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男裝
雲耿耿揮揮手讓那侍女下去，還是第一次見司小慧這般愁苦模樣，不禁有些好笑道：“這是怎麽了？”
司小慧四下看了看，這才湊近了一些，低聲道：“還不是我母親，派了好些個人跟著我，我費了不少力氣才混過來的。”
聞言，雲耿耿倒真是有些驚訝了。林氏有多看重司小慧，雲耿耿自然是看得出來的。畢竟是林氏膝下唯一的一雙兒女，按理說多照料些也是應該，隻是礙著司臨澈到底是男子，管理著司家大大小小的事情，說白了林氏還是不便插手。
而這位小女兒那就不一樣了，司小慧雖然平日裏遠離清遠，但基本上在京城做了什麽事情，遇見什麽人，想必都是有專人定期傳達給林氏的。這般作風，說是用愛意做了個牢籠出來也不算枉然。
到底是親兄妹，司小慧在有些方麵與司臨澈性子相似，其一便是對母親頗為孝順恭敬，這麽多年來都甚少有鬧紅臉的時候。
雲耿耿看她如今這幅樣子，顯然是在司府覺得不痛快想出門去，林氏又不放心，才派了人跟著。司小慧在清遠關係好一些能說上話的統共就那麽幾個，司臨澈忙，便隻好到雲耿耿這裏來散心。
雲耿耿給她倒了杯茶，還真有些好奇：“司姑娘，你是因著什麽事情，才讓林伯母如此的。”
“還能是什麽，”司小慧是個真性情，索性便坦然道：“我與蘇文豪的事情被母親知曉了，她不喜蘇公子的家世身份，自然不會同意我與他在一起，好在我留了個心眼沒有與她坦言，因此母親隻能派人跟著我，想試探試探我的心意。”
司小慧歎了一口氣，又道：“若是被母親知道我真的對蘇文豪有意，隻怕要大鬧一番。”
雲耿耿這才點了點頭，她好歹也是領略過林氏的做派的，倒是真的不覺得有多意外，隻搖著頭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司小慧知道雲耿耿是個頭腦機靈，鬼點子多的，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問道：“雲姑娘，你可有什麽法子?”
雲耿耿對林氏早有不滿，可林氏畢竟是長輩，又是司臨澈的母親，縱然雲耿耿常常被下了些絆子，也隻能連連隱忍到今日，敢怒不敢言。司小慧這話正問到了點子上，雲耿耿立刻便想到了個辦法，既可以幫司小慧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又可以氣一氣那林氏，一箭雙雕。
輕咳兩聲，雲耿耿用肩膀撞了司小慧一下，笑道：“我問你，可想再見那蘇公子一麵?”
司小慧自然是求之不得，連連點頭道：“那是當然，隻是外麵把守著好幾雙眼睛，怕是不容易。”
“好說，”雲耿耿向椅背上一靠，這才說明道：“福滿樓今日盈利越發不如從前，我便想著請一位說書先生過去，隻是如今市麵上的那些話本都太舊了一些，都是老生常談了，沒什麽大意思，食客早就不愛聽了。”
“我想，那便去找一位文采過人的重新寫一份話本出來，蘇公子是清遠文人的一介代表，自然當擔得起這個名號，去找他倒不奇怪，司姑娘若是想去，我們二人剛好可以結伴而行。”雲耿耿抿了一口茶，笑道。
“那再好不過。”雲耿耿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既不會讓蘇文豪察覺太多，也能顧全他的顏麵。司小慧這才展眉一笑，心中暗暗讚歎雲耿耿的聰慧，但隨即又有些擔憂起來，道：“可外麵有人守著，我該如何出去?”
“這不算難事，”雲耿耿一拍手，又將那侍女叫了過來，附在她耳邊低言了幾句，便見那侍女點點頭，取了一套男子的衣衫遞給司小慧。
“這是何意?”司小慧不解道。
雲耿耿將那衣衫抖落開來，許是放的時間有些長了，雖然看著還算幹淨，卻也有了一小股子黴味兒。這長衫潔白勝雪，端的是一派清流雅致，自然是司臨澈早些時候留在這裏的一套衣服。
“你若是想如現在這般模樣與我一同出去，自然是甚難，”雲耿耿將那衣服給司小慧一層層套上，又散了她的長發，給她編做了一個男子的發髻：“但若是你男扮女裝，跟在我身後，未必不是一個辦法，外頭那些人等的是你，一會兒你就低著頭，他們總不會對一個男人感興趣罷。”
司小慧也覺得此法可行，便點了點頭由著雲耿耿擺弄。忽然見那長衫內側還有一朵小巧精致的刺繡，不由得好奇道：“真是奇怪，兄長最不喜歡在身上弄這些花裏花哨的東西了，怎麽會有一朵花?”
雲耿耿也低頭看過去，隻見這刺繡線腳反複，手藝精致，是雲耿耿從未看過的手法。既然不是出自她之手，也不是出自林氏之手 那麽還能有誰?難道是那位京城的大家閨秀胡媛媛不成嗎？
雲耿耿動作一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頻頻想到這素未謀麵的胡姑娘，隻覺得又有些煩躁起來。好容易將司小慧打點好了，雲耿耿並不急著走，反而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又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而在雲耿耿感受不到也接觸不到的地方，還有一雙透徹無比的眼睛默默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正如雲耿耿之前所想的，這次楚楚的確並未離去，而是還停留在雲耿耿體內的係統裏，時刻檢測著雲耿耿的各項指標以及最為重要的完成任務的動力值。
原本楚楚看著這數值漸漸回升，已然是鬆了一口氣的，沒成想雲耿耿一看見這殺千刀的刺繡，數據又跌原封不動了回去，實在是讓他頗為氣憤。
楚楚倒是沒有什麽可猶豫的，當即便下決定道：“執行應急措施。”
話音剛落，係統那一側便已然檢索完畢，回答楚楚道：【檢測到其他處理方案，推薦程度為高，執行條件需連接其他係統獲取具體方法。】
楚楚這次沉默了一會兒，看了外麵的雲耿耿一眼，平靜道：“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