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尋覓顧若霆
對方的力氣大的可怕,無論唐沁怎麽掙紮,就是無法掙脫開。
對方拿著刀,已經劃破了她身上多處皮膚。
因為看不見,隻能任由著對方傷害她。
唐沁拚命的掙紮,突然就摸到了旁邊的一顆小樹。
她用力的折斷小樹的熟知,把尖利的切口直接對準身後的那人。
也許是刺中了對方的身體,對方猛然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緊跟著,一腳踹在她的腹部,她整個人便順著那個小山坡,直接滾落下去。
不知道滾落了多久,滾到了一個大石頭旁。
她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石頭邊上,疼的她喊了出來。
但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
唐沁捂著自己的腹部的時候,靜寂的四周,突然傳來了‘嘶嘶’的聲音。
她忍著疼痛,仔細的聽。
發現那聲音距離自己很近、很近……
是蛇。
而且她能感覺到那蛇的體積不小。
也許是條巨蟒也說不定。
那一刻,她咬著牙,拚命的忍耐著,即便身體疼的厲害,卻還是被嚇得止住了聲音。
黑夜中,萬般靜寂。
隻有那‘嘶嘶’的聲音,無比的嚇人。
唐沁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會嚇得喊出聲音。
可那蛇,越發的靠近。
她能感覺到,那條蛇已經爬到了她的附近。
怎麽辦……
要是能看得見,她還能跑。
可偏偏看不見了。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人從她麵前掠過。
緊跟著,那‘嘶嘶’的聲音消失。
一切,再次陷入靜寂。
唐沁忍不住哭了出來:“有人對不對?你是誰?你是不是來殺我的?”
她崩潰了,真的崩潰了。
為什麽在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來殺她的,那她希望自己能夠死得明白。
可沒想到,對方走到她身旁後,竟然將她抱在懷中:“沁兒,是我。”
唐沁愣了一下,止住了哭意,慌張的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臉。
一時之間,哭意再次襲來,她猛地抱住了對方,哭著大喊:“蕭岑!蕭岑我好怕,我剛才以為我要死在這裏了,我好怕。”
這是唐沁第一次在蕭岑的麵前露出這樣柔弱、無助的模樣。
她緊緊的抱著他,像個孩子一樣哭泣。
蕭岑看著懷中的唐沁,唇角微微露出笑容,雙手抱著她,安撫道:“別怕,我在這裏,你不會受傷的。”
唐沁哭的止都止不住。
她真的害怕,除了害怕自己會死在這裏以外,還害怕蕭岑會因為她死在這裏。
那她真的是罪無可赦。
哭了好久,終於緩和下來。
蕭岑仔細的看著她。
月光下,唐沁頭發淩亂,衣衫襤褸,身上多處都有刀傷。
他仔細的檢查了她的傷口,黑眸一沉:“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受傷?”
唐沁搖頭:“我不知道是誰偷襲了我。”
說完,她又想起什麽,慌張的從口袋裏翻找元庭清給她的地圖。
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了。
“元庭清剛才給我出去的地圖了。”
唐沁一邊找,一邊哭了起來:“可是我找不到了。”
“別哭,我在這裏,不用害怕。”
“對不起,我給你拖後腿了。”
“沒事。”
蕭岑摸了摸唐沁的頭,隨後看了看月色:“我們處的方向是正北偏南,從左邊往下走,應該就能看到工廠,如果顧若霆藏在那裏的話,我們過去就能找到他。”
說完,他將唐沁背了起來:“你堅持一會,我帶你過去。”
唐沁趴在蕭岑的背上。
不知道為什麽。
蕭岑總是給她一副很安心的感覺。
仿佛隻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為什麽往這條路走,一定會看到工廠?”
“元家出了名的迷信,這個位置,隻有正北偏南才是吉位。”
“你怎麽會懂這些?”
“以前混社會的時候,用十塊錢跟一個算命先生學的,當時想著靠算命混吃,還想著聲名遠揚。”
說到這裏,蕭岑輕笑:“學的皮毛,但是夠用。”
蕭岑竟然當過算命先生?
唐沁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那一年,那個瘦弱不堪的少年。
“韓家家大業大,為什麽你會跟他們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他們不是你的家人嗎?”
想起韓承君那副模樣,唐沁還是心有餘悸。
明明就是兄弟,為什麽會變成互相殘殺的格局?
“韓雲是韓家的長子,生來就是高人一等,娶妻必然也是名門世家,韓雲愛上我媽的時候,他們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唐沁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你媽媽是簫袖袖嗎?”
蕭岑抿著唇:“是。”
唐沁詫異無比。
簫袖袖,是韓家的養女。
自小跟韓雲一起長大。
後來韓雲娶了別的女人為妻,這個簫袖袖不知道怎麽的,就跳樓自殺了。
所有人都說,簫袖袖是因為得了抑鬱症,所以太跳樓自殺。
但內情卻是,韓雲跟簫袖袖的感情被韓家發現了。
韓家不想讓這個醜聞擴大,可簫袖袖已經懷孕。
這種情況下,隻能讓簫袖袖把孩子生出來。
孩子出生後,跟著簫袖袖在韓家過著黑暗苟且的生活。
不能出麵、不能見客。
在韓家被受欺負。
終於在某天,簫袖袖被逼著跳樓自殺。
而那一年,蕭岑才十歲。
他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被逼著走上天台,從天台上墜落而亡。
母親一走,蕭岑就成了所有人的攻擊對象。
哪怕韓雲想要保護他,都無能為力。
就在這個時候,蕭岑拖著受傷的身體,逃離了韓家,碰到了唐沁。
若不是那個饅頭,蕭岑此時,已經命喪街頭。
聽完這些事,唐沁突然覺得,蕭岑跟她是一樣的人。
有父母,等於沒有父母。
很難想象,在蕭岑的兒童時期,是如何在韓家度過的。
若不是有簫袖袖的保護,此時的蕭岑,怕是已經死了吧?
唐沁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側臉貼著他的肩膀,開口說:“別怕,你已經度過了所有的難關,現在的蕭岑,像天上的明月,無人可及。”
聽到這話,蕭岑停頓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揚:“有你這句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