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我隻能給你這麽多
無盡的沉默。
突然，“對不起。”一聲對不起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蘇洛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顧墨沉還在繼續，“對不起，我忘了你，對不起，我錯過了我們的孩子的出世。”
顧墨沉聽著聽筒那頭傳來的哽咽聲，心裏有些發堵，雖然自己沒有記起關於蘇洛的一切，但是從徐立的口中他自己到了自己曾經是那麽瘋狂的愛過一個女人。
偏偏老天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讓他的記憶關於這個女人一片空白。
可是，徐立說的對，不管怎麽樣，如果兩個人這的這麽恩愛過，他應該給她報個平安，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你的身體？”再多的怨氣，在聽到顧墨沉的聲音的那一刻，全部消散，聽著他疲憊的聲音，蘇洛隻是擔心他的身體。
“不要擔心，我很好，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去。”
“嗯，好，我和孩子在家裏等著你。”
顧墨沉掛了電話，抬頭看著天花板，徐立跟他說的那些對他的觸動很大。這次雖然和蘇洛的對話很簡單，但是蘇洛壓抑的感情他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
他對徐立所說的那些不是沒有感覺，但最終不是自己記憶裏的東西，再真切的感情總不能會蘇洛一起感同身受。
“徐立。”
聽到顧墨沉叫了自己的名字，徐立對站在門口的蔣繪霖點了點頭推門走進了病房。
剛才他突然推門出去，讓一直站在門口的蔣繪霖很尷尬，幸好徐立沒有說什麽唐突的話。
病房內，“你去問一問醫生，我的記憶什麽時候可以恢複？”
“還有我的傷口，需要多長時間可以長好。”
“好的，顧總。”
徐立出去了，顧墨沉畢竟是剛做完手術，一時又接受了這麽大的消息，整個人都很乏得很，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休息。
過了不久，“哢噠”的開門聲傳來，顧墨沉沒有睜開眼睛，他知道是蔣繪霖進來了。
突然知道自己有了妻子，還那麽深愛著彼此，顧墨沉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蔣繪霖，到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那突然的陌生感。索性閉著眼睛不理會。
蔣繪霖伸手輕柔的描繪著顧墨沉的臉部的輪廓，自顧說到，“讓你愛上別的女人，難道這就是對我當年離開你的懲罰嗎。”
“可是，墨沉，我也是有苦衷的。”
顧墨沉突然睜開了眼睛，“啊，你沒睡著？”
“什麽苦衷？”
蔣繪霖尷尬的抽回自己的手。她知道，如果現在自己還不說，那麽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再說了。但是，顧墨沉的身體，“墨沉，你先休息好嗎，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告訴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不再瞞你。”
“我的身體沒事，你說吧，不然我不會休息好。”
顧墨沉堅持，蔣繪霖無法，隻能將當年的情況細細說來。
蔣繪霖悲痛的看著顧墨沉，“墨沉，我隻告訴了你我們有一個兒子叫顧白，但是，我沒有告訴你的是，他有先天性心髒病。”
“什麽？”
蔣繪霖低下了頭，“我沒有騙你。”她的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眼神淒涼，“是我，都怪我，明明知道自己有心髒病還堅持生下他。”
顧墨沉現在已經石化了，到底是造化弄人。
隻聽蔣繪霖接著說到，“我那麽愛你怎麽會舍得離開你，可是，我的婚檢報告出來之後，我才知道我的心髒有問題，我不相信，明明之前就很好的，什麽征兆都沒有。”
蔣繪霖死死的抓住顧墨沉的袖子，“我接著去了醫院又做了詳細的檢查，可結果都是一樣的，一樣的。”
盡管已經過去了七年多的時間，蔣繪霖現在想起那段剛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日子，身體還是忍不住發抖，當時的絕望還有不甘顧墨沉現在在蔣繪霖的身上看的清清楚楚。
“為什麽不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承擔。”顧墨沉平靜的問到。
“我怕拖累你，我想著離開你，在我們訂婚的那一天，這樣的話你就會恨我，也好過你和我一起承受。但是老天給我開了一個玩笑，來到美國一個月後我發現我懷孕了，明明知道這個孩子不能要，但是，我還是堅持把他生了下來，我想著，你不在，有我們的孩子跟我在一起也是好的。但是，我錯了，現在看著他受著病痛的折磨，我知道我錯的離譜。”
顧墨沉聽到這裏，忍不住坐起來將蔣繪霖擁在自己的懷裏，這個擁抱無關情愛，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不知道自己有著七年的記憶空白，或許還會給蔣繪霖一個家。
但是，現在他不能怎麽做，也不想這樣做，除卻這個，他可以在別的地方盡量滿足蔣繪霖母子。
“現在孩子的身體狀況怎樣，還有你的身體？”
蔣繪霖聽到顧墨沉詢問道孩子的情況，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我還好，但是，孩子，孩子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說到這裏，蔣繪霖複又抓緊顧墨沉的胳膊，“雖然我這幾年都有悄悄的關注你，知道你已經結了婚，但是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妻子這樣恩愛，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打擾你，最近一年，Joice一直在問我他的爸爸在哪裏，對了Jioce是他的英文名字，醫生說Joice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想讓他看看自己的爸爸。”
“你能相信我嗎？”蔣繪霖期待的目光看著顧墨沉。
“嗯，這些年，你辛苦了，但是你要明白現在我能給你的並不多。”顧墨沉正視著蔣繪霖的眼睛認真的說到。他知道，蔣繪霖一定明白今天徐立過來的意義，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蔣繪霖從顧墨沉的懷裏出來，在椅子上坐正了身體，“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先休息，我去問問醫生你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說完，沒等顧墨沉回答就跑了出去。顧墨沉想說，徐立已經去問了，但是後來又一想，現在他們兩人都需要平靜，或許蔣繪霖隻是想要個借口暫時離開。顧墨沉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徐立返回病房的時候顧墨沉已經睡著了。
蔣繪霖出去之後去到了三樓，很巧，她的兒子和她愛的男人住在同一個醫院，顧墨沉在五樓，Jioce在三樓。
蔣繪霖在病房外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讓自己看起裏沒有那麽狼狽才走進兒子的病房。
Jioce已經醒了。看見自己的媽媽，盡力咧開嘴笑了笑。
蔣繪霖坐在病床邊，“Jioce覺得今天怎樣。”
“媽媽，我好多了，爸爸呢，怎麽沒來看我？”
“你爸爸生了病，他就在三樓，等爸爸休息好了跟媽媽一起去看看他好嗎？”
Jioce點點頭，“爸爸的病很嚴重嗎？”
“沒事，不嚴重。”
“等下午你做好了檢查，爸爸也睡醒了以後，我帶著你去看他。”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