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峙

  “陳大人,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司臨澈又說。


  不情之請麻煩就不要說了好嗎?縣官在心裏瘋狂吐槽,但吐槽歸吐槽,該聽的話還是得聽,因為誰都知道這種話隻是客套一下而已。


  “大衙內隻管道來便是,本官有何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力。”陳大人笑道。


  “我為了找尋未婚妻蹤跡,向糖水攤的黃老伯借了條狗,如今耿耿已經找到,便想著把狗歸還給黃老伯,還望大人通融一下,讓我這個奴才跑一趟。”司臨澈說著踢了司義一腳。


  陳大人一看確實有條狗在旁邊,因為一直安安靜靜的也沒什麽存在感,想了想公堂之上有條狗也不好看,就同意了司臨澈的要求。


  就當是賣司臨澈一個人情好了。


  司臨澈走到司義身邊附耳低言了幾句,陳大人也隻當沒看著。


  反正一個忙也是幫兩個人情也是賣,太過追究這個事情不符合他和事佬的人設。


  司義愣了一下,而後點點頭帶著大黃出去了。


  司文遠的宅子離縣衙很近,蔡捕快很快帶著人過來了。


  “陳大人,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啊!”司文遠笑著走進來。


  陳大人也笑嗬嗬的站起來與他寒暄:“司老弟,改日一起喝一杯。”


  “好說好說。”


  雲耿耿見這倆人說個沒完,打斷他們:“陳大人,您是來辦案的,寒暄的話還是留到案子結束再說吧。”


  陳大人有些惱怒,礙於司臨澈的麵子不好發作,隻得詢問司文遠:“司家主,雲耿耿狀告你派人綁她,可有此事?”


  司文遠一副驚訝的樣子看向雲耿耿:“雲老板被人綁了?”


  雲耿耿氣結:“司文遠,你裝什麽裝,明明就是你派人綁的我!”


  “雲老板,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既然你說是我綁了你,你可有證據?”司文遠做出一臉無辜狀。


  雲耿耿還想與他爭辯什麽,司臨澈拉住她,微微搖頭,小聲道:“拖。”


  眼下他們手上確實沒有證據,和司文遠爭辯對他們沒什麽好處。


  雲耿耿有些驚訝,但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既然要拖時間,那她就拖好了,反正司臨澈不會害她。


  雖然她也不明白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從何而來。


  司文遠看他們倆的樣子,對雲耿耿麵露鄙夷之色,沒見過哪家好姑娘和男子這麽親密的。


  “聽說福滿樓近來生意不錯,雲老板莫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吧?”專業找茬一百年的司文遠再次發動攻擊。


  雲耿耿看見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就心煩,耐著性子和他磨:“你以為我是你,貓憎狗嫌的。”


  司臨澈突然輕笑出聲,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擺擺手示意無事:“隻是突然想到堂兄小時候確實不太遭動物喜歡罷了。”


  司文遠麵色鐵青,顯然也是想起了自己不太美好的童年,拱手向陳大人辭別:“大人,既然雲老板拿不出證據,在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既然沒有證據,無法證明綁架一事是司家主所為,司家主自然可以離開。”陳大人說。


  眼瞅著司文遠就要離開,雲耿耿突然靈光一現,喊道:“等等,我還有事要稟告。”


  司文遠皺眉,這雲耿耿又搞什麽幺蛾子。


  陳大人頭痛不已:“雲耿耿,你又有何事要告?”


  “我要告司文遠偷偷轉移司家財產,企圖將司家財寶占為己有。”


  陳大人和司文遠對視一眼,驚堂木一拍,道:“休得胡言亂語,司家主自擔任家主以來,兢兢業業恪守本分,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司文遠也道:“空口白牙的說什麽不行,既然要告我,你倒是拿出證據來。”


  好嘛,雲耿耿還真沒證據。


  司文遠冷笑一聲,做出不屑與雲耿耿多言的樣子。


  諒她也翻不出什麽浪來,畢竟姓陳的這個縣官還是靠他們司家養著的,不然區區一個縣城的縣官能有什麽油水可撈。


  “司文遠假借宴會之名,請本縣鄉紳去司府做客,趁機誘拐了張員外的小女兒,並使其有孕,氣的張員外大病了一場,這件事鄉親們都知道,隻要大人派人一問便清楚。”雲耿耿最恨這種渣男,正好借這個機會直接報官,看司文遠還怎麽洗。


  這事在清遠確實不是什麽秘密,隻是張員外礙於司家勢力不敢直接上門討說法,他家那個小女兒也幾次三番的尋死覓活,已經成了茶樓裏的笑談。


  雲耿耿還挺可憐那個姑娘的,古人因為壽命原因開竅早,要是擱在現代說不定還是個初中生,就這麽被渣男耽誤了。


  “你!”


  司文遠咬牙,這事已經過去了許久,幾乎成了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想到今天會被雲耿耿這個野丫頭捅出來。


  司文遠一幅要打人的表情,雲耿耿本質上還是個小慫包,躲在司臨澈背後找安全感,衝司文遠做鬼臉:“我什麽我,你該不會是想對我一個弱女子動手吧?”


  司文遠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局雲耿耿大獲全勝,正要趁熱打鐵再給司文遠一個暴擊,司義拖著一個人衝了進來。


  原來司臨澈假借讓司義去歸還大黃的名頭,趁機讓他去盯著司家,看看司文遠有無異動,這也是他讓雲耿耿拖住司文遠的原因。


  他本來也就是抱著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真讓司義給抓了個正著。


  “少爺,耿耿姐,快看我逮到誰了!”司義一進門就對著他們倆邀功,順手把手裏的人扔到了堂前。


  男子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手裏還死死抱著一個布包不肯撒手。


  司文遠驚呼:“司忠!”


  雲耿耿蹲在地上仔細看著被打成豬頭的人,訝然:“這是司忠?怎麽給打成這樣了?”


  司義也蹲下來,憨笑著回答:“一時沒控製住力氣……”


  他伸手要把司忠懷裏的布包拽出來,司義還想掙紮,兩人動作間布包散落開來,露出一截銀光閃閃的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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