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你的老婆,漏氣了
胖子一頭金色卷毛,抖著蘿卜腿坐在電腦桌前,嘴裏吹著口哨正劈裏啪啦地敲打著什麽。
王林好奇地看了幾眼,熟知的26個字母組合在一起,硬是看不懂。
喲,這口哨倒是吹得不賴,竟然吹得是《茉莉花》。
聽了幾句口哨聲,王林忍不住皺眉。
你說你中文念的發音不準還情有可原,但是一首歌都能吹跑調,臨到結尾還能硬生生拉回來,這.……怎麽這麽別扭?
露出一張嘴,在胖子吹第二遍時,王林也跟著吹上兩句。
“hewardrobebroken.”
……
咕嚕幾句英語後,胖子的老爸?親自動手,父子兩逐個將衣櫃門再拆了一遍,換了一排合頁後再次裝起櫃門。
好無語。
如果王林在樓頂上蹦跳,他們這一家會不會將房頂給掀了,也要一探究竟?
大半夜的,父子兩將衣櫃弄的砰砰響,沒想到鄰居忍受不了噪音而報警,警察很快就來敲門。
這個肥粗的警員弄清楚原因後,搭把手幫他們快速將衣櫃門裝上,然後開罰單批評起來。
父子兩交完罰款後警察離去,這老爸開始教育起胖子來。
王林坐在胖子床上呆呆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感慨萬千之際,發現胖子的狗窩裏藏有東西。
胖子滿口保證後關上門,又開始敲打鍵盤。
“噗……!”
一聲微弱的響聲傳來,胖子“no,no,no”的叫個不停,忙向他的床跑來。
這句王林倒是聽懂了,應該是“不不不”,嘿嘿!
有意思,沒想到胖子會在被窩裏藏老婆,王林幹脆幫他把氣給放了。
老大不小了,不出去找女朋友,宅在家做什麽?
胖子一臉遺憾地抱著個泄了氣的充氣娃娃,怔怔出神一會兒,這才想到什麽似的一跳而起,翻出打氣筒給娃娃打氣。
喲,這不是波多野結衣嗎?死胖子還不知悔改?
王林飄到娃娃背後,露出指甲直接撕出一個破洞來,剛剛鼓起的娃娃瞬間癟了下去。
“臥槽!”
王林聽得沒錯,發言絕對是按照字音來讀的,這胖子竟然說了一句中文。
你丫的會說中文?嘀咕半天的鳥語不是折騰人呢?
眼看胖子翻出修補貼還不打算放棄,王林幹脆小心地抓住娃娃,讓她就這麽從床上站起來,向陽台走去。
“あなたはどこへ行きますか?”
胖子流著淚咕嚕呱哇說了一串,這又說的是啥?
算了,來猛的,沒時間陪你玩了。
王林一把將娃娃扔到樓下草坪,飄到胖子背後露出一隻手,狠狠一巴掌拍在胖子肩膀上。
很難想象這體重約莫兩百多斤的胖子,居然可以憑空跳起半米高,隻是落地時下盤不穩,骨碌碌滾做皮球。
白煙、紫煙噗噗直冒.……王林有點後悔,早這麽來幾下不就完事了?
忙活了一晚上,又是檢查耳朵,又是檢查電線,最後還叫來警察一起折騰衣櫃,瞎折騰!
胖子驚疑不定地爬起來原地轉圈,大片的青煙又冒出來,瞪大眼睛思索著什麽。
隻要在冒煙,王林就不動他。一旦不冒煙了,王林再偷偷給他一巴掌。
兩三巴掌下去,這胖子噴發的青色、紫色煙霧越來越少,白色煙霧越來越多。
“不再‘思’、‘驚’了?現在隻剩‘恐’了?”
胖子轉了好幾圈後,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兩個小眼珠子似乎還在轉圈,估計是轉暈了。
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王林直接顯形出來,站在胖子身前冷冷盯著他。
一股液體從地板上流淌出來,這胖子果然被嚇尿了。
可是這冒出的煙霧顏色不對,竟是大片大片的青煙,他在思考什麽?
胖子哆嗦著身體換了好幾種語言,最後用蹩腳的中文問道:“島漲?”
“你嘀咕啥呢?”王林忍不住問了一句。
隻見胖子忽然跪起來,磕頭如搗蒜,糾正了跑偏的發音:“道長!求您收我為徒!”
特麽……誰見過穿著裙子和高跟鞋的道長?
嗯,這胖子倒是能利用一下,那個大洋馬的住址還得從他身上著落。
“咳咳!”
王林神棍地清清嗓子,吸引了胖子的視線後,像模像樣地擺出一套太極拳的花架子,再輕易地高抬右腿,來個站立一字馬。
“騷年,我觀你骨骼清奇,乃百年一見練武奇才,決定收你為徒!此事萬不可為外人道也,切記!”
這胖子哪懂什麽之乎者也,頭上的青煙濃得差點偏綠。
他應該聽懂了“奇才”、“收徒”幾個字,一臉驚喜地繼續磕頭。
王林擔心事情暴露,特地再次強調:“不能告訴別人!聽懂了嗎?”
“懂了!”胖子的腦袋都快磕破皮了,忙連聲應道。
“明日亥時,吾等再會!”
說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王林隱身後飄了出去,一直來到遠處一個無人的公園裏,這才靜候虛空召喚,向天上飄去。
聽了一晚上的鳥語,小爺也讓你去頭疼。
胖子的話未必可信,不可不防啊,小心駛得萬年船。
等找到那個女子的住址後,看這胖子還能不能再壓榨點情緒出來,就基本沒他什麽事了。
思索已定,小道要飛天去也!
李金慶確實被嚇死。
同樣的1804房,死狀和王林幾乎一樣。
僵硬的屍體蜷縮在床上,眼睛睜得很大,放大的瞳孔死死盯著天花板。
她有一雙肉乎乎的手,雙手奮力張開呈爪狀,露出手背的骨頭和青筋,似乎是要抓什麽東西。
“確認是兩天前死的?”查斯理頭也不回地問,雙手正用力將死屍緊咬的牙關掰開,探出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口腔裏摳摸。
口腔裏沒有任何異物,喉嚨深處也沒有濃痰,非窒息死亡。
死屍的睡衣被小心脫掉,全身上下沒有外傷,骨頭也沒有碎裂跡象。
“兩天前,那家酒樓的老板發現她沒去上班,派了個女員工來叫她,沒有任何回應,以此推斷的死亡時間。”王雅詩翻看著同事們做的筆錄,解釋起來。
“那他們為什麽今天才報警?”查斯理看得很仔細,屍體沒有被侮辱的痕跡,這才轉身查看起房間。
“不是酒樓報的警,而是她的一個女閨蜜。今天淩晨,那個閨蜜聲稱夢見死者哭訴,感覺不對勁就報警了。”
查斯理突然轉過身來,眼神冰冷地問道:
“你說,會不會是王林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