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亂扶碧潭波 怎知湖底景如何(三)
輕風亂扶碧潭波怎知湖底景如何(三)
趙懷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看清楚這滑滑的石頭到底是什麼東西,急忙左右看了看,立即就去找干樹枝準備生火。不一會,趙懷心就在南陽之西的一片小林子里,找到樹枝生了一堆小火。
趙懷心急忙拿出那石頭開始打量,仔細一看,那石頭竟然是塊彎月金鉤白玉。趙懷心看著手中的白玉,輕笑道:「原來是塊玉佩,難怪摸著滑滑的,不過這塊玉佩會不會是真的線索呢!如果只是那人隨身飾物呢?」
趙懷心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仔細推敲了一翻,兩眼一亮,暗道:「不會不會,如果這玉佩只是隨身物品,他要是被抓或者死了,那不是就很容易露出破綻嗎?對方肯定不會這麼傻,但又帶著這個玉佩,就只能說明··說明這個玉佩肯定不簡單。」
趙懷心想通這點,更是高興,拿著那玉佩,對著火光目不轉睛的打量著。看了半晌,趙懷心突然覺得這玉佩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可自己怎麼也想不起,對著火光折騰了大半夜后,才逐漸睡去。
第二天,趙懷心就沒有再去南陽,而是改道東進。走了兩天,在一個小村子,看到了一個十歲的小乞丐正鬼鬼祟祟的朝一戶人家張望,趙懷心見到這小乞丐不僅欣喜若狂,而且感懷萬分,因為不僅僅是碰到了一個乞丐,而且還讓趙懷心想起了十年之前,自己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事。趙懷心微微一笑,慢慢的朝那小乞丐走了過去。
當趙懷心快要走近的時候,那屋子旁邊轉出一農夫,看見了小乞丐,掄起鋤頭叫罵道:「好個小賊乞丐,竟然想去偷人家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那小乞丐突然聽到旁邊如怒雷般的聲音,轉頭一看,見那農夫揚起鋤頭向自己跑來,然後兇狠的掄起鋤頭朝自己打了下來。小乞丐見了嚇得瞪大了雙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那個農夫也是一驚,本想以鋤頭嚇嚇這小乞丐,所以才先叫罵后出手,還以為這小乞丐會躲開。但萬萬沒有想到這小乞丐竟然已經被自己的氣勢嚇得不能動了,而手中的鋤頭已經掄出,根本就收發不住。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即,趙懷心急忙閃身到了那小乞丐面前,接住了那鋤頭。
此時那小乞丐才回過神,大叫一聲,撒腿就跑,剛一起步,就被趙懷心另一隻手拎住了衣服。那小乞丐急忙掙扎,口中不斷的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這時,其他村民也因為那小乞丐的叫聲逐漸的聚集了過來,而那掄鋤頭的農夫轉眼一看趙懷心,之前本還怕傷到小乞丐而有些慌張,此時頓時變成了憤怒,想掄起鋤頭再打,但鋤頭卻被趙懷心抓得死死的。
那農夫急忙大聲道:「大夥快來幫忙啊!這一大一小兩個乞丐,想偷東西。」話音剛落,周圍聚集過來的農夫相互看了看,有的掄起手中鋤頭就朝趙懷心打去。
趙懷心急忙拎著那小乞丐一邊躲閃一邊後退,解釋道:「各位大叔,誤會··誤會···」
可趙懷心越解釋,越激起農夫們的怒氣,之前還只有兩三個人在追打趙懷心,逐漸的大部分農夫都跟著開始追打趙懷心。趙懷心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當下也很無奈,只好帶著那小乞丐縱身離開了山村,那些村民見趙懷心縱身一躍就在十多丈開外,全都看得呆若木雞,張口無言。
而那小乞丐之前還一直掙扎個不停,突然眼前一花自己就感覺像在飛一般,整個人都呆了,直到趙懷心停下來放下了自己,才回過神來,驚訝而敬佩的看著趙懷心。
趙懷心看著這小乞丐,兩眼睜得又大又圓很是可愛,微微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小乞丐見趙懷心也是個乞丐,而且面目和善,眨巴了一下眼睛,答道:「路子修,大哥哥你呢?」
趙懷心笑道:「趙懷心。」
小乞丐,嘴巴一撅,眉頭一皺,道:「懷心?不懷好心?」
趙懷心看著這孩子天真的樣子,很是可愛,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那個不懷好心。」
路子修伸手在骯髒的臉上一拭,嘿嘿一笑,道:「怎麼你娘給你取這麼個名字啊?瞧我,我娘給···我··」說到這裡路子修突然神色變得異常悲傷起來,低頭不語了。
趙懷心問道:「子修,怎麼了?」
路子修黯然的回答道:「我娘在戰禍當中死了,我尋不到親戚,所以只好一路乞討,剛才因為實在太餓了,所以··所以··我···」說到這裡路子修哭了起來。
趙懷心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頓時感覺心頭一陣絞心之痛,鼻頭跟著一酸,眼睛也微微的發紅。趙懷心一邊溫和的撫摩著路子修,一邊安慰道:「子修不哭了,你是男孩子不可以輕易流淚的。」
路子修一邊點頭,一邊傷心的拭著眼淚。趙懷心苦笑了笑,問道:「子修,大哥哥問你一件事情?你聽說過丐幫嗎?」
路子修抬頭看向了趙懷心搖了搖頭道:「什麼丐幫啊?丐幫是什麼啊?」
趙懷心看著路子修一臉的稚氣,卻不知自己已經被迫深陷江湖風浪之中,隨時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心中感到即無奈又不安。趙懷心看著路子修笑道:「丐幫··蓋浜··是我朋友的名字而已,趙大哥正在找他。」
路子修道:「蓋浜?好奇怪的姓啊!」
趙懷心急忙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天下這麼大,希奇古怪的姓多著呢?」
路子修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以前在家讀書的時候,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不少聽都沒聽說的姓氏。」
趙懷心輕嘆了口氣,心道:「想不到好不容易碰到的一個小乞丐,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趙懷心看著路子修,準備將身上為數不多的銀子都給他,趙懷心剛伸手準備摸銀子,卻碰到了脖子上的一個吊墜。趙懷心低頭一看,是江雨橋以前給自己的紫月令,心中頓生感懷。趙懷心苦苦一笑,準備接著摸銀子,突然想起了那塊白玉,心頭一怔,急忙將那塊白玉拿了出來一比較,見那白玉和自己身上吊著紫月令的樣式竟然差不多,只是顏色和質地不一樣。
趙懷心看著那塊白玉琢磨起來,想了片刻,突然一醒,接著微微一笑,嘀咕道:「難怪我就覺得這塊玉佩在什麼地方見過,以前在雷叔叔身上也看到過一個相同的。這麼說來那些假扮乞丐誣陷丐幫的人不就是····等一下,萬一以前雷叔叔身上的玉佩只是裝飾呢?···可當年我才上靈雲峰的時候,娘怕我會亂走被人欺負,才把這紫月令給了我,而雷叔叔的玉佩跟娘的紫月令樣子都差不多,怎麼可能會是裝飾呢!這白玉既然跟娘給的一模一樣,定是神教的令牌。」
趙懷心仔細推敲了一翻,斷定那些假冒丐幫四處行兇的人絕對是聖靈神教派來的。趙懷心心中又惱又喜,心道:「雖然沒查到丐幫的下落,但是卻發現幕後真正兇手,這更好,直接就去揭穿宋獻的陰謀,省得我還四處去打聽丐幫的下落。」
趙懷心想了想又停了下來,看著手中白玉琢磨道:「不過僅僅就憑這玉的樣子就斷定是神教,會不會太武斷了點啊!不管這麼多了,反正這白玉是線索,既然猜想它可能跟神教有關,不若就先到靈雲峰查探一下也好。」
旁邊的路子修見趙懷心先摸了玉佩,然後陷入沉思,接著又自言自語的嘀咕,再接著又開始發笑。路子修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問道:「怎麼了?趙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