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老爺子看見
顏喬回頭,席之邰一臉的冷峻:“你心疼他?”
“他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顏喬實話實說也許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從什麽時候起,她麵對席之邰的時候,都會實話實說,不知道是出於忌憚他的霸道,還是發自內心的不想欺騙他。
“所以呢,”席之邰摟著她的肩膀:“跟你有什麽關係?”
顏喬看向他:“當然有關係,怎麽說也還是夫妻啊,而且就算他日離婚了不是夫妻了,好歹也是好朋友,難道跟你沒關係嗎,你是他的二叔啊?”
“他自己活該,誰讓他敢侵犯我的女人,”席之邰露出邪魅的笑,摟著顏喬肩膀的胳膊緊了緊。
顏喬此刻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摟在懷裏,兩個人離的那麽近,該死,平日裏許是對他這個動作早已經習慣,以至於方才一直都沒有感覺。
“喂,你放開我,要被別人看見的。”
“那就看見好嘍。”
“席之邰,你放開我,”顏喬可不願意被別人看見。
席之邰當然不會聽她的話。
“你不是先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我的小娘子沒跟上來,我自然要回來找。”
“流氓。”
“我要是不回來找,還沒發現你對他還挺上心?”
“都說了隻是出於好友的關心,你快放開我……”
顏喬四下環顧,生怕有人過來,兩個人身體緊挨著,從側麵看,樣子曖昧的耐人尋味。
“嗯哼,”一聲咳嗽,顏喬趕緊用力從席之邰懷裏掙紮出來,一回頭,看見席老爺子正站在會議室門口,看向二人,方才那聲咳嗽,便是席老爺子的傑作。
“完了完了,被老爺看見,”顏喬覺得三魂七魄都已經沒了,她慌忙推開席之邰,逃也似的離開。
席之邰緩緩回頭,看向席老爺,眼珠轉了轉,忽然咧嘴一笑。
席老爺子被這笑嚇了一跳。
席之邰衝老爺子笑了笑之後,若無其事的,吹著口哨,信步往電梯走去,及至走到轉角處,迅速收起笑容,慌裏慌張的上了電梯。
本來也不怕被老爺子發現他二人的關係,但是眼下他畢竟還沒想好以什麽理由向老爺子稟報:“我看上了我侄子的媳婦,我要把她搶過來。”何況今日那個侄子在公司裏剛剛失意,這個時候向老爺子攤牌,老爺子說不定會覺得他因為一個女人故意給自家侄子穿小鞋。
思來想去現在都不能說,老爺子既然裝作糊塗,那自己便也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會議已經結束,擔心兒子身體的蘇姍茹方才趕到。
不過她沒有料到會議結束的那麽快,直接上了16樓,但見人群已經散去,此刻隻有席老爺子,還坐在會議室裏和兩個下屬談事情。
今日因為席珩喬的關係,讓他心情十分不好,提前結束了會議,但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見蘇姍茹的到來,又是眉頭一緊,今個是怎麽了,席珩喬一臉頹廢的半途中來開會,方才上個廁所看見叔叔調戲侄子的媳婦,現在侄子的母親殺到公司,這一係列事情,有沒有聯係。
“你來做什麽?”
“我來看看珩喬,他身體不舒服,從醫院跑出來了。”蘇姍茹四下看了看:“員工說他上來開會了,已經開完了嗎,珩喬呢?”
“從醫院跑出來了?”席老爺子重複了一句。
“是啊,他今天早上一直高燒,送去醫院的時候都已經昏迷了,醫院讓他住院,結果我出去了一會,他就不見了,說要來上班。”
席老爺子聽這麽一說,心中暗暗覺得方才對珩喬似乎有些過分,還以為蘇姍茹隻是誇大事實,現在看來,珩喬確實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腦中閃過一絲愧疚,本來以為是生個小病就不務正業的矯情,卻不想一下子變成了帶病工作的刻苦。
“剛剛結束會議,他應該已經回辦公室了。”思來想去,似乎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好,那我去看看他,”蘇姍茹回來一句,準備退出。
剛剛走到門口,冷不丁耳邊傳來一句話:“小少爺降職的事情,需不需要通知合作商,以後這些合作事情,還是由小少爺負責,還是直接由少爺接手?”
“先讓之邰接手,之邰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席老爺子的聲音。
蘇姍茹停住腳步:“爸,您剛才說什麽?珩喬,被降職了?”
席老爺子見她還沒走,有些不耐煩:“珩喬的能力有限,我這也是權衡之計。”
“這怎麽可以?”蘇姍茹激動起來:“珩喬對席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這樣的身體還堅持來工作,您說降職就降職了?”
席老爺子雖然一開始是對席珩喬不來開會心存芥蒂,現在經過蘇姍茹一說,意識到自己沒有好好的無了解事實,錯怪了席珩喬,但是平心而論,席珩喬的工作能力確實比不上席之邰,降職一舉也是早有想法,今日之事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何況現在職位調動的信息已經發布下去,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難道還要他收回不成?
“公司裏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幹涉。”
“可是珩喬是我的兒子,我有權利為他爭取屬於他的東西。”蘇姍茹也不示弱,再不爭取,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夫人,”一旁員工發話:“小少爺今日表現的確差強人意,董事長這樣做並無不妥,而且董事長也說了,下個季度會議上讓小少爺拿出成績,還是有機會恢複原職的。”
“下個季度?”蘇姍茹反問一句。
“對,就在下個季度董事會上宣布結果。”
“好,我記住了。”蘇姍茹沒好氣的說。
因得了這個消息,相比珩喬現在心裏也不好受,蘇姍茹決定暫時還是不去打擾他了,讓他自己好好的安靜一下吧。
反正三個月後,必須要恢複他的職位,要是沒有恢複,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話剛才在席老爺子麵前,他就想說,可是最終沒有勇氣說出口,現在一個人站在席氏大樓的麵前,蘇姍茹抬頭看去:“這樣的權勢,絕對不可以拱手他人。”
手機響,姚菲菲的電話。
蘇姍茹趕緊接起來。
“怎麽樣了?”
“菲菲,你聽我說,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珩喬他……”一直在忙著照顧席珩喬,哪裏還顧上這邊。
“他怎麽了?”
“他病了,我還沒來記得問他……”
“病了,要不要緊?”姚菲菲神色緊張起來。
聽到電話那邊急切的語氣,蘇姍茹笑了,現在她手裏有籌碼了,這籌碼,就是姚菲菲對和珩喬的心意。
“還好,不要緊了,但是,他狀態不是很好,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說服他。”
“不要緊就好,”姚菲菲脫口而出,然後聽那邊說再給一點點時間,方才想起自己現在要拿出一副高冷的樣子,才能讓對方害怕。
“那行吧,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要是三個月以後,席珩喬還是不答應,我就不客氣了,我會讓他身敗名裂。”姚菲菲故作冷淡的語氣。
“我知道,我知道,”蘇姍茹也故作卑躬屈漆的表情:“你放心,三個月時間我一定讓他和那個女人離婚,讓他來找你。”
“好,那就這樣了。”姚菲菲掛了電話,心中卻洶湧澎拜,他病了,要不要去看看他,不行,現在不能去,去了就輸了,可是,心中的擔心不是假的。
姚菲菲坐立不安,蘇姍茹也來回徘徊,盡管她篤定姚菲菲對珩喬是有情的,就算三個月後珩喬沒有鬆口,也不一定會拿他怎麽樣,但是姚菲菲畢竟是市長的女兒,即便她不會拿珩喬怎麽樣,萬一要是被市長大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和珩喬已經有關係了,難保市長不會發飆啊,何況,古往今來,因愛生恨的女人比比皆是,如果珩喬就是不肯答應,那這姚菲菲,恐怕真的會說到做到。
眼下,還是要多多勸誡珩喬,三個月後,必須得答應和姚菲菲的婚事才行。
三個月,又是三個月,蘇姍茹想起方才席老爺子說的,三個月後考慮是不是讓珩喬恢複原職,她不由的翻開日曆,三個月是多少號,那一天是什麽日子啊。
現在是9月20日,三個月後,12月20日,日曆下麵詳細的寫著:12月20日,忌賭博。
姚菲菲也在翻日曆,剛才為什麽要說三個月那麽久,她有多想快點和席珩喬在一起?
紅塵之中,自有癡男怨女,愛恨嗔癡,踩著他人的屍骨,一步一步靠近那人的胸膛,即便那人的心跳從來不為自己,也要將他困於牢籠之中,讓他的世界唯有自己,讓他眼裏隻可以看到自己,倘若困不住,那也要拉他一起跳入刀山火海,萬丈深淵,到達那萬劫不複之地,依舊要牢牢抓住,不得輪回。所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隻不過一點執念而已。
隻是,這執念,從古至今,無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