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福滿樓的歸屬
“五五分成?此話當真?”李氏的話才說完,司臨澈就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狹長的眸中隱約流露出心動之色。
“這是自然。”李氏麵上一喜連忙應下。
此時隻要能夠哄騙到司臨澈退婚,那福滿樓就是她們的掌中之物了,到時候沒了婚約,再一腳將他踢開,豈不妙哉。
想到這兒,李氏眼中的貪婪簡直要溢出來了,她已經能想象到以後錦衣玉食的生活會有多麽快活。
可是她的如意算盤還沒盤算清楚,就被司臨澈一句話給打破了。
“雖然我很是心動,可這筆買賣怕是做不成了,我為了與羅大舟合作,已經把福滿樓抵給了司文遠,現在決定權可不在我手中。”司臨澈清雋的麵上滿是遺憾之色。
這話一出,李氏臉色瞬間難看下來,司文遠可從來沒有說過福滿樓在他手中。
“你,你說這話可有證據?”一直畏畏縮縮躲在李氏身後的雲鐵柱壯著膽子哆嗦道。
“我就是證據!”
雲鐵柱的話音剛落,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就從門外傳來,他被嚇得又躲回李氏身後。
隻見門外圍觀的百姓被分成兩路,一個身著灰褐色長衫的高大身影踱步而出。
“我是羅氏漕運的負責人羅大舟,上月開始就全權負責福滿樓的食材運輸。”他說完這話,又從懷中掏出一張嶄新的紙張,輕飄飄的甩到李氏手中。
“這些食材皆由司文遠提供,這張清單上有他的專屬印章,你們且自己看看吧。”
羅大舟本就長得唬人,說這話時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李氏一時間也摸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說謊,隻能先拿起那賬單仔細看了起來。
她雖然一直在鄉下,可也聽說過羅大舟的名號,之前確實有傳聞說他與司文遠合作,可是此時他此時為何會出麵為那臭丫頭說話?
李氏心中升起警惕,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就在她猶疑之時,司臨澈又淡聲開口,“自上個月起,福滿樓的收益十分之七都屬於司家,雲耿耿隻是司家聘用的掌櫃罷了,若是她不在了,福滿樓生意定會影響。”
李氏聽完這話,隻覺得心肝一陣陣發顫,腿腳軟的得厲害,若是她今天的舉動害司文遠沒了生意,那他會放過自己嗎?
這人她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了,心狠手辣不說,還睚眥必報,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找自己的麻煩,可是許諾自己的那三千兩應該也不會再拿出來了。
想到這裏,李氏驚出一身冷汗,也沒心思再和司臨澈談什麽合作了,連忙推開身後擋路的雲鐵柱,跌跌撞撞的跪回堂下。
“縣官大人,方才那事應該是我們弄錯,這訴狀您就當沒看到吧,我們不告了。”
“你當衙門是什麽地方,把報案當兒戲嗎?若是你們此時不狀告了,本官就當你們是惡意戲弄朝廷官,非得賞你們一頓板子不可!”縣官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李氏雖然怕挨板子,可是更怕司文遠的報複,沉默半晌還是苦著臉答應了。
一下子情勢就扭轉了過來,雲耿耿完完整整的回到了司臨澈身邊,她一過去左手就被司臨澈緊緊握住。
而雲福清一家則被衙役們按在凳子上挨板子。
三十大板打完,李氏既是覺得痛又是覺得羞,捂著臉就準備離開,一家三口互相攙扶著往門外走,可還沒走得兩步,就被司臨澈攔住了。
“既然都來了,何必著急走,再看一出好戲再離開吧。”
司臨澈微扯唇角,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完全不見方才的平易近人,李氏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攝人氣勢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隻得扶著屁股站在一旁的角落。
縣官見司臨澈不肯走,也不敢得罪他,隻能強耐著性子坐在堂上,沒多大會兒工夫,衙門外響起一聲馬鳴,緊接著人群中就走出一個滿頭大汗的人,他手中拿著幾本看起來有些厚重的書冊,身後還跟著一個相貌有些斯文的中年男子,他一進來就朝司臨澈走了過去。
“公子,您要的東西和人已經全部帶過來了,如您所料,裏麵並沒有耿耿姐采買藥物的記錄。”司義將手中東西遞給司臨澈。
司臨澈聞言眯起眸子睨了一眼吳清風,神情似笑非笑,看起來有些危險又有些嘲弄,整個人充斥著一股狠厲的氣質。
他鬆開雲耿耿如若無骨的嫩手,接過東西走上公堂,“縣官大人,我方才已經讓我的貼身侍衛去將濟世堂這些年的賬本盡數拿了過來,隻不過其中並沒有找到所謂斷命藥的采買記錄,所以我懷疑,這吳大夫收人錢財栽贓陷害!”
一直老神在在的吳清風看見司義帶上濟世堂的掌櫃趕來時,心中就有些犯怵,可他還來不及想出什麽對策,司臨澈就直接點了他的名字,他心中微驚,也隻能站出去嘴硬道。
“這害人的東西自然是不方便記錄在賬本上。”
“那就是說,你並沒有證據證明雲耿耿當年買了這副藥給雲福山吃,不是嗎?”司臨澈冷笑。
“我就是證據!當年可是老朽親自接待的她,對這樣狠心的女子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吳清風瞪著眼睛堅持道。
司臨澈冷笑一聲,不再與他爭辯,轉眸朝司義遞去一個眼神,便不再說話。
司義收到眼神後微微頷首,將他帶來的那名中年男子領上堂去,拱手對縣官言道,“縣官大人,這位是在濟世堂幹了多年的老掌櫃,他對這件案子有話說。”
“哦?直接說吧。”縣官擺擺手。
那名老掌櫃聽見這話才抬起頭來,先是衝著吳清風搖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大人,若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實很簡單,您隻要拿出那張藥單,對比一下上麵的墨塊就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了,我們濟世堂早些年間就換了墨塊,隻不過這件事隻有幾個賬房先生知道而已,所以,這藥單極有可能是偽造的。”
此話一出,吳清風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臉上完全不見方才的理直氣壯,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腳步虛浮的走了出來。
“縣官大人,此事的確是我做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