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斷訣離千愁念 心緒飛魂萬里牽(三)
欲斷訣離千愁念心緒飛魂萬里牽(三)
趙懷心見這男的身影猶如鬼魅,一閃就到了跟前,也暗暗吃驚道:「好快。」
趙懷心見那人一拳迅速的打了過來,急忙起手一格一扣,抓了那人手臂,然後一拉,翻掌就朝對方胸口拍去。那人見了大吃一驚,沒想到趙懷心竟然能接住自己的攻擊而且反擊速度異常迅猛,當下側身一讓,起另一隻手握拳朝趙懷心小腹打去。
趙懷心見狀不驚也不急,當下扣著對方手臂朝前一帶,接著轉身用另一隻手肘朝對方背後撞去。那人一拳打到中途,突然感到自己手臂跟著趙懷心一帶,身子也跟著被帶開,整個人竟然側開了身形。接著眼角看著趙懷心人影一轉,知道背後受襲,也不多想,急忙順著趙懷心那一帶之力,掙脫開來。
趙懷心見這人反應到挺快的,竟然脫逃了出去,心下也開始恆定這男人功夫不簡單。那男人站定后,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再也沒有先前的那股戲謔之情,正色問道:「你是什麼人?」
趙懷心道:「在詢問別人之前不是更應該報上自己名字嗎?」
那男人臉色鐵青,暗道:「這人不知道什麼來頭,看他的樣子與武功修為,搞不好是丐幫幫主趙懷心的師傅,這樣打下去,不見得是對手,而且這小娘子要是沖開了穴道,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不過這麼漂亮的娘們,難得才碰上,就這麼走實在···」想到這裡看了看趙懷心,突然扔了一手暗器,然後縱身極快的閃到霍祺身邊,伸手環腰一攬,將其夾在腰上縱身就出了酒樓。
趙懷心見對方突然扔出暗器襲擊,當下急忙往邊上一躲,不覺的就給對方讓出了道路。接著就看見那人帶著霍祺展開輕功出了酒樓。趙懷心大驚,暗罵自己大意,急忙也展開輕功追了出去,剛追出酒樓,卻只看得見那個人的人影了,趙懷心暗驚道:「這人輕功好生了得,這麼一會功夫跑這麼遠了。」
趙懷心急忙提氣追了過去,一直追出了三河鎮,才逐漸的追近了一些,那人見沒有甩掉趙懷心也暗暗為趙懷心的輕功感到吃驚。
趙懷心追了一會又追近了一些,看著前邊的人影,暗道:「這人輕功確實厲害,而且還帶著一個人。要是就這麼平跑,恐怕不被甩掉就算很不錯了,看來這人和當年的嚴叔叔差不多吧!」
趙懷心隨著那人追了整整兩天一夜,竟然還沒追到對方,只是將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些,趙懷心也感覺身體有些疲乏,但想著霍祺還在人家手上,而且大家條件基本相同,都不吃不喝的追趕,況且對方還帶著一個人,那疲憊之感應該更甚才是,而且雙方距離也在不斷的縮短,想到這些,趙懷心也一直堅持著緊追在後面。
那人帶著霍祺跑了這麼久,也感到很疲憊,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趙懷心功夫如此了得,更沒有想到的是趙懷心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而如此拚命。
又跑了大半天,趙懷心越追越近,那人終於吃不消,丟下了霍祺竄入了密林里不見了。趙懷心見對方放了霍祺,也急忙停了下來沒有再追,來到霍祺身邊,見霍祺依然被點著穴道。
這一路上,那人每次在霍祺要暗自沖開穴道的時候,就會從新將其點上,至此三天兩夜霍祺絲毫沒有脫身的機會。
趙懷心正想去伸手給霍祺解穴道的時候,但見霍祺雙眼驚望著自己,接著霍祺問道:「你要幹什麼?」
趙懷心見被霍祺誤會了急忙收回了手解釋道:「霍姑娘不必緊張,我只是想給你解穴道而已。」
霍祺見誤會了趙懷心,臉色也微微一紅,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會解。」說完就運起了元氣開始沖穴道。
趙懷心也無奈的笑了笑,道:「那在下就告辭了。」說完就準備離開。
霍祺想著這幾天若不是趙懷心拚命死追那個魔教妖人,自己恐怕早就遭了毒手,看著趙懷心準備離開,急忙道:「謝···謝謝了。」趙懷心看著霍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趙懷心離開后也不知道自己追到了什麼地方,而且這兩天一夜都沒吃東西,肚子餓得一直叫個不停。趙懷心乾咽了一口,然後就地開始四處尋找起吃的來,找了很大一個圈子,總算逮到一隻山雞。
趙懷心將山雞清理之後,就準備去尋個人家借火。正待要離開的時候,趙懷心突然笑了起來,喃喃道:「我怎麼這麼笨啊!哪裡還用得著去尋什麼人家借火啊!霍姑娘身上說不定就有火褶子,此時她可能還在那裡解穴道,我不如等她解了穴道,借火褶子一用,何必還去尋遠處的人家呢?而且這些天她也沒吃沒喝的,正好。」想到這裡趙懷心提著山雞就朝霍祺趕去。
當趙懷心憑著記憶趕到原地的時候,已經沒有霍祺的蹤影了,趙懷心左右一看,道「難道我記錯地方了?···不會的,應該是這裡,周圍的樹和霍姑娘所呆的地方都正確,那霍姑娘···我真是笨啊!早點想到就好,現在才來,霍姑娘肯定解開穴道走了,還是到其他地方去借點火褶子吧!」
趙懷心笑著搖了搖就拎著山雞準備離開,正在離開之時,眼角卻看見不遠的地方有個東西在發亮。趙懷心轉眼一看是一把劍,上前把劍拿到手一看,自語道:「劍?難道是霍姑娘的?霍姑娘也太大意了吧!竟然走的時候連劍都忘記了。」說完看了看劍墩上刻著『武夷』兩字。
趙懷心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笑道:「還真是霍姑娘的。」剛說到這裡趙懷心臉色慘白,想起了以前小時候還在跟花郁菡學功夫的時候,花郁菡曾經說過,『刀是魂,劍是命,所有使用兵器的習武之人,自己的兵器就如同自己的性命一樣,絕對不會輕易離手,一旦離手就等於將性命交脫了出去。』
趙懷心沉著臉琢磨道:「當初霍姑娘給我饅頭的時候,生怕饅頭被弄髒還特地用紙墊上,可見霍姑娘絕對不可能是這麼大意之人,那···肯定是出事了,難道是那個混蛋中途折返?」
趙懷心心頭不覺一怔,急忙四處環顧,此時哪裡還有什麼人影,趙懷心急忙大聲呼叫道:「霍姑娘,霍姑娘。」儘管趙懷心的聲音響片了整個樹林,但卻沒有任何回應。
趙懷心看著手中的劍,皺著眉頭祈求道:「希望霍姑娘只是一時恍惚,忘記了拿。」
雖然趙懷心如此說來安慰自己心中的憂慮,但這種種跡象都朝著不好的方向。趙懷心始終安寧不下來,不斷的看著四周,心憂道:「我怎麼這麼大意啊?霍姑娘當時被點了穴道,我怎麼就這麼離開啊?等到霍姑娘穴道解開了再離開不行嗎?等霍姑娘離開之後,我再離開不行嗎?我怎麼這麼····」
趙懷心越想越擔憂,越想越惱自己太大意,拿著劍開始踱步起來。呆了一會,趙懷心還是決定四處再找找,就展開輕功四處尋找叫喊,整整又找了大半個晚上,依然沒有霍祺的訊息。
趙懷心又累又餓,喉嚨又干,四周看了看擔心道:「希望霍姑娘平安無事。」說完趙懷心看著手上的劍,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丟也不是拿著也不是,最後想想拿著至少以後還可以還給霍祺,就準備帶著這把劍。
趙懷心走了很久的路,看到一個獵戶人家,進去后見裡面只是用給獵戶歇腳的地方,並無人住。趙懷心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火褶子,生了火將山雞烤來吃飽后就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趙懷心醒來后將霍祺的劍朝腰裡一插就離開了,趕了很長一段路后,趙懷心遠遠聽到樹林間又一個細小的哭聲。
趙懷心就聞聲尋去,走了一小段路后,聲音逐漸清晰,遠遠就看見一棵樹下坐著一人,趙懷心走近一看,見此人竟然是霍祺,衣服凌亂破爛,埋著頭低泣著。
趙懷心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站在一邊心頭狠狠一顫,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看著天空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而霍祺聽到有人靠近,抬頭一看,來人竟然是趙懷心,手中還拿著自己的劍。霍祺突然起身急快的將趙懷心手中的劍一拔而出,準備自盡。
趙懷心正在詢問著自己該怎麼開口的時候,突然見霍祺起身搶了劍準備自盡,急忙伸手抓住了劍身,看著霍祺哭得紅腫的眼睛,憔悴的神色,勸道:「霍姑娘···」
趙懷心話還沒出口,霍祺哭著怨叫一聲,將劍狠狠一拉,瘋狂的朝趙懷心砍了過去,想逼開趙懷心。趙懷心頓時想起了花郁菡當初的情景,看著霍祺那幽怨的眼神,與當初花郁菡一模一樣。
趙懷心起另一隻手硬生生的將砍來的劍抓住,手上的鮮血跟著劍刃一流而下。趙懷心忍著疼痛,伸手急快的在霍祺手腕上一打,順勢抓著劍身一拉,就將劍奪了過來,說道:「霍姑娘,你這是幹什麼?螻蟻尚且偷生,你何必如此想不開。」
霍祺跪在地上,兩眼淚水止不住的流,想著連死都死不了,更是痛苦之極。雙手狠狠的抓著地上的雜草,淚水不停的往下滴,口中狠狠的叫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混蛋。」趙懷心看著慘遭不幸的霍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站在一邊也覺得很是無奈。
過了半晌,霍祺突然拭了拭淚水,抬頭看著趙懷心,知道趙懷心功夫超於平常,正色的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殺了那個畜生可以嗎?。」
趙懷心驚愕的看著霍祺,道:「幫你殺了那個混蛋?」
霍祺點了點頭,狠狠道:「只要你幫我殺了那個禽獸,或者幫我抓到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趙懷心看著此時霍祺的神態,心驚道:「仇恨真的可以讓人什麼都放棄嗎?」
趙懷心想著仇恨與花郁菡,不免也有些發惱,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霍姑娘難道殺了他就真的這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你放棄一切,輕視自己嗎?已經發生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就接受它,然後開心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