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吃醋
雲耿耿在祝奎心裏是唯唯諾諾慣了的,平時隻把她當做一個軟柿子拿捏。倒是沒料到雲耿耿被逼急了也會反抗,且大有破釜沉舟的氣勢,一個沒防備那電擊器便已經抵在祝奎身上了。
雲耿耿一閉眼,咬牙道:“大當家的,是你逼我的。”
話音剛落,祝奎一陣顫抖,一股麻痛蔓延至全身。他瑟縮了幾下,癱倒在地上,隻覺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祝奎不是個能容忍誰的性子,正要破口大罵,突然麵露異色,意識到了不對。
當時羅大舟將祝風的屍首抬回來時,祝奎雖然痛心疾首,卻還是仔細查看了祝風的死相,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怪異,當即就心裏泛起一陣惡寒。偏偏羅大舟是不顧忌這些的,便對祝奎講了之前在船上曾見過一女子用一種奇特的手法殺人,那些人的死相便是如此。
祝奎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也是被羅大舟勾起了好奇心,便問那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羅大舟便坦然解釋道那似乎是一種法器,可以一擊致命,絕不需要第二次動手,當真可怕。
因此,祝奎才綁了雲耿耿上來,又生怕她還會什麽邪術,才一直叫人看管著。
可方才雲耿耿已然用那東西攻擊了自己,自己卻完好無損的還有意識,隻是手腳,有些動彈不得,不由得想起許久前雲耿耿曾對自己說電擊器一般不會致命之事,當下便開始懷疑羅大舟所言的真實性起來。
倘若雲耿耿所言才是對的,那麽祝奎眉頭一皺,掙紮起來想像雲耿耿一問究竟。卻見雲耿耿一臉驚恐的又走了過來,似乎是誤會自己又要對她動手了,祝奎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還沒緩過勁來開口解釋,就第二次被電暈了過去。
雲耿耿被他嚇了一跳,急急的喘著氣,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覺得在這裏多待一刻便是離死亡更近一步,近乎哭出來喊道:“救命啊!救命!”
司臨澈心裏擔心雲耿耿,原本就是離她不遠的,現下聽了動靜趕緊提著劍衝了過來。見雲耿耿沒事才鬆了一口氣,緊緊將她摟緊懷裏,不住的安慰道:“耿耿,沒事了,沒事了。”
雲耿耿還在發抖,拉了司臨澈不放,悶聲道:“你還要出去嗎?”
司臨澈被她的模樣刺的心裏一痛,拍了拍雲耿耿的後背,溫和道:“不去了,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哪裏都不去。”
雲耿耿被他擁著,神情漸漸放鬆下來。司臨澈一直關注著她的神色,見她緩和一些了,又拍拍雲耿耿的頭說了許多寬慰的話,講了許多曾經聽過的趣事逗她。雲耿耿卻是一直低著頭,沒有言語。
“耿耿,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嗎?”司臨澈低頭問道。
“沒事,剛才有些愣神,想了點別的東西。”雲耿耿歎了一口氣,道。
“什麽事讓耿耿如此憂心?”司臨澈好奇笑道。
“臨澈,”雲耿耿抬起頭,眼神清透安靜,顯然是已經恢複冷靜,伸手拽了拽司臨澈的袖子,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福滿樓生意怎麽樣?”
司臨澈沒想到雲耿耿是問這個,無奈一笑隻好道:“清遠第一酒樓還是清遠第一酒樓,放心吧,地位沒變。”
司臨澈很少打趣這些話,雲耿耿被他逗的一笑,又聽司臨澈道:“你之前計劃的菜品都上新了,很受歡迎,我也吩咐了人日日盯著,沒出什麽岔子,隻是大家他們很擔心你,都在等著你回去。”
雲耿耿歎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雲耿耿一向是不把太多東西放在心上的,司臨澈是例外,福滿樓也是例外,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筆生意便是福滿樓,也甘之如飴的傾倒了自己許多心血。
與其說福滿樓是一個酒樓,倒不如說是在雲耿耿自己孩子一般的存在,自然是擔心不已。
司臨澈卻見她放鬆下來的樣子,萌生了一陣醋意,道:“你我也是許久未見,耿耿怎麽不問問我過得怎麽樣,怎麽不擔心擔心我和我們的婚禮?”
雲耿耿還是第一次見司臨澈如此明目張膽的吃醋,好笑道:“我哪裏是不關心你,這幾日我夜夜都惦記你過得如何,有沒有被司文遠眾人為難,又怕你為了我的事操勞過度不舒服。”
“我問福滿樓的事不過是因為黑虎寨夥食太差,又撈不著油水吃喝,想一些好吃的東西想的發緊,這不才來問你。”
雲耿耿把話說完,卻見司臨澈鬆開了自己,麵色有些看不清,疑惑道:“怎麽了?”
司臨澈卻沒像以往那般答話,反而是走到一旁癱倒的祝奎身邊,緩緩拔出了佩劍。
雲耿耿哪裏見過司臨澈這幅架勢,趕緊過去拉住了他,擔心道:“臨澈,你這是怎麽了?”
過了片刻,司臨澈才像是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又坐回去了。
原是司臨澈坐在雲耿耿身側聽的好好的,恍然一低頭看到雲耿耿的側臉,果然如她所說消瘦了許多,臉色也是發白,的確是在吃喝方麵太過於淡薄。
一時生氣,又想起著些事情都由這黑虎寨而起,讓多少人連連奔波,忍了許久的脾氣突然爆發,這才有了剛才的舉動。
他一向是溫和的,在雲耿耿麵前也多半會隱藏起鋒芒怕她害怕,像這般卻還是第一次,也難怪雲耿耿會擔心。
“我沒事,”司臨澈垂下眼來,睫毛在臉上打下陰影:“我隻是一時生氣,剛才也隻是像給他留個教訓。”
雲耿耿鬆了一口氣,蹙眉道:“祝奎這人,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現在卻必須活著。”
“為何?”司臨澈不解道。
“我被綁到山上來,是因為他懷疑我殺了他的義子祝風,此事還沒了解,凶手也還沒找到,祝奎若是這個時候死了,那我就是真的說不清了。”
頓了頓,又道:“再者說,若要出黑虎寨,這位大當家的,隻怕還必須要留著。”
司臨澈嗯了一聲,輕歎一口氣,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