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三種情緒出現
女子見王林隱形，以為他會就此離去。
雖然她很害怕，甚至瑟瑟發抖，卻放不下濃濃的好奇心。
“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任何回應。
女子急中生智，故意罵道：“你是一個膽小鬼！惡心的可憐蟲！……”
她越說越難聽，又越說越害怕，擔心惹怒了那個鬼，偏又管不住她的嘴。
“夠了！”
王林並沒有感覺到絲毫憤怒，但並不代表他沒有智慧，聽不懂人話。
這個傻大膽居然問候起他的直係親屬了，再不阻止的話，估計連他本人都得問候幾遍。
“咦？你會說話？幹嘛隱身？你若就此離去，我保證罵個痛快！”
這，可以算是威脅麽？
“你是不是想死？”王林盡量把聲音變得詭異、陰森。
傻大膽聽到王林的威脅當然害怕。
她裹緊被子驚恐地看著四周，小心地解釋：“我不想死，可是，可是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你若不回答的話，我怕從今以後每天都在後悔中度過。”
就在傻大膽四處查看時，一隻生滿黑指甲的蒼白、冰涼地手突然出現，並掐住她的脖子。
長發飄飄的死人臉直接出現在她的麵前，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你，你想幹什麽？媽呀！.……嗚嗚……”
王林掐住她脖子的手根本不敢用力。表麵上凶狠，實則警惕地觀察著女子的狀態，生怕鬧出人命。
鬧出人命，他很可能會跟著一起灰飛煙滅。
但是不警告她的話，她那張沒有片刻停歇的嘴讓他難受之至。
女子害怕地閉著眼睛，眼淚和冷汗嘩嘩直流，嗚咽間還不忘哀求：“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回答我的問題.……嗚嗚……不要殺我……”
看著女子身上溢出的白色煙霧噴個不停，猶若實質般濃厚，王林大口猛吸時，還不忘偶爾發出一兩聲鬼笑，保持著這種恐怖氣氛。
持續五分鍾的吸收後，女子身上的白煙漸漸稀薄，任憑王林怎麽嚇都不再溢出。
收回掐住脖子的手，王林進入隱形狀態。
這次吸收的“恐”著實不少，他能感應到靈魂深處傳來的暢美之意。
思索再三，打斷了女子絮絮叨叨的追問，王林反問起來：“你的出生日期是什麽時候？叫什麽名字？”
女子聽到王林的問話先是一呆，這才發現掐住脖子的手早已不在，連打幾個激靈，睜開眼睛害怕地四處尋找著。
沒有看到死人臉，她這才拍拍胸口偷偷出口氣，臉部表情閃過掙紮神色後，小聲說道：“我是1973年8月13日出生的。”
聽說惡鬼一旦知道人的名字，每天晚上就會在窗戶外麵喊，隻要答應一聲就會被勾走魂，然後死去。
女子不說她的名字，就是害怕這個。
另外她還聽說，惡鬼知道了人的生辰八字，就會進行詛咒。所以她非常聰明地隻說了出生年月日，卻不說時辰。
“希望這個脾氣暴躁的鬼不要追問，萬一他追問的話，隻能撒謊了！”
女子的心思王林當然不知道。
他隻是發現女子回答時，眼神飄忽不定，有點在說謊的特征。
“哼！你在撒謊！想死麽？”
王林看得很清楚，女子的眼皮一陣猛跳，旋即憤憤地指著床頭燈：“我李金慶對著這個燈發誓，如果我撒了謊，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原來她叫李金慶。
嗯，同年同月同日生，這便是能嚇出情緒的謎底麽？
王林總感覺遺漏了什麽重要線索，可怎麽也想不起來，隻得作罷。
H市雖大，可他又要去哪裏找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
“聽說警局有身份信息記錄，要不要去哪裏查一查？”
想到警局，王林沒來由地一陣發慌，總感覺會有不清楚的危險出現。
這，是警兆麽？
……
李金慶等了半天也沒聽到王林說話，忍不住問道：“我隻問一個問題，傳說中的陰曹地府是不是真的存在？求求你回答我！”
王林的思緒被打斷，沒好氣地看著李金慶，如實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鬼嗎？怎麽會不知道？那你見過神仙沒有？還有……”
李金慶的一雙薄唇開合不停，一大堆問題倒豆子般迸出。
王林轉身就走，對這種女人有多遠就躲多遠。
從1801到1810，除了李金慶以外，其他的人被他嚇得夠嗆。
不是摔板凳就是開關燈，要麽就是陰森鬼笑加散步等等。
王林能用的手段都用上，根本沒有一丁點收獲。
事實證明，截止到目前為止，隻有李金慶和那個業務男，才能被嚇出情緒來。
剩下的樓層情況都差不多，王林大致掃過一遍，那些年齡明顯偏大或偏小的直接被他過濾掉，專門找年紀相仿的下手。
折騰了兩三個小時，依舊毫無所獲。
無奈之下，王林隻有再返回1804房。
李金慶已經睡著了。
王林直接顯形後，坐在床邊將她拍醒。
“快起來，我要吃了你！”
李金慶迷糊睜開眼，見一位披頭散發的白裙男子張大嘴正坐在床邊，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啊！”
尖銳的聲音傳出老遠，整個18樓立刻靜悄悄起來。
哼！估計其它房間的人都睡不著，豎起耳朵在聽1804房的動靜吧？
就算整棟樓的人都不敢入睡又怎樣？
王林並不在乎，這次驚嚇以後他不打算再來這裏。
“好青年公寓”的教訓，怎麽能忘記！
每個地方隻去一次，而且做到隨機選擇，就是最安全的策略。
“你不是走了嗎？怎麽……你是貞子嗎？滿臉胡茬子的貞子？”
“貞子？”
王林並沒有將那部鬼片看完，然而貞子的大名倒是聽說過。
回想起那晚從電腦屏幕裏爬出的白裙女子，和手機屏幕裏出現的頭發，王林一一對照，發現還真是貞子。
也難怪紅裙女屍不是貞子的對手，貞子可是厲鬼！
到現在，王林對貞子的手段還眼熱無比。
她是怎麽從電腦屏幕裏爬出來的？頭發又是怎麽伸出來纏住人的脖子的？
“喂，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李金慶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王林腳上的紅色高跟鞋，又縮縮脖子害怕王林掐她，好奇心驅使下又忍不住小心問道。
“現在幾點了？”剛剛李金慶醒過來時嚇得尖叫，還是沒有情緒溢出，難不成是榨幹了？
還是說一個人能嚇出的情緒就那麽多？
還有上次返回灰霧時太匆忙，這次一定要計算好時間。
李金慶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4點35分。”
她一臉戒備地看著王林，從醒來開始就小心又隱秘地向床邊挪動身體，生恐王林真的吃了她。
嚇也嚇過了，王林不再理會李金慶，開始製定下一步計劃。
“下次再來人間時，一定要去尋找同類溝通一下。這次隻需要弄清楚滯留人間的時間。”
“希望回到灰霧中，能將虛弱的身體修補好，再盡可能地弄清楚灰霧的秘密。”
正在思索的王林忽然感到頭皮一痛，轉頭正好看到李金慶慌亂地縮手。
“拔我頭發？想讓我吃掉你？”
王林冷笑著說道。
他吐出舌頭舔著烏黑嘴唇，上下打量李金慶，像是在考慮從哪個部位開始吃。
“對，對不起！我，我隻是看到你的頭發很油亮，忍不住分辨一下真假.……”
李金慶全身又開始發抖，一臉驚恐地向旁邊挪動，噗通一聲又掉下床去。
老天！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傻大膽的女人？
明明怕的要死，還要不停地作死！
王林就算不是鬼，可也不是人啊。
這一下摔得夠嗆，李金慶齜牙咧嘴爬起，期期艾艾地站在床邊。
見王林正盯著她，也不知怎麽想的，扯過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切！
王林一臉鄙夷地問了句：“你多重？”
沒想到一縷紅色煙霧從李金慶身上溢出，在空氣中凝而不散。
她緊緊咬住牙，憤怒地盯著王林，就像要準備拚命一樣。
好奇地將這縷紅色煙霧吸入體內，王林細細體會後全身一顫，隻覺得一股火熱從靈魂深處貫穿身體。
本沒有任何觸覺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絲熱氣，說不出的酥麻。
這.……應該是“怒”，沒錯！
李金慶是看不到情緒煙霧的。
她看到王林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香味”後，一臉陶醉起來，裹著的被子悟得更加嚴實了。
王林幹脆再次隱身，免得這個腦洞大開的傻大膽多想。
“快說！你到底多重？像你這麽胖的女人，咋可能……”
“不！我多胖是我的事！要你管？”
他還沒說完就被李金慶怒吒聲打斷，傻大膽將被子狠狠摔在床上，若不是害怕王林，相信她會衝過來拚命。
看到枕頭邊的手機，已經淩晨4點55分了。
每次返回灰霧時，人間的天還沒亮。
他猜測很可能滯留時間在淩晨5點左右。
抓緊時間吸收完紅色煙霧，王林從衛生間裏找到李金慶的幾支口紅。
拿著口紅當著她的麵，一支支掰成兩截。
掰斷的口紅被扔在地上，王林顯形後用紅色高跟鞋踩住，碾碎。
紅色煙霧自李金慶身上狂飆而出，濃如血。
“混蛋！你給我住手啊！”
沒理會李金慶地怒吼，王林用最快速度吸收著紅色煙霧，整個靈魂如沐浴陽光般暖洋洋的。
淩晨4點57分。
王林再看一眼手機時間後，抓著最後一支口紅直接塗抹在自己唇上，還不忘舔舔嘴唇一臉鄙夷地呸了一口。
“我跟你拚了！”
李金慶紅著眼睛猛撲過來，將王林撲倒在地後更是兩隻手左右開弓，幾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色。
王林沒有還手，他忙著拚命吸取身上女子飆出的紅霧。
幾耳光打過後，李金慶的怒氣稍減，溢出的紅霧很快變淡。
淩晨5點整。
吸收完最後一絲紅霧的王林感應到虛空裏的召喚，自動隱形的身體開始迅速向天空飄去。
這次降臨人間，算不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