他眼中盡是玩味的神情看著陳臨辭,不屑道:“早就給你說過,廢物就是廢物,得認命,得夾起尾巴過日子,永遠不要去觸碰你惹不起的人物。”
“很不巧,我就是你惹不起的那類人。”
說罷,張德鑄一拳砸來,打在陳臨辭的臉上,竟是硬生生將陳臨辭打的後退了三丈還遠,直接便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之上!
“打,給我狠狠地打!”陳臨辭的突然一拳雖然沒有打在杜子騰的身上,卻給他實實在在的帶來了不小的驚嚇。他歇斯底裏的指著陳臨辭,竟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氣勢,從前些天星夜學院門口的那場小衝突開始,他就厭煩透了陳臨辭。
“中午走運讓元老頭給你擋了一劫,你就以為事情了斷了?”不知道是杜子騰的話起了效果,還是學堂內的那一拳讓他心有羞恨,張德鑄一招得勢便招招不讓,接連幾拳連續打在陳臨辭的身上,竟是打的陳臨辭毫無還手之力。
搖光境界的實力,再加上洪泉郡張家秘法的加持,張德鑄的一身本事已經不容小覷,就算是正麵對上宮離寒,估計都有一戰之力,又何況是現在的陳臨辭。
“現在停手,我饒你們一次。”陳臨辭俊秀的臉上已經有些微微腫起,一道紅印見證了剛剛張德鑄下手的狠辣,他的右手緊緊護著胸前,那裏有他的掛墜。
應天城的那個雨夜裏,陳臨辭親眼看到了自己受傷的手掌如何複原,也看到了徐鳳年和鐵虎如何甘願束手就擒,這顆掛墜是他最後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就這樣要被逼出來底牌了嗎?
“饒我們一次?你憑什麽來饒本少爺?”杜子騰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你是昭天命還是他宮離寒?”
“倒是你,你知不知道本少爺饒了你多久?”杜子騰的麵目變得有些猙獰,“寧為玉這個名字你聽沒聽過?
就是前些天在星夜學院門口多嘴的那個小子,他現在已經被人斷了十指!”
“你應該感謝本少爺,留了你一條狗命慢慢戲耍,隻是沒想到你這條狗這麽頑強有趣。”
斷十指?寧為玉?
陳臨辭的麵色愈發冰冷,他死死的瞪著趾高氣昂的杜子騰,一字一字的沉聲問道:“應天城、長樂幫,前日雨夜,買凶傷人的就是你?”
杜子騰被陳臨辭猛然一瞪,許是還沒從剛剛那拳的驚訝勁頭中緩過來,竟然心底犯怵了一會,這份恐懼讓他很是生氣,感覺很是丟人,於是他看了張德鑄一眼,往後退了幾步,才回答道:“是我又怎樣,你小子能奈我何?”
想到剛剛陳臨辭竟然說出了長樂幫和雨夜,杜子騰心中驚訝,他看著不遠處傷痕累累的陳臨辭,疑惑問道:“竟然知道長樂幫,你小子有點東西啊,是那寧為玉去找你說了什麽?”
陳臨辭扯下了脖子上的掛墜,他一向是一個有恩必報,有仇必尋的人,來到應天城後,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秋日的午後,麵對杜子騰的挑釁,是那個瘦弱的少年拉住了自己的衣角,給予了自己第一份溫暖的善意。
陳臨辭打小跟著酒鬼老道長大,在臨西城的最低處摸爬滾打,身邊隻有牧塵一個朋友,像蕭炎和林動,雖然待他不錯,但陳臨辭心裏清楚,他們隻是有求於他,彼此互利的關係罷了。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活中的每一份善意。
所以,那個雨夜他攔在了徐鳳年和鐵虎的身前。
所以,此時他扯下了胸前的掛墜。
……
少年自遙遠的邊塞小城臨西城中出來,一路千裏迢迢來到應天城,本來抱著雄心壯誌,想在修行者的世界裏闖出個一身名堂,像說書人口中的俠客一樣瀟灑飄逸,卻屢遭波折,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命星。
本來心有所持能夠隨遇而安,少年自小也是樂天知命的性子,仗著一身蠻力也能混個溫飽,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人放他不過。
他有一顆掛墜,那是一顆隕石,那是他的底牌,他本不想擅用。
但那個雨夜,需要一個說法。
“寧為玉有沒有跟我說過什麽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陳臨辭握緊掛墜,鐵拳再次揮出,這次同樣沒有顧忌張德鑄,還是直接撲向了杜子騰!
“德鑄護我!”杜子騰雖然也有感知境界的實力,但那是打小被侍郎大人用丹藥灌出來的虛力,誰都知道他不過就是個繡花枕頭,若不是有張德鑄在,他根本不敢自己過來找陳臨辭的麻煩。
“小子大膽!”見陳臨辭根本無視自己,便直接衝向杜子騰,張德鑄心中也是窩火。
洪泉郡張家得以立足,一方麵是他爺爺修為厲害,另一方麵,也沒少仰仗杜文琪杜侍郎的勢力,所以他雖然瞧不起杜子騰,但卻也一直恭恭敬敬,此時當然也不敢讓杜子騰在自己身邊出什麽事情。
於是他手中快速結印,一道風牆出現在杜子騰身前。
隻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道足足可以擋住搖光中境修士全力一擊的風牆,竟然被陳臨辭一拳給轟碎了過去!
陳臨辭的拳中,金光大盛!竟有猛虎下山的一往無前之勢,一拳打在杜子騰的身上,直接便把他轟飛了出去!
看那陣勢,受這一拳,杜子騰怕是不死也得落個重傷。
張德鑄的眼睛都紅了,怕什麽來什麽,杜家小少爺在自己身邊被人打成這個樣子,絕對跟自己脫不了幹係,洪泉張家又如何給工部侍郎府一個交代?
“陳臨辭,今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張德鑄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便是取了陳臨辭的性命,去見杜大人。
一個千裏外邊城的鄉巴佬,殺了也不會有什麽後患。
至於學院的規矩,在他的心中,跟張家的利益,根本沒有比較的餘地。
“哦……是嗎?”陳臨辭轉過身來,麵色陰冷的望向張德鑄,看得他心生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