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狄仁傑
【天啦嚕!夭壽啦,老丈人主動幫女婿綠自己親閨女啦!】
【木蘭:我怎麽感覺頭上綠油油的。】
【要想生活過得去,怎能頭上不帶點綠?】
【綠毛線,你們整天玩綠帽梗都玩出毛病了吧,這是大唐,姐妹花雙收不就得了。】
【不能吧,國內還真沒見過開後宮的電影。】
【這跟主旋律不符啊!】
李白下意識搖了搖頭:“還未.……”
但抬眼正對上花木蓮眨啊眨的大眼睛和花弧略帶苦澀的笑容,轉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搖了搖頭:“花老將軍誤會我了,我並非有挾恩圖報的心思.……算了,跟您直說吧。”
“我從碎葉來,曾在木蘭麾下做過果毅都尉一職,我與老將軍您的小女兒為刎頸之交,她曾救過我的性命,這次權當我還上了吧。”
“你說的是真的!”花弧驚道。
李白點了點頭:“自然不會有假。”
“你真是從碎葉來的?奴家妹子可還安好?”
花木蓮一把抓住了李白的手臂急道。
李白苦笑,沒有掙開,也曾聽木蘭提起過她的這位姐姐,待她很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後也是一家人了。
花弧嗬斥道:“木蓮!”
花木蓮麵色微變,苦澀道:“是奴家唐突了.……當初若非自己與小弟學藝不精,也不至於讓小妹替父從軍,如今一去,相隔千裏,前些日子又傳來些不好的消息,實在是令人擔憂。”
花弧又何嚐不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這事她明麵上不說,但實際上一直記在心裏,打從木蘭離府那天,她便剪短了長發,從此精修武道,再不碰紅妝,一直到今日。
花弧麵色沉重:“小女如今可還安好?第一防線又是怎麽破的,難道真與老夫那小女兒有關?”
李白連忙道:“你們放心,木蘭安好,第一防線被破與木蘭也無關,所謂奸細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花弧麵色稍緩:“老夫自己的養出來女兒是怎樣的人,老夫自然清楚,隻是他們傳的言辭確鑿……”
李白正色道:“此地距離碎葉千裏之遙,許多消息未可全信,我便從我當初剛到北庭同老將軍說起吧……”
一番話將之前在長城的種種經曆都說了一遍。
他想了又想,還是沒把那句我跟你女兒已經私定終身了的話說出來,這麽說的話仍舊有幾分挾恩圖報的嫌疑,他李白還不屑於這種手段。
況且,木蘭也不可能因為所謂的父母之命就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能讓花家對自己產生好感便已經足夠了。
“原來如此,如此強大的覺醒者,甚至能夠號令成千上萬的魔種,長城的確無人能擋。”花弧長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傷感,他對長城這個自己服役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感情實在是太深了,尤其是第一防線。
“不過小女還安好便是最大的幸事了,說起來老夫還真怕她犯那倔脾氣,非要跟長城共存亡……”
李白翻了一個白眼,你當她沒有嗎?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沒看到一旁那短發少女聽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嗎,這還是自己省略了一些極度危險的橋段……
和花府眾人相處愉快,木蘭的母親是一個溫婉的婦人,平素最喜歡做的事便是用那種如水般的眸子盯著自家丈夫,連教訓起人來都顯得格外溫柔。
木蘭的弟弟到傍晚也回來了,一進門就高聲道:“父親,明府大人已經將此事上報給朝廷……誒,你就是那個獵魔人?”
“雄兒,不得無禮!”花弧一瞪眼,花雄立刻低頭認錯。
一家人都很有意思,花府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規矩也少,李白待得也算自在,期間沒少同他們講起長城的舊事。
眾人對他態度也很親切,尤其是花雄,險些就要跪地磕頭直接拜李白為師了,結果被自家老子一頓棒揍。
吃過晚飯,李白便在客房歇息了。
然而雖說是歇息,李白卻不敢多留,甚至打算趁著夜色就這樣不告而別。
他也不敢停留了,萬一這老丈人心血來潮,再亂點個鴛鴦譜,這事十有八九要完。
要知道這可是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時代!哪怕是他也沒把握能夠經受得起這種誘惑,萬一腦袋一昏應承了,基本上下半輩子就得抱著被木蘭打斷腿的覺悟了。
……
“父親,那個李太白連夜離開了。”花木蓮笑道。
花弧微怔:“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花木蓮點了點頭:“倒是留下了一封信。”
花弧接過信紙看了,不由笑著搖了搖頭:“木蓮你覺得此子如何?”
花木蓮想了想,點頭道:“不錯啊。”
“能當得起你一聲不錯,看來是真的不錯。”花弧捋著胡須,笑道。
花弧越想越感覺這小子對他脾氣,原本還當對方有挾恩圖報的意思,心下不免有種將自家大女兒退出去還債的抵觸感。
但現在李白這麽一走,他反倒還真有了那麽幾分想讓他當他女婿的想法。
不由連連讚道:“確實不錯,年紀輕輕劍術便如此高絕,幾乎還要更勝你小妹一籌,而性情又是如此仗義疏朗,胸懷錦繡,當世能勝過他的年輕人可真不多。”
“不過此人胸懷寬廣,我等卻不能就把這事揭過……木蓮你也老大不小了,倘若沒有意中人的話,不妨就嫁了吧。”
花木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好爹爹,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那太白說是跟咱家妹子是刎頸之交,但那刎頸之交哪裏是能用得到男女之上的。”
花弧“啊”了一聲,沉思道:“不能嗎?你的意思是?”
花木蓮道:“就是那個意思啊。”
花弧一琢磨這事,越想越不對勁,喃喃自語道:“居然是這樣……”
“虧我還叫他先生,小兄弟……怪不得他推辭了,原來他是想當我女婿啊……奸詐!實在是奸詐!此子奸詐,居然算計老夫!”
花木蓮笑開了花:“剛剛還說人家仗義疏朗,心懷錦繡,胸懷寬廣,這下又成奸詐了,人家又沒想騙你,是你老人家自己沒想到正處去。”
……
【壯觀,實在是太壯觀了!】
【這是從哪取材的?長安就是現在的安西吧,安西人表示……安西古城可沒這麽壯觀。】
【在下服了,劇組得花多少錢搭這麽一個城門樓當布景?】
【主播不差錢。】
【不差錢俺也要打賞,因為俺也不差錢!】
【土豪腿上還缺掛件否?】
李白背負劍匣站在長安城的門口,仰視著那巍峨的城門樓,彈幕裏一片翻騰。
原本的一應行禮都被他丟進了乾坤戒,但劍匣不行。
因為乾坤戒裏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劍匣丟進去就起不到養劍的效果了,而且他也很難接受劍不在身邊的感覺,那樣恐怕他要徹夜難眠。
長安繁華,堪稱舉世之巔。
不提現世曆史上的大唐究竟有多麽繁華,以魔道機關術造就,號稱永不墜落的聖城的長安,比之曆史上的那個大唐長安還要來得更加巍峨雄偉。
來來往往的客商絡繹不絕,操著各地方言,穿著富有特色的人們在城門處進進出出,人潮洶湧,簡直不比華夏當世節假日時的商場差。
就在城門處,一個身穿官服的青年男子負手而立。
人潮宛如遇到了看不見的礁石一般從兩邊分流而出,沒有一個人膽敢接近對方一丈方圓,仿佛無形之中有一道立場般。
偶爾有茫然無知的旅客怔怔道:“此人是誰?”
“長安治安官,狄仁傑。”
狄仁傑幾乎是伴隨著武則天一同上位的,自從女帝登基,他便成為了長安城的保護者,名為治安官,卻連正四品上的京兆府尹都要為他驅策。
他那令人恐怖的手段震懾著整片光鮮亮麗的長安城,所伴生而來的那片宛如下水道一般的黑暗世界,無論是盤根錯節的貪官汙吏,敲詐勒索的地痞流氓,活躍於地下世界的非法幫派還是來自異國他鄉的間諜細作,統統隻能在他的手下戰栗。
狄仁傑掃視著人群,偶爾朝身後的密探耳語兩聲,立刻便有人暗中盯緊了新入長安的幾個目標。
有一個膀大腰圓的胡商原本正要進城,結果無聲無息間便有兩個密探將他夾住,扣上了鐐銬。
突然狄仁傑的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目標一般,向著人群中的李白走來。
人群紛紛散開,唯恐避之不及。
在絕大多數人眼中,官子兩張口,兵字兩隻手。
這狄仁傑比官和兵都可怕,因為他能動口又動手。
連那些開國勳貴都有不知多少栽在了他手裏,更別提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了。
但實際上狄仁傑雖然可怕,但對於良民而言,無異於一尊保護神了,隻是世人多愚昧,往往對其恐懼更甚尊敬。
正想著,那位著官袍的青年男子便已來到了李白的麵前,他拱手道:“在下狄仁傑。”
李白微微皺眉,“在下?可當不起名鎮天下的狄大人一聲在下。”
狄仁傑笑了:“在下不過一介偵探,蒙天子看重,協調下這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的治安問題。實在是芝麻小官一個,不足掛齒;另外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偵探?瞬間出戲!】
【還別說,背景故事裏狄仁傑以前就是個名偵探。】
【麻痹,我還柯南呢!】
“治安官?閣下這治安官恐怕比長安府尹還要威風吧?”
狄仁傑笑而不語。
李白無奈道:“我叫李白,祖籍棉州昌隆,自碎葉而歸,沒有路引,你要抓我不?”
“你就是清剿了遷安村覺醒者的獵魔人?”狄仁傑笑著搖了搖頭。
李白搖了搖頭:“我不是獵魔人,不過是偶然撞上這件事的普通士子。”
“這麽重的殺氣還好說自己是來長安的士子?”狄仁傑捏著下巴,思索道,“我看過你的資料,長城殺星,嗬,好大的名頭,但你是逃兵!曾斬殺一位叫做徐無良的偏將。”
李白的心咯噔一下,當日之事做得並沒有多麽保密,被人知曉也不意外,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連狄仁傑都知道了,這事說小不小,但絕對算不上什麽大事。
難道是李恪告的狀?
他心底隱隱升起了一絲威脅感,皺眉道:“我隻是一介小角色,想不到名震天下,斷案如神的狄大人連我這種人都能記在心裏?”
“能讓李恪記在心底的可算不得是小角色。”狄仁傑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善意的笑,“進城吧,你在邊地做得不錯,我今日權當沒看見過你,莫要惹是生非。”
李白點了點頭,離開城門,突然回頭道:“你今天特意在這裏等我?”
狄仁傑點了點頭:“雖公務繁忙,但你值得一見。”
“承蒙高看。”李白笑道。
他心情不錯,能得到狄仁傑高看一籌,這說明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錯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像李恪那樣的怪物果然不是哪都有的。
至於狄仁傑“莫要惹是生非”的警告,他則無視了。
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就算他不說,他也絕不會惹事生非的。
長安是大唐的都城,能人輩出,像原來背景故事中,“李白”在皇城門戶朱雀門上刻字這種作死的事,他肯定是不會做的。
畢竟浪不過三啊,他才不會隨隨便便就喝醉了發酒瘋呢!
孤山之上,青蓮劍仙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喃喃道:“我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