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醫術之論
“你說的是青州司馬展興昌?”
蕭銘對這個人有些印象,是龐玉坤推薦過來的,後來被安排在青州府衙當了司馬。
這司馬在大渝國的職位很輕,基本上相當於現代的市長秘書之類的職位。
“對,對,似乎是叫展興昌。”孫醫官似乎想了起來。
蕭銘現在麾下謀臣,文不過龐玉坤,武不過魯飛,商不過李開元,其他倒是真的沒有趁手的人。
以前他不問政務倒是沒有察覺,如今要用人的時候卻發現找不到人了。
龐玉坤雖然有能力,但是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去幹。
而且龐玉坤精通的是後勤,讓他去搞馬政,負責農業生產,基礎建設,他倒是得心應手,但是處理一些特殊事件的時候,他有時候也是一個糊塗蛋。
基本上來說,龐玉坤是類似蕭何一類的人物,對政務十分精通,但是他卻不適合當一個運籌帷幄的謀臣。
簡單的來說,龐玉坤這人有些軸,權謀之術還是差了一些。
每次針對豪族的計謀,幾乎都是蕭銘一個人在籌劃,他基本上辦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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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到底什麽地方不錯?”蕭銘問一句。
“主意多。”孫醫官隻是隨口說起,他對這位司馬也沒有太深的印象,“隻是來我這看病的百姓常提及這位司馬,說是前些日子,這位展司馬帶著人設下圈套生擒了一幫亂匪,讓當地的百姓大開眼界。”
“還有此事?”蕭銘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孫醫官說道“可不是,那百姓說的神乎其神的,說這位展司馬隻是用了一個什麽空城計,一眾亂匪百餘人硬是沒敢闖入村子,當時村子裏可隻有下鄉的展司馬和幾個捕快。”
蕭銘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對付本地豪族,對青州政務倒是疏忽了許多,這件事他還真的沒有聽說。
至於為什麽青州城外會出現亂匪,其實很簡單,這些亂匪都是豪族曾經的部曲。
王家被滅的時候,隻是一部分部曲歸入青州軍,還有一部分部曲落草為寇,畢竟這些部曲中偶爾出個山大王一樣的人物也不奇怪。
“嗯,的確不錯,有膽識。”蕭銘稱讚道,但是他仍舊半信半疑。
如今他漸漸養成了先懷疑,再去證實的性格,沒辦法,他這個地位就要懷疑一切,不然自己死的時候可能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外人稱道是一會事兒,他親眼看見是另一回事兒。
不提這展興昌的事情,蕭銘對孫醫官說道“這蛆蟲治療腐爛傷口的效果如何?”
這兩日,孫醫官一直在使用蕭銘教的法子,不得不說,這蛆蟲倒是把傷者的爛肉清理的很幹淨,現在他又按照蕭銘說的辦法,使用酒精消毒,鮮肉覆蓋,每隔三個時辰更換一次的辦法。
這傷者似乎真的有了好轉的跡象。
“殿下,這些邪門歪…不,醫術,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孫醫官差點又說這是邪門歪道,立刻又更正過來。
其實蕭銘也捏了一把汗,他賭的就是這個時代環境優越,蚊蟲的身上的病菌相對少一些,而且這蛆蟲不是從廁所挖出來的,而是從一個爛雞蛋中找到的。
“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等時機成熟再告訴你吧。”蕭銘根本不解釋。
孫醫官很無奈,蕭銘不說,他也是無奈,畢竟這位是六州之主,堂堂皇子,總不能逼著他說,雖然他很想這麽做。
因為這對他來說,絕對是醫術上的一個突破。
“不過嘛,本王倒是可以教你更多的方法。”蕭銘忽然說道“本王在博文學院中設立了醫學分類,孫醫官若是肯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授給學員,本王就教你,如何?”
孫醫官神色連連變幻,他這門手藝是父親傳下來的,而他又傳給了自己的兒子,而自己的兒子會傳給孫子,外人是不傳的。
因為這是吃飯的本事,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殿下,這個恐怕老朽無能無力。”孫醫官婉言拒絕。
蕭銘登時不高興了,在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一個很無奈的事實,這吃飯的手藝,無論是醫術,還是小吃,這些人從來都不外傳,基本上是一代傳一代。
也正是以為如此,這些人對傳宗接代十分的看中,而且極度重男輕女,因為女人基本上不出麵做營生,所以手藝也是傳男不傳女。
如此一來,這些人自然靠著祖輩傳下的手藝討生活,但是也造成了社會資源極度匱乏的情況。
這位孫醫官之所以能成為醫官,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青州城裏這位孫醫官也是鼎鼎有名的醫藥世家,除了他,沒了別人。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強,但是本王的醫術是不會藏著掖著的,凡是到博文學院學醫的人,本王都會傳授,而且本王相信,學成之後,他們不會輸給孫醫官的子子孫孫。”蕭銘朗聲說道。
孫醫官額頭上的汗頓時冒了出來,麵前這位可是將六州豪族玩弄於手掌的人物,他一個小小醫藥世家怎麽經得住這位齊王的整治。
但是若是真的去了博文學院傳課授業,這又是違背祖宗家法的事情,一時間孫醫官犯了難。
見孫醫官神色猶豫,蕭銘心想自己的恩威並施有了效果。
他剛才隻是嚇唬孫醫官,他是人,不是超人,傳授陸通等人化學,陳琦等人物理已經耗盡了他的精力。
此時真的無力再帶一個醫學分類,若是孫醫官去了就不同了,至少他可以傳授一些基本的醫藥知識。
而自己隻需要將科技庫中的醫藥知識抄錄下來給他研究就行了。
他不指望立刻短時間青州的醫術水平能達到什麽程度,隻需要這些人懂了一些簡單的外科知識便可以。
畢竟他不想自己的士兵僅僅因為一點小傷就命喪黃泉。
正在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道翠綠的身影進了醫館,卻是綠蘿過來了。
她走到蕭銘麵前,附耳對蕭銘輕輕了一句話,蕭銘神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