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得救
蔡捕快也發現自己問錯了人,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轉而問剛剛看熱鬧的幾個人:“此處發生何事?”
婦人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雲耿耿不見啦!”
“就是那個大衙內的未婚妻雲耿耿?”蔡捕快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那次雲耿耿與大伯一家對峙公堂他也在場,小丫頭牙尖嘴利的,還有點無賴氣質。
“她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在什麽地方不見的,又是何人發現她不在家中的?”
婦人們麵麵相覷,又是一起回答:“我們也不知道哇!”
“……”蔡捕快一時無言,什麽都不知道,這讓他怎麽找人?
幸好徐大叔夫妻倆回來了,才讓蔡捕快不至於像個沒頭蒼蠅似的。
清遠縣城周圍有一片矮山,雖然不高,但是連綿不絕延了一片,山上鬱鬱蔥蔥,又潮又深,一般除了獵戶沒什麽人會往這邊跑。
聽說裏頭還藏了幾個土匪窩,守在這裏沿路打劫。
雲耿耿如何到了這裏?
山裏潮濕,大黃又嗅了嗅,一跳跳進了林子。
草棚裏,男人悠悠轉醒,眼睛被刺激的通紅,不停的流著眼淚。
“該死的小娘皮!”男人怒吼一聲,拿著打獵用的弓箭和大刀出了門,山上的土又潮又軟,雲耿耿的腳印格外明顯。
獵戶一路順著腳印,身影消失在林子裏。
雲耿耿一手撐著樹幹,另一手握住刀,正警惕的望著四周。
不知道是風還是什麽,四周窸窸窣窣的,樹葉拍打在一起發出的聲響讓雲耿耿猛的一回頭,卻什麽也沒發現。
“難道是我神經太敏感了?”雲耿耿自言自語,係統升級去了,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也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她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身後突然起了風,雲耿耿心頭一鬆,居然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她拿著刀猛的往身後一劃,劃了個空,一隻長得像貓,腿上卻又分布著豹子一樣斑點的黃褐色動物趴伏在地上,後腿蓄力,盯著自己的獵物。
雲耿耿隻覺得天要我亡。
這是一隻猞猁,凶悍殘忍,比起吃肉更愛喝血。
雲耿耿心裏哀嚎,她不想死了還變成幹屍啊!
獵戶腿腳快,又對山裏的路熟悉得很,撥開灌木叢看見雲耿耿,獰笑:“小娘皮,我看你這回還往哪裏跑。”
一時之間雲耿耿竟然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害怕。
猞猁看見又有兩腳獸過來了,喉嚨發出低吼聲。
獵戶身上有血腥味兒,猞猁暫時放棄對付雲耿耿,專心的想把這個大個子給先放倒。
獵戶沒想到雲耿耿居然招惹了這麽個活祖宗,看自己成了猞猁的目標,暗罵一聲,拉弓對準這黃毛畜生,卻沒射中,堪堪擦過猞猁的前腿。
猞猁吃痛,發了狂,撲向男人。它也不再管雲耿耿,一心隻想把這個兩腳獸咬死。
獵戶麵色難看,閃躲著撲過來的野獸,一時情急居然使出了輕功,腳一蹬樹幹飛身上了樹。
雲耿耿眼一眯,這獵戶不簡單啊,居然還會武功……
猞猁會爬樹,四爪並用,貪婪的張大嘴,嘴裏腥臭的氣味熏得獵戶直犯惡心,站在樹幹上又射了一箭。
正中靶心,猞猁猝不及防,從樹上摔下來沒了氣息。
獵戶從樹上飛身下來,雲耿耿看的眼角直抽抽。
怎麽說呢,這個大哥如果長得好看點,配上這動作妥妥的就是美強慘反派的代言人啊,可惜了,他是個麵目猙獰的大漢。
“小畜生,還想吃老子。”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嘴裏罵罵咧咧的。
注意到雲耿耿,男人提起大刀,一步一步走向她:“小蹄子能耐啊,跟我耍花招,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看來你不想活。”
雲耿耿隻恨自己剛剛被嚇呆了沒來得及跑,一步步後退,手上雖然攥著刀,但這刀和獵戶手上是大刀根本沒有可比性嘛。
“叮——係統升級成功。”腦子裏係統終於上線,叮的一聲嚇得雲耿耿手一抖,差點把手上的刀抖掉。
獵戶以為雲耿耿是被嚇得,不屑的看著她:“就這麽點膽子?連個刀都拿不穩,我勸你還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別動,爺還能給你個痛快。”
“係統,有什麽武器嗎?”雲耿耿不搭理男人,著急的問係統。
係統沉默了一下,真情實感的問她:“先不說本係統有沒有,在這荒郊野嶺的,你能達到兌換要求嗎?”
雲耿耿都快哭出來了,求著係統大爺:“這種時候也不能通融一下?我都快沒命了!”
男人越走越近,慢慢悠悠的欣賞雲耿耿驚恐的表情。
係統有些為難,它也明白現在事情緊急,可是它級別不夠,還沒這個權限更改規則。
雲耿耿正著急著,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腳踩在獵戶頭上。
獵戶捂頭,看向來人。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袖口被護腕束著,衣襟上以銀色絲線繡了流雲紋,身姿如竹,麵若冠玉,正是司臨澈。
雲耿耿眼淚汪汪,也不搭理係統了,衝著司臨澈喊道:“司臨澈!我在這裏,快救我!”
司臨澈又是一腳踢在男人背上,男人被踢到在地,司義牽著狗從林子後麵鑽出來,見狀三下五除二把大漢捆了起來。
哦對,由於沒繩子,司義是用狗繩綁的人。
獵戶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樣子,扭過頭不說話。
“你沒事吧?”司臨澈扶著雲耿耿問道。
雲耿耿腿一軟,心裏一陣後怕,看著司臨澈有說不出來的安心感。
司臨澈身子一僵,懷裏多了個小人兒。
雲耿耿也不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撲入他懷裏,一邊哭一邊哽咽:“這人……不僅要殺我,還要非禮我……我嚇死了,他還威脅我。”
說完又給了司臨澈一拳:“我不嫁你了,當初我不就是撒了個謊麽?我那都是為了活命啊,沒想到當時是活下來了,現在又來了這麽一遭……”
司臨澈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她:“沒事兒了,我來了,別怕。”
他一向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從來沒安慰過人,絞盡腦汁也就隻會重複這幾句話。
聽她說不嫁自己了,司臨澈又說:“為了這親事你都吃了這麽多苦頭了,要是現在說不嫁,前麵的苦不都白受了嗎?”
況且兩人已經有了利益糾葛,現在若是雲耿耿臨時反悔,對兩方都沒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