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偷襲

  雲耿耿屏息凝神的聽著窗外那人的動靜,隻見那人吹了後便很是肆無忌憚。用尖刀插入門縫想將鎖門的門杠頂開,發出不小的聲響,在黑夜裏猶如驚雷般聲勢浩大。


  雲耿耿再側耳一聽門外,整個府邸都是靜悄悄的。司義就睡在偏房,離的並不遠,練武之人警惕性又很強,耳聰目明的,按理來說應該早就醒了才對。


  這麽大的聲響他不可能聽不見,雲耿耿一皺眉,難道司義也中招了?

  雲耿耿吸了一口氣,雙手有些發抖,心道但願司義隻是被迷暈了,可千萬別有什麽危險才是。門外的那些家丁便更靠不住了,這個時辰,若不是同司義一般,那就是睡的昏沉,想指望也指望不上。


  “啪!”


  門杠落地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的巨大,雲耿耿動也不敢動,緊緊盯著門口。隻見那人推了門就想進來,腳步卻是一頓,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鐵鏈上。


  雲耿耿平日裏隻有自己在府中住著,她又是個膽子不大的,有時候難免會害怕。當時這府邸修葺時她便想了個法子,在門上做了一個插銷鎖,效仿現代那般,將兩扇門連接在一起,隻留下大半個腦袋的縫隙。若是這人不會縮骨功之類的詭技秘術,那必然很難進來的。


  那人果然停住了動作,也不去碰那鐵鏈,這裏的人沒見過插銷,以為會是什麽機關,不敢輕舉妄動,便拿了刀刃去試探,似乎有些疑惑。


  雲耿耿卻是巴不得他的動作再慢一點,將電擊器死死攥在手中,緩緩的向床邊挪動,一時間隻有不易察覺的布料摩擦聲。


  那人在門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終於確定了這並非什麽凶險的機關。便不再有所顧慮,掄起刀便砍,力度很大,與那鐵鏈撞在一起竟然迸出了點點火星,在黑暗裏很是乍眼。


  隻可惜這鐵鏈偏偏就是為了抵禦這些習武之人才鍛造出來。雲耿耿當時花了十積分從係統買來的,硬度和純度都是上上品,想隻用蠻力破壞是要下很大一番功夫的。


  雲耿耿心裏一邊慶幸著還好自己今日睡得晚,一邊又害怕的有些手抖。隻好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迎著月色將腦袋向外探了探,這一探剛好就看到了這人的臉!


  按理說賊人深夜闖內宅,都會蒙麵才是,可這人臉上卻沒有一絲遮擋。雲耿耿怕是自己太緊張眼花了,又借著紗帳的遮擋向外一看,下一刻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股寒氣從腳下直接爬到脊背。


  難怪方才雲耿耿覺得這人有些眼熟,這掄著刀想要破門而入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那貼在許辰龍茶鋪外告示上的人,已經死在野外,屍骨現在都沒有蹤跡的祝風!

  雲耿耿閑來無事便翻看許辰龍那告示,將祝風的眉眼都仔細記著,是斷斷不會認錯的。那麽,現在站在門口的人是誰,是祝風魂魄歸來,還是什麽別的人在搗鬼?

  雲耿耿畢竟是從現代過來的,知道許多在這個時代被當做靈異的事情用科學都可以解釋,自然是不相信鬼神之說。


  可這大晚上的,你明知外麵站著個和死去的一模一樣的人,難免覺得瘮得慌,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起。


  忽然,外麵的聲音竟然停了,雲耿耿心裏一驚,以為那人進來了,趕緊向裏一縮,磕碰到了腳趾,痛的下意識嘶了一聲。


  這聲音不大不小,那人一定是聽到了的。可外麵此時也是風聲四起,雲耿耿嘶的又含糊,那人毫不在意,顯然是對雲耿耿已經昏迷這件事頗為篤定。


  雲耿耿這才看清,那人非但沒能進來。反而是自己的尖刀被鐵鏈崩裂,斷了一塊,自然是借不上力不能再用了。還沒等雲耿耿鬆口氣,隻見那人很快又掏了一把大一些的砍刀出來,瞄準了鐵鏈,又開始掄砍起來。


  這次的聲音比之前還要大上一些,雲耿耿府裏的門窗都是木的,現下被震的哐哐作響,看著很是危險。


  雲耿耿屏住呼吸,明明知道那人是聽不到自己這點小動靜的,卻還是頗為緊張的緩緩動作。


  她心知這樣不是個辦法,若是有救兵來就算了,若是沒有,夜還長著,那人早晚是能進來的,至多就是推遲了幾個時辰罷了。若是再不動作,自己定然還會落得一個任人宰割的下場。


  雲耿耿回身拿了兩個枕頭上來堆在床上用被子蓋好,而自己則下床躲到一旁的窗簾後。情緒緊張便想開口說話,無奈不能發出聲音,隻得在腦中又呼喚起係統。


  “係統,你在嗎?”雲耿耿的聲音也不知是嚇得還是緊張的,竟然有一些顫抖,聽著很是可憐。


  係統與雲耿耿所見所聞都是互通的,自然知道雲耿耿這邊是什麽景象,竟然難得的回了一句:【在。】


  雲耿耿幾乎是聲淚俱下道:“係統,你說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這些人怎麽一個個都來找我。”


  係統依然是聲音冷漠,卻還是回答道:【我不知道。】


  “係統,你看到外麵那個人了沒有,他是活的還是死的?祝風不是已經死了嗎?這人又是誰?”雲耿耿回想著方才那一眼看到的麵容,也許是月光的緣故,那人的臉顯得有些灰白,倒的確是沒有血色的模樣。


  係統仍然道:【我不知道。】


  半晌,雲耿耿總算是慢慢冷靜下來,她不說話,係統自然也不會再問,於是四周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雲耿耿側過頭向外看了看,見那人還被鐵鏈堵在門外。不知現在是什麽時辰,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半分亮光都沒有。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雲耿耿隻覺得仿佛是有十年那麽長,直到站的腿都酸了,才聽見門外清脆的啪的一聲,鐵鏈應聲而斷,重重碎在了地上。


  那人先是一頓腳步,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似乎想確定周圍是不是安全。片刻後方才抬腳進來,踏在木製的地板上,咚咚的腳步聲也敲入雲耿耿緊張的思緒中,詭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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