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恍如隔世
「可是什麼？」
費拉里說完痛苦的抱著頭繼續說道：「可是，我的公式明明沒有錯，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來呢！
那些年我好像得了病一般在這個理論里不斷盤旋，導致我的家人都離我而去，甚至我最喜歡的學生都認為我瘋了！
最後我不得不承認是我自己瘋了，所以只能放棄了位面空間學的研究，轉向研究人體生物學，但是這些結論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
「你是怎麼發現這些結論的，你的那些公式寫出來給我看一看！」迪克對費拉里有些佩服。
「你感興趣？」
「非常有興趣！」
「好！好！好！」費拉里一遍寫著公式，一遍講述著自己的過去：「我走訪過東大陸很多地方，有一天我在離亞歷山大城約200公里的塞恩城,夏日正午的陽光可以一直照到一個枯井的底部,因而這時候所有地面上的直立物都應該沒有影子。對不對？」
「是的，這說明陽光位於我們正上方，我們的影子應該完全位於我們身下！」
「聰明！但是我發現在第二天同一時間，200公裡外的亞歷山大城地面上的物體卻有一段很短的影子。所以我認為物體的影子是由亞歷山大城的陽光與直立物形成的夾角所造成。你能明白么？」
「完全明白！」
「所以，如果貝加爾莫是一塊平整的大陸，就不會有這個夾角!對不對！
「非常正確！」
「而後我又發現亞歷山大城港口駛出的船舶在海平面消失，我又大膽猜測貝加爾莫是圓球的。以貝加爾莫是個球體為前提,按照我總結的相似三角形的比例關係,已知兩地之間的距離,居然測出貝加爾莫這個球體的半徑。之後，我反過來論證，在不下1萬多個地點用這樣的方法測量，結果發現得出貝加爾莫球體的半徑值很接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么？」
「這意味著，按照你的公式，貝加爾莫是圓的！因為貝加爾莫只有球體，那麼它上面的每一個地點得出的半徑才會一致！如果是方的，是扁的，半徑值就會有很大出入！」
「這些你都明白！？」
「是的！我再明白不過了！」
「好吧！你也和我一起發瘋了！」
「這些不重要，你繼續說！」
「沒什麼可說的了！我本以為貝加爾莫是平的，想通過這個方法測出貝爾加莫的準確面積，在繪製出貝加爾莫的精準地圖，這樣的話，我將成為貝爾加莫歷史上的偉人！可是誰能想到，最後卻得出了這個結論！」費拉里哭笑著養了搖頭，覺得是命運在捉弄他。
「沒什麼？你是怎麼發現貝加爾莫繞著太陽轉的，還有自轉的！」迪克對費拉里的研究有很興趣。
「這是另一段故事了。當我的公式算出貝加爾莫是圓的后，我就打算放棄了這方面的研究。但是處於對位面空間學的喜好，我還滿大陸的去觀測月食、月食，還有浩翰無邊的星空。
有天晚上，這晚夜色清朗，繁星閃爍，兩輪新月浮遊太空。我觀察到幾顆大星的光芒逐漸被月光所掩沒。
當一顆大星和月亮相接而還有一些縫隙的時候，大星很快就隱沒起來了。我精確地測定了這些隱沒的時間，計算出一些縫隙都是月亮虧食的部分，所以說這顆大星是被月亮本身的陰影所掩沒的，月球的體積並沒有縮小。
就這樣，我覺得如果是天空、太陽、月亮、星星以及天上所有的東西在不斷圍著貝加爾莫運動，所以才有上述的現狀，但是我通過觀察，在極北地區天空上的星辰居然從來都沒有改變，所以我大膽的推論，是不是另外一種可能，日月星辰沒有動，是貝加爾莫在圍繞著他們旋轉。
「所以你認為貝加爾莫不是宇宙的中心，也不知什麼中心位面！」
「是的！這個想法好像病毒一般侵入我的腦海，支配著我的身體，這以後的幾年裡，我無論陰濕多霧、嚴寒冬夜，天空沒有烏雲，我總是進行通宵達旦的觀測。
後來我又製作了幾個儀器，用來觀測日食、月食等，先後20多次的計算讓我得出了這個更讓我頭疼的結果，就是貝加爾莫無時無刻不在著自轉，自轉的同時還在圍繞著太陽旋轉，自轉的時間居然是貝加爾莫的一天，而圍繞太陽旋轉一圈的時間恰恰是貝加爾莫的一年。
聽到這裡，迪克已經對這個貝爾加莫的哥白尼很有幾分敬意，他感嘆道：「我不得不佩服你，因為你單憑著執著和對真理的追尋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費拉里把迪克的話當初了反話，以為迪克是在說他誤入歧途。
他嘆氣道：「我知道這是個無比荒謬的結果，這個結論讓我自己都是啞口無言，別說其他人不相信。我自己都不信自己，更何況這樣的研究結果也不會被貝加爾莫的教會所認可。
所以哪怕這個結果耗費了自己20年的大好年華，我是最終放棄了位面空間學，開始研究人體生物學了，這之後我也很少向其他人闡述這個觀點。」
「別讓無知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你所看到的，了解的，只是別人希望你看到和了解的，發現真理需要驚人的投入，而堅持真理更需要持久的堅持！」
「我聽你的意思好像是……？你、你認同我的觀點！？」費拉里不僅對迪克的領悟能力吃驚，更驚訝於他認同自己的觀點。
「那是當然！我還是那句話，真理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迪克一幅長者教育無知孩童的樣子，有文化、有知識讓迪克很有些教育部長的派頭！
「那那些顯而易見的漏洞是怎麼回事？如何解釋！？」正是這些解釋不了的常識不斷折磨費拉里，他們是扼殺真理的元兇。
「你來看！」迪克將已經修改了很多地方的公式遞給了費拉里！
費拉里看到的這些公式就彷彿色鬼見到了美女，惡鬼見到了美食，窮鬼見到了金錢！
正所謂，朝聞道、夕可死！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大魔法師還是那個大魔法師，但是今日的費拉里已經不是昨日的那個費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