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這一年,我們風華正茂
李白悚然一驚,長城的守衛力量今非昔比,且不提木蘭等諸多將領個個實力不凡,就說那九千巡守者,隻要結成鳳翼陣,連人仙強者都能掰掰手腕。
但就這份力量,真得連一個人都擋不住嗎?
“不用懷疑,夢魘確有這份力量,畢竟,你們不可能永遠都不睡覺,而隻要你們睡覺了,死亡就會悄無聲息間到來。”
李白沉聲道:“就像猛鬼街的弗萊迪?”
係統道:“沒錯,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要去找那什麽傳承盡快終結這個傳承世界,而是要在夢魘(yan)脫困找上你之前,先它一步,將它擊殺。”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這把專門用來斬殺夢魘的斬鬼,就是你的傳承!”
李白想起剛剛那一幕,心有餘悸道:“隻是分身,就差點讓我沒命,這夢魘本體又該有多強?”
“就憑我現在的力量,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威脅到那個怪物的本體.……係統,你給我一個準話,那個夢魘到底還要多久會脫困而出?
係統:“短則一月,長則三月,這一段時間,你必須盡量提升自己,並且不斷獵殺那些夢魘的分身,也隻要如此,才能削弱夢魘的本體。”
李白微微皺眉。
秦大爺身上的黑影實在是太過可怕,如果拿剛剛出現的夢魘分身與之相比的話,就像是小溪與大海之間的差距,就算他斬掉所有小溪,能對大海的削弱也不會太大。
況且,那些所謂“小溪”的夢魘分身,也絕不是土雞瓦狗,任由他砍瓜切菜就能解決得了的。
李白有些愁眉不展:“看來,當務之急,隻能重修築基拳法了。”
太上度人經雖好,但短時間內的收益,絕對沒有築基拳法來得快。再者說了,這個世界的修煉環境並不好,雖然不至於到末法時代,但也強不了太多,天地之力的含量少得可憐。
所以煉精化氣,絕對要比煉氣化神來得更加立竿見影。
“斬鬼。”他撫摸著手中的尺餘小劍,輕歎道,“可惜了,倘若有四季劍在手,我又有何懼哉.……也罷,沒了紫金丹的我,也發揮不出四季的力量。”
“斬鬼,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任你.……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並肩作戰吧。”
斬鬼輕輕顫抖了一下,仿佛在對李白的不信任而感到悲傷。
李白笑了笑:“抱歉,是我說錯話了。”
盡管以前李白並不知道斬鬼是飛劍,但也按照父母的囑托,常常用真元蘊養,對於斬鬼而言,他們早已是不可分割的戰友。
哪怕直到今日,才初試鋒芒。
他抽出椅子,在課桌前坐下,信手拿來書包,將裏麵的兩本書分別攤開。
在那中間,是有著白色小倉鼠圖案封皮的筆記本。
攤開,便能看到上麵娟秀的筆跡,伴隨著一個又一個的數學公式,跳躍著如同錦繡的繁花,看一眼便仿佛看到了後麵的少女,笑靨如花。
筆記本是傍晚放學的時候,管木蘭借的。
他就等在教室裏,依稀還能想起當時鎧那委屈巴巴的眼神,忍不住苦笑感歎,多好的青春歲月,可他卻要開始為了拯救世界而做鬥爭了。
將筆工工整整抄錄了一遍,原本浮躁的心境漸漸沉穩下來,正是修煉的最好時機!
天色漸晚,赤裸著上身的李白來到房前的草坪上,擺開久違的拳架子,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
兩個小時後。
“鬥之力,三段!”
玩了一個梗,把自己笑到了的李白收拳,渾身已被汗水沁透。
他蹲下身,擰開澆花用的水龍頭,給自己衝了個痛快的涼水澡,抬頭便看到前方的別墅窗口,有暖紅色的橘光映照出來。
有個長發的女生飛快拉上了窗簾,驚鴻一瞥,好像是那個牛氣衝天的三無加黑長直風紀委員。
李白沉默在了原地。
他在思考。
要不要突然尖叫一聲。
非禮啊!
用來報仇雪恨?
肚子裏突然傳出轟鳴聲,他決定非常大度地不跟那貨計較了,轉頭進了家門。
煉精化氣,最忌營養跟不上。
……
一個月後,
早晨。
李白在紙上勾勾畫畫,解析著其中的題目,曾經發誓永遠也不想再經曆一次的經曆,如今真正地重演了,反而沒那麽難以接受。
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懷念。
仿佛連那每個課桌上摞起很高,為了能在上課時小憩一會的書本,都成了一種凝聚在記憶中更深刻的感動。
班主任羅培光突然怒氣衝衝走進教室:“氣死我了,這次的月考成績全班上一本線的居然隻有百分之二十六,咱們可是重點班啊!”
“去年我帶的學生,一本錄取通過率甚至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三,打破了十一高建校以來的曆史。”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李白撫額,這句話真的很耳熟啊,下麵你是不是要:占用大家一分鍾的課餘時間?
他重重地拍了拍講台:“下麵我占用大家一分鍾的時間。”
教室中頓時怨聲載道。
李白頓時無語。
“首先,我要說的是,蘇烈,你這次又是全班倒數第一,而且居然破天荒地退不了,成功取代了六班的百裏玄策,成為了全年級的倒數第一!”
全班人哄堂大笑。
蘇烈傻愣愣地站起來,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對不起老師,我已經努力了。”
羅培光怒氣不減道:“來,蘇烈,給我們講一下你有什麽理想?”
蘇烈愣了一會兒,道:“我想當兵,保家衛國!”
老師戲謔的表情凝滯了片刻,語氣略微緩和:“當兵很好,是一條好出路。但當兵也需要知識,現在的戰爭已經不是抱著槍上去突突就完事了,你最起碼也得考上個三本吧,不然怎麽提幹?就當個大頭兵的話,你拿什麽來養活你那重病在床的爸爸?”
蘇烈沉默地低下了頭。
他又伸出手,指著個留著鍋蓋頭的少年:“還有你李恪,你這次的成績居然向鎧看齊了,人家是國際友人,有文化代溝,而且身上還帶著貴族爵位,就是不上學,你能跟他比嗎?”
羅培光道:“你再看看人家李白,他父親那麽大的企業老板,這次考試成績居然險些擠進班裏前十,這才叫虎父無犬子。”
“來,我們請李白同學講講他的夢想。”
李白愕然站起身,就看到前排的花木蘭笑著回過頭望著他,思索了片刻,他認真道:“我的夢想就是娶花花。”
“花花是誰?”
“難不成是木蘭?”
“嘶——”
竊竊私語聲回蕩開來,正看過來的花木蘭,臉色瞬間就變得通紅,立刻扭轉過頭,再不敢看過來了。
羅培光僵住了,他的臉色有些發青,隨後咳嗽了一聲,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夢想,需要實力來支撐,而實力,需要高考來獲取!”
“這是一場戰爭!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你們隻需提高一分,擠下來的就很有可能是上萬人!”
“誰想成為被擠下來的那些人,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我告訴你們這些排在倒數的,以後步入社會,很有可能成為社會底層的渣滓,老師不願意放棄你們,是對得起自己的師德與良知,你們看哪個重點班不是到了高三,立刻就把沒本事考上二本的攆到普通班了?生怕拉低班裏的升學率!”
“我是想拉你們一把,但是如果你們連自己都放棄自己了,那麽就算老師我再想救你們,也沒轍!”
旁邊有個學生小聲道:“老師,所以說投胎是門技術活,你瞅人家李白,就是啥都不學,照樣也是人上人。”
羅培光:“.……”
他怒氣衝衝,摔門而出。
教室頓時熱鬧一片。
不知有多少人在竊竊私語著,談論的焦點就是“花花是誰?”“是不是花木蘭?”
鎧默默低下頭,情緒低落。
……
叮鈴鈴。
放學了。
夏日總是多暴雨,尤其是在峽穀市,天氣常常像是脾氣非常壞的小姑娘,動輒就要陰沉著臉,使得黑雲壓日,大雨傾盆。
李白和鎧站在樓道口,望著前麵一簇簇撐起的,五顏六色的傘花,正要撐起傘出門。
李白突然眼前一亮。
他把手中的傘不由分說,塞到了鎧的手裏,低聲道:“我先走一步,今天就不跟你一塊回去了。”
隨後大步狂奔,踩著雨水衝進了人群中。
鎧:“.……”
他默默撐起傘,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李白尾隨著前麵撐起白色透明小傘的女生,突然高聲道:“嘿呀,這位同學,我沒有帶傘,恰好順路,可以一起走嗎?”
花木蘭扭過頭,見是李白,莞爾一笑:“又說怪話了,昨天不是報了今天有雨嗎?”
李白厚顏無恥地接過傘,順勢在少女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嘿嘿,我這不努力學習來著,沒顧上聽廣播。還沒感謝你的數學筆記呢,如果不是你的話,這一次我也不能考這麽好。”
花木蘭嗔道:“德性。”
李白興致勃勃道:“欸,值此良辰美景,我給唱首歌吧。”
“嗯。”
“雨後有車駛來
駛過暮色蒼白
舊鐵皮往南開,戀人已不在”
花木蘭側耳傾聽著,神情中有說不出的驚喜。
“收聽濃煙下的
詩歌電台……
光影跳動著像在,困倦裏說愛
再無謂的感慨
以為明白
夢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滿青苔”
“很好聽。”花木蘭輕聲道,“就是有種暮氣沉沉的感覺,這首歌的名字叫什麽?”
“理想三旬。是從一個叫陳鴻宇的酒吧歌手那裏聽來的。”李白稍微靠近了些,感受著少女在風雨中微暖的體溫,臉上笑容燦爛而又滿足。
少女昂起頭,顯得驕傲像是天鵝:“今天上課,為什麽要說這種怪話。”
李白笑道:“因為,那就是我的理想啊,我從來不說謊的,所以老師問了,我就得說實話唄。”
這真的是他的夢想。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幻想過,假如青春決賽季的傳承世界,就是他真正的人生,那似乎也挺不錯的。
花木蘭稍微別過頭,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似乎能夠感覺到對方心跳得厲害,於是李白悄悄湊到她的側耳,輕輕吻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請鍾意吧,木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