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出了人命
可司臨澈看著這麽多人,雖然也被這氛圍感染著,但還是有些矜持,不太願意上去。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突然便看到一道身影閃過,待那人影停下,他才看清是侯毅,。
他一進去隨即就與雲耿耿互動了起來,一時間兩人又是唱歌又是跳舞。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司義,打眼之下竟覺得有些般配,而後隻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這是要出大事啊!
再轉頭看看自家少爺,不出意料的,他的臉已經黑成墨色了。
見到此景,司臨澈不再猶豫,抬腿立刻走到雲耿耿的身旁,不經意間將侯毅擋在了一旁。
而雲耿耿則是低頭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抬手拉著司臨澈的手開始一同唱跳。
司臨澈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笑容,也明白了她的小計謀。
心中有些失笑,但也隻是任由雲耿耿拉著自己跳舞。
而被“利用”完的侯毅隻得摸了摸鼻子有些灰溜溜的退場了。
不過臉上也還是盛滿了笑意。
“啊,死,死人了。”正歡愉間,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圍在一起的人們頓時被這驚恐的叫聲吸引,回頭朝著尖叫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隻見一個婦人跌坐在地上,一手指著水井的方向顫抖不已。
原來是後吃完在收拾碗筷的流民,在井裏看到了具浮著的屍體。
雲耿耿三人快步走向水井,司臨澈下意識伸手將她護在身後。
她愣了一下,明白司臨澈是不想自己看到那恐怖的畫麵,於是停住腳步不再上前。
才一會兒的功夫,侯毅已經組織了流民,迅速的便從井裏將那具屍身弄了上來。
隨即便有人大喊,“啊,是村長。”
很快便從人群中跑出一個婦女撲在屍身上大哭。
“當家的,你怎麽突然就去了,這讓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麽辦啊。”
婦人哭得悲戚,險些幾次哭暈過去。
雲耿耿麵露不忍,走上前去伸手將婦人拉了起來。
“夫人,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事查明村長的死因,早日讓他入土為安才是。”
聽了雲耿耿的話,婦人強忍住悲傷,開口說道。
“雲小姐,我相公是河道下遊桉樹村的村長。”
“前些日子洪澇來的時候,我們村子因為地勢低,第一個便被淹了。”
“相公第一時間便組織村民們離開,朝著高出走,這才使得我們村子雖然房屋被毀,卻無一人傷亡。”
“昨日相公說想要回村子裏看看情況,今日一直不見他回來,我還想著待會兒去尋尋他,卻沒想到人會死在了這井裏。”
說完這一切,婦人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村長家的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啊。”一個村民上前安慰道。
“是啊,人已經走了,現在重要的是活著的人要好好的。”另一個村名也開口安慰。
“村長家的,你放心,村長怎麽對大家的,大家心裏都清楚,往後隻要有我們一口吃的,就餓不到你們母子。”
“是啊”很多村民都站了出來,七嘴八舌的安慰著夫人。
這時先前雲耿耿差樊童去請的衙役也已經帶著仵作過來了。
仵作當場便勘驗了屍體,最後得出結論。
村長是被人打暈了扔進井裏淹死的。
聽到仵作勘驗的結果,夫人直接哭暈了過去。
可也沒暈多久便又被眾人弄醒了。
此時平日裏與村長有過節的人都被聚集了起來,全都滿麵驚恐的看著官差,有幾人還一直大呼著冤枉。
這些人隻是平日裏村中有些無賴的人,說是過節,不如說是不服村規管教,被村長訓斥過的人。
而雲耿耿看著已經有官府的人在處理此事,便轉身準備走了。
誰知才轉過身便被身後的村長媳婦扯住了衣裳。
“雲小姐,求求你幫幫我吧。”
雲耿耿看著村長媳婦開口道,“官府的人已經過來了,我在這也做不了什麽。”
“可是,雲小姐,小婦人覺得,這官府的人也該查查。”村長媳婦說著麵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哦,此話怎講?”雲耿耿心中驚了一下,開口問道。
“昨日,縣官大人告訴相公,說我們村子的人都住了官屋,為這官屋衙門補貼了不少錢,要讓相公組織大家交置辦銀子。”
“可相公知道大家都是慌忙從家中逃命出來的,更何況日後洪澇過去了,還需要銀兩置辦房屋家具,這樣就將銀子花了出去,日後可真就要漂泊在外了。”
“所以相公就不願意,誰知就這樣和縣官吵了起來,還差點被衙役們打了一頓。”
說完這些村長夫人就停下了,隻是抬頭含淚將雲耿耿看著。
“既是這樣說,那縣官也是該接受調查才對。”
雲耿耿斜睨著一旁的衙役這才繼續說道,“畢竟,州官放火,與庶民同罪。”
看雲耿耿瞧著自己,那衙役立即凶神惡煞的吼道,“閑雜人等,趕緊離開,少在此處多管閑事。”
這時一直站在雲耿耿身旁的司臨澈便立刻大步跨上前去,冷聲說道。
“此事涉及衙門,如今這麽急著趕人走,你們可是心虛了?”
衙役自然是認識司臨澈的,更是知道而他背後的司家不是他一個小小衙役可以開罪得起的,於是當下便不說話了。
看著衙役們都不吭聲,一眾流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全都大喊著讓縣官過來接受調查。
眾人都不是傻子,若是此事真與衙門有關,此事趁著司臨澈等人在的時候不處理的話,那這件事定是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可這不是件小事,而是一條人命啊。
看著流民們群情激奮,衙役們隻得答應派人前去衙門將縣官請過來。
站在一旁沒說話的司臨澈卻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微微側頭便發現是不怎麽受自己待見的侯毅。
於是聲音清冷的問道,“何事。”
說著他還扭了扭自己的肩膀。
侯毅也不在意,隻是開口囑咐。
“現在流民眾多,此事又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縣衙的人有嫌疑,流民們不一定會聽他們安排。”
“我現在又要事要辦,需要離開一會兒。”
“隻得勞煩司兄定要將場麵控製住,否則怕是會引發一陣暴動。”
“我心裏自有計較。”司臨澈心中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他當然也是想到了的。
但一想到先前他與雲耿耿互動的樣子,還是不想與他多說什麽。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吃醋的。
見司臨澈答應,侯毅又深深看了看人群中的情況,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