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想要我們走,沒那麽容易
勉強撐著桌子站起來,蘇姍茹已經是惱羞成怒:“你敢推我,你這個該死的野孩子,”說著,伸手就要給昊昊一個巴掌。
席之邰立刻做出反應,他迅速上前,一把抱回昊昊,抬手將蘇姍茹的巴掌擋了回去。
經過這麽一擋,蘇珊茹因為慣性,沒有站穩的身子又摔倒地上,她怔了怔,看著對方,席之邰站在台階上,冷冷的看向自己。
而自己躺在地上,一副狼狽,被一個野孩子欺負,還不能報仇,當下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好你個席之邰,你敢推我?”
席之邰皺眉:“我哪裏推你了?”
“你還強詞奪理,”蘇姍茹索性就坐在地上,指著席之邰,破口大罵,今天她已經經受太多,兒子到現在還失魂落魄茶飯不進的,一切,都是席之邰和顏喬造成的。
因著這個由頭,本來此一見就是冤家路窄,又因孩子的動手做了到導火線,蘇姍茹頗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同歸於盡這個詞語嚴重了點,但是她眼下,見到了席之邰,隻想將自己的怒氣發泄出來,哪怕是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席之邰,你陷害我的兒子,害的他失去一切,你會得到報應的……”
席之邰見蘇姍茹開啟潑婦罵街的模式,認識到多說無益,何況他心中著急回去見顏喬,哪裏有閑心與她爭吵,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蘇姍茹,拉起孩子,正準備要跨出大門。
蘇珊茹那裏肯這麽輕易的放他走,她身體前傾,半匍匐的樣子,衝著席之邰的背影,不依不饒:“你以為你不說話就過去了嗎,你做過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和顏喬不會有好結果的,顏喬那種勾三搭四的女人……”
聽到顏喬的名字,席之邰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伸手指著蘇姍茹:“我警告你,說我可以,如果再說一遍顏喬,我就不客氣了。”
“我就要說,顏喬就是……”
蘇姍茹逞口舌之快,陡然見席之邰向自己快速靠近了兩步,害怕他真的發火會對自己大打出手,總算是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便是這剛剛閉嘴的功夫,方才的大動幹戈,已經驚醒了老爺子,他披著一件睡衣,麵色慍怒的站在樓梯上,咳嗽了一聲。
大廳裏的幾人同時抬頭,看見老爺子,一時間無話,等待老爺子發言。
“大半夜的,吵什麽,還像個家嗎?”老爺子邊說著,便走下樓梯,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蘇姍茹,皺起眉頭:“你這是又唱的哪一出?”
蘇姍茹方才摔的傷痛已經有所好轉,眼下見到老爺子下樓,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耍賴,她慢慢的站起來,拍一拍衣服:“爸,我今天是真的沒有招惹他們,我就是一回來,看見他們要出去,打了個招呼而已。”
蘇姍茹說著,用手指了指昊昊:“沒想到那孩子上來就推我,二叔他非但不攔著,任由孩子胡作非為,還幫著又推了我一把。”
席之邰對蘇姍茹的話嗤之以鼻:“明明是你自己想要打昊昊,被我攔回去,自己摔在地上的。”
老爺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蘇姍茹,又看了看席之邰:“誰對誰錯,誰推的誰,討論這個有什麽意義?”
蘇姍茹聽到老爺子的話,完完全全的偏袒席之邰,她不禁咬牙切齒:“你們席家的人,犯了錯誤,就不用討論了,沒有意義是不是,如果席家對媳婦都是這樣的態度,傳出去,誰還敢嫁進來?”
老爺子嫌棄的看了一眼蘇姍茹:“就算孩子推你,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是不是說什麽話刺激到他了,我給你一個麵子,不過問此事,你還不識好歹,非要把事情鬧大麽?”
蘇珊茹聽了老爺子的話,深知現在這個情況,自己一點好處討不到,她隻好閉嘴,不再說話。
但老爺子已經被攪的煩悶無比,歎口氣道:“我看,是時候分家了。”
此話一出,蘇姍茹震驚:“分家,爸,你要趕我們出去,珩喬現在還在醫院裏,你要趕我們出去?”
老爺子擺手,示意蘇姍茹閉嘴:“你先不要激動,我隻是有這想法,回頭等珩喬出院了我們再從長計議,不過這個家早晚是要分的,再不分,我可能就瘋了。”
“你就是要趕我們出去,”蘇姍茹的情緒沒法不激動:“你免去了珩喬一切的職務,現在又想把我們趕出席家,你讓我們娘倆去喝西北風嗎,在你眼裏,珩喬到底是不是你的孫子?”
“我已經說看這件事情從長計議,就算是讓珩喬出去我,我也不會虧待了珩喬,”老爺子麵對毫不講道理的蘇姍茹,也隻能講這麽多。
蘇仨茹冷笑道:“無論如何,想要我們走,沒那麽容易,”說完,一步一步的走上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席老爺子揉了揉太陽穴:“之邰,就算不分家,估計這樣的環境,你也不想呆下去吧。”
席之邰笑了笑:“難為您了,我那裏,隨時歡迎你。”
老爺子怔了一下:“哈哈,這句話,我今天說過。”
“嗯?”席之邰露出疑問的眼神。
“你不用管了,對了,你這大半夜的,帶著他們倆,要去哪裏?”
“哦,我回別墅,去找顏喬。”
“矛盾解開了?”
席之邰想了想:“應該,解開了吧……”
“什麽叫應該啊?”
“就是……”席之邰心裏也不確定,這一刻他又忽然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席珩喬並不是最大的阻礙,他也不知道會為什麽忽然有這個想法。
席之邰不確定顏喬是不是在等著自己,甚至開始懷疑,他們兩個之間的屏障,並不是席珩喬。
要不然,為什麽現在知曉她和席珩喬已經離婚了,還是不敢確信顏喬就一定會和自己在一起,這種患得患失的狀態讓席之邰痛恨厭惡自己,但是他隻能這樣,無計可施。
好在就算顏喬未必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但好歹也拍了照片給他,還說了等他和孩子回去,這一點,就已經讓他振奮雀躍了。
於是他收拾好行裝,帶上孩子們,在這個深夜十分,向心裏的那個人奔來。
等待的人如果心中有希望,就永運不會覺得太遲,隻是此刻的顏喬,心裏並沒有這一份希望,要是說上午席之邰沒有回複是因為信息根本沒有發出去他沒有看到,這個尚且情有可原。
可是現在信息已經發出去了,而且發出去許久了,席之邰還是沒有回複,她一遍一遍的看手機確認,這一次,是真的發出去了。
越是等待,越是將希望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難道是已經睡著了嗎,也許吧,一定是睡著了。
那還有必要等待下去嗎,漫漫長夜,有多少情愫難以訴說,無從開口,就像顏喬現在手上的電話,她沒有打過去問詢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