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血色長安
“皇上！”
杜蘅和珍妃大驚失色，蕭文軒的話讓二人太過震驚。
“朕的身體朕清楚，即便逃出長安，朕也無法經受住這長途奔波，何況太子要的是朕的性命，朕不死，他就會對你們緊追不舍。”
這一刻，蕭文軒虛弱的身體忽然變得挺直了一些，躺在床榻之上的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心中也有了決定。
杜蘅急聲道“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若是不走，這天下就要大亂啊。”
“皇上，杜將軍的話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皇上能夠逃出長安前往青州，召集四方勤王之師定然能夠平定太子和趙王的叛亂。”
“咳咳咳，你們把趙王想的太簡單了，此次他既然兵行險招必是有了絕對的依仗，況且其他異姓藩王也是各懷鬼胎，現在趙王反了，他們肯定也會趁機自立。”蕭文軒說道。
珍妃說道“皇上，沒有異姓藩王，但是我們還有雍王，魏王和銘兒，他們還是對皇家中忠心耿耿的。”
“沒錯，是有他們，隻是朕恐怕等不那天了。”蕭文軒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猛然流出一絲鮮血。
“皇上。”珍妃見了越發慌亂。
蕭文軒將口中的鮮血吐出，他冷笑道“看來他們將朕什麽時候會死的日子都算計的一清二楚，你們不必再說，杜蘅，無論如何都要將珍妃送往齊王那裏，否則趙王必以珍妃為要挾，那時齊王救則以身犯險，不救則被天下人唾罵為不孝，這是朕最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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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的眼中含著熱淚，他跟隨蕭文軒整整二十年，從金戈鐵馬到一統天下，他明白這大渝國很多人罵他是個昏君，懦弱無能。
但是這些年陪伴在蕭文軒的身邊，他同樣明白如今的大渝國積弊已深，嚴重到他的這個帝王也是無能為力。
他自以為，這些年若不是蕭文軒的周旋，如今的大渝國早就七國分立，當然，他也承認蕭文軒不是一個完人，他也有自己的缺點。
正是因為對皇位的執著導致他一時糊塗讓蠻族入關。
“是，皇上，即便是拚了末將的性命，末將也會將珍妃娘娘安全送到請走。”杜蘅跪在地上堅毅地說道。
三人正在說話的當口，忽然一陣喊“殺”之聲在碧水閣外響起。
杜蘅猛地站了起來，他明白這是外宮禁衛已經趕了過來。
蕭文軒這時也看向碧水閣外，他從地上撿起一把利劍緩緩走向碧水閣外，接著他對杜蘅說道“記住你答應朕的話。”
杜蘅狠狠點了頭，對身後的士兵說道“保護珍妃娘娘。”
珍妃本想跟著蕭文軒一起出去，但是立刻被杜蘅帶著士兵攔在了院子中，望著一步步艱難走向戰場的蕭文軒，珍妃的眼淚一滴滴地流了下來。
碧水閣外太子領著外宮禁衛已經趕到率領六千餘名外宮禁衛發動了進攻。
城外的炮火聲越來越近，這是火器營不斷靠近的信號，所以他他必須在火器營攻破皇宮之前殺了蕭文軒。
“取杜蘅人頭者，封萬戶侯，賞金萬兩！”
對皇位的渴望已經讓太子陷入瘋狂，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如同一隻狂暴的野獸。
士兵們叫喊著衝向守衛在碧水閣前的內宮禁衛，重賞之下的士兵同樣瘋狂，他們不斷衝擊內宮禁衛組成的戰陣，兩倍的人數讓他們士氣高漲。
傷亡不斷出現，內宮禁衛麵對兩倍於自己的敵人不斷後退，盡管他們同樣十分勇猛，但是人數的劣勢有時候是無法彌補的。
正在宮中陷入鏖戰的時候，長安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城防營此時關閉了長安城的城門，防備除了趙王之外的軍隊入城，而在長安城內則是出現了多方混戰。
受太子調遣的右武衛很快趕到朱雀大街對火器營發動衝鋒，但是在火器營猛烈地進攻下步步敗退。
同時，太子弑君的消息在斥候的叫喊聲中傳遍了長安城，一些武將和大臣在確認了消息之後毫不猶豫地加入了火器營中，而一些大臣則是忙著收拾細軟準備逃亡，而更多的大臣則是嚇得瑟瑟發抖，他們祈禱著不要波及自己，並且準備向新君道賀。
“開火！”
“砰砰砰……”
羅宏指揮著火槍隊穩步地向皇城推進，在青州的訓練已經讓他掌握了如何指揮火槍部隊，三段射擊的持續火力下，衝過來的右武衛士兵一片片倒下。
但是十倍的敵人一遍又一遍地衝過來，仿佛永遠也殺不盡一般。
羅權和羅宏站在一起，火器的威力讓他心中震撼，若是在以前，火器營這些人如何能夠如此輕鬆擊敗右武衛的人。
正在他們同右武衛交戰的時候，隻見右武衛的後麵一陣混亂，接著大批人馬從西側殺來，羅權立刻拿起望遠鏡觀察起來，接著他大喜，“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
斐濟就在羅權身後，他說道“這個三皇子真是小心過了頭，若不是我們首先發動進攻，他會一直等下去。”
“楚王是個老狐狸，他可就是個小狐狸。”羅權罵道，接著他對羅宏說道“就趁現在立刻擊潰他們。”
羅宏點了點頭，現在右武衛被兩側夾擊，正是一舉將其擊潰的時候，他立刻讓士兵們猛烈地進攻。
在左武衛和火器營的夾擊下，右武衛很快出現了混亂，大批的士兵不戰而逃。
皇城就在眼前，合擊之後的左武衛和火器營似乎是有了默契一般向皇城而去。
於此同時一眾喊道“救皇上”的大臣帶著自己的家兵家將也衝了出去。
到了皇城前，左武衛的士兵立刻發動了攻城，士兵們抬著雲梯攀上城牆，就在這時，一陣炮聲忽然響起，內宮城牆上的火炮噴吐著火舌將炮彈傾瀉下來。
羅宏大驚，他立刻喊道“將火炮拉上來砸開城門，快！”
“皇上，這你內宮安什麽火炮呀。”羅權也是跳腳。
這蕭文軒從青州購買的火炮一部分在城門外布置，還有一部分則是被布置在了皇宮負責守備，而現在這些火炮成了他們攻城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