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計劃
“不要泄氣，先生！”
第一個傳音給他的是玩偶，她一直在努力的向王林身邊靠攏。
潔白的亞麻布條纏繞著人形的她，正不停閃爍著微弱的白光。
她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勉強保持著模糊人形的人。
“我相信探長並不希望你這麽做！”
王林沒有回應，或者一直在回應，他反複的念叨著一句：“等我，老油條！”
葵子的光點是綠色的，商人的光點是金色的，而王林卻是五彩的。其中，葵子的光點最為明亮。
一線白色光明又從遠處緩緩出現，下一個消失的會是誰呢？
無可抗拒的威能從靈魂深處劃過，也就在交替的瞬間，葵子、商人和玩偶同時動了。
玩偶將布條解開一絲，緊緊包裹住王林黯淡的光點，閃爍而來的商人慢了一絲撞在了布條外麵，被緊隨其後的葵子吞噬。
都說患難見真情，此時卻是患難見誰更狠。
吞掉商人的葵子，綠色光點更亮了，但她隻是靜靜停在玩偶的布條外，似乎又被禁錮住。
王林默然觀察著這一切，滿是憤怒的聲音回蕩在玩偶靈魂深處：“你們何時發現的？為什麽不救探長？”
玩偶將布條裹得更緊一點，小心防備著布條外的葵子，聞言歎了口氣，聲音滿是無奈：“憑我的力量隻能救一個人，我不希望你在這裏消失……就算消失，我也要陪你一起.……對不起！”
“啊！！”
王林瘋狂嚎叫著，玩偶默不作聲。
“王林！”葵子傳來聲音，說出的話讓他不得不停止無意義的嚎叫：“你跟玩偶說一聲，下次交替出現時，讓我進去吧.……我想幫助你！”
王林沒有回話，隻是不停的回想著和探長一起的點點滴滴，仿佛變成了癡呆。
“唉！”葵子繼續傳音，“探長的事我很難過，但這本就是不屬於他的世界.……他，是個好人.……”
依舊沒有回應。
“你要堅持下去，會有人來救你的.……這也是計劃之一。”
王林靜靜的聽，卻沒有反應。本來對這種計劃應該感到好奇的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像木頭一樣的靜靜聽著，甚至連想都不願意想一下。
如果探長在的話，他或許又會開始皺著眉頭分析一遍，找出幾個關鍵點進行推理吧？
也許，他會勾搭上自己的肩膀，毫不在意自己甩開他的手而侃侃奇談吧？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管他什麽見鬼的計劃，真的好累啊！
王林想睡覺，他也感到自己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一股柔和的能量傳來，很輕微，僅是讓他感到一陣清涼，他甚至能感受到傳送能量的玩偶確實異常虛弱。
看來是自己連累了她，不然她應該可以堅持的更長久吧？
“如果你決定自我消亡，我，我會陪你一起的……”
玩偶的聲音帶點羞澀，讓王林如同一口喝下一杯滾燙的開水，從頭到腳都傳來灼痛感。
他鼓起全身的能量反傳輸給玩偶……她是一個善良的人，雖然和醫生一樣喜歡研究，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害過別人。
“你替我活下去，如果可以……算了，你不是烏裏巴巴的對手.……”
說完這句，王林再次沉默。
“先生，我想……探長先生肯定不希望見到您現在這個樣子吧？”玩偶的聲音難得輕柔起來，“難道您不想親自為他報仇嗎？”
“報仇？”王林慢慢回神，“是啊，我要替他報仇！”
他突然想起葵子剛剛好像說了什麽，強壓心底背上，收斂心神問道，“你剛說什麽計劃，葵子？”
被冷落了半天，葵子的聲音依舊無悲無喜，淡淡的口氣說道：“等下有人會來救你出去.……如果你撐不住的話，我會幫你的！”
“老油……”王林習慣性的喊了半句，又意識到探長已經不在了，愣了一會兒低低歎口氣，問道，“誰來救我們？”
這句話問完又自嘲一笑，如果葵子想說應該早就說出來了吧？
沒有探長還真是不習慣！
再次默念“老油條一路走好”幾遍後，王林強行打起精神來。
探長已經走了，但他的擔子該挑還得挑，至少也要想辦法將玩偶送出去。
烏裏巴巴布下這個死局究竟是為什麽？
他並不認為巴赫或其他人是瞎編出來的，究竟是什麽原因讓烏裏巴巴寧願和自己翻臉也不願意合作呢？
自己該展示的實力雖然沒展示完，但烏裏巴巴是傻子嗎？
回想到以前遭遇的危險，不管是醫生也好，或是王雅詩也罷，目標都很明確，就是他的灰霧空間。
這裏麵難道還有自己不了解的秘密？
想到這裏，王林的聲音恢複平靜，放慢語速問：“說說灰霧空間的秘密吧！假如我能夠脫險，你又希望我怎麽做？”
葵子似乎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其實，‘王雅詩’和我.……還有你，都是很可憐的……我們不得不在夾縫裏求生存，小心翼翼的周旋於幾位掌靈人之間，隻是想活得更長遠一點。”
“早在幾十年前，這一切計劃都已製定完成，我和我的妹妹同王雅詩商議，本來想讓探長成為新任掌靈人，卻沒想到出現的會是你.……我們隻是想打破這種一沉不變的局麵，但是你的鋒芒太刺眼，所以才出此下策假裝讓你死掉，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從幕前轉到幕後……”
原來，探長才是她們選定的人！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們，讓我成為掌靈人？”
雖然王林的聲音不帶感情，但這話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葵子臉上，卻沒想到葵子仿佛沒聽到諷刺意味般肯定道：
“謝我們倒也不用，隻希望你脫險後能和我們聯手，幹掉烏裏巴巴……至於巴赫和吉恩，我們再想辦法讓他們兩敗俱傷.……”
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幼稚？難道巴赫和什麽恩的，都是傻瓜？
不過轉念再一想，假如自己不存在，烏裏巴巴意外身亡的話……他們為了爭奪灰霧空間，應該會拚個你死我活吧？
“你說說灰霧空間吧！”
王林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