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恩怨

  雲耿耿又去了趟成衣鋪子和福滿樓,兩邊的夥計都是機靈的,雲耿耿和大衙內的婚事他們也有所耳聞。話又說回來,清遠縣城不過彈丸之地,大衙內的婚事要想不讓人知道也太有難度。


  朱師傅大展身手,做了許多種不同樣式的糕點,甚至一下子沒停住手,把備用的材料用的幾乎不剩什麽了。因為司臨澈說他母親剛從廟裏回來,想來也是吃不慣什麽大魚大肉的。雲耿耿選了一道荷花酥,一道紫薯山藥糕。


  雲耿耿見廚房裏隻剩下杏仁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叫出係統,問:“如果我用新的方法做出點心,能漲積分嗎?”


  係統似是思考了一下,而後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雲耿耿取來杏仁,加水研磨成糊狀,而後又加了一次清水,待糊糊變成汁狀後把杏仁渣渣過濾掉。


  她想起來以前做過的仙桃奶凍,可愛又好吃,很受歡迎。如果能做出像奶凍一樣的效果,還怕林氏不喜歡?


  雲耿耿把杏仁汁倒入鍋裏,加了些牛乳,想了想又加了點白糖進去,現在的白糖不像現代那樣細,是顆粒狀的。雲耿耿怕糖粘鍋,一直攪拌著。


  要想讓這一鍋東西凝固起來,還得用到瓊脂。雲耿耿往鍋裏放入瓊脂,緊張的看著鍋裏的變化。


  看了一會似乎沒什麽不一樣,雲耿耿遲疑著繼續攪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過轉念又想,不成功最多收獲一鍋杏仁奶,要是成功了可是有積分呢!


  積分就是雲耿耿努力的動力,這鍋奶煮開了之後,雲耿耿又叫出來係統,換了點冰塊兒。


  把奶盛出放在一堆冰塊裏麵,雲耿耿怕冰塊化掉,特意拿了床棉被包住冰塊,自己則在旁邊等候。


  等的那叫一個昏昏欲睡,雲耿耿猛然驚醒,看了眼天色,好嘛,兩個時辰就這麽過去了。


  她掀開棉被一看,顫巍巍的奶凍雪白誘人,還散發著杏仁的香氣。


  【叮——恭喜宿主成功,積分加三,係統將在夜間自動升級。】


  雲耿耿滿意的看著麵前的三個盤子。


  三種點心各有風味,總有一種能合未來婆婆的胃口,她信心滿滿。


  衣料這塊兒倒是不必多費心思,隻管挑貴的與時興的便是,再加上些零零散散的物件,最後竟也裝了兩大箱。


  入夜,雲耿耿麵前散亂的攤開一片胭脂水粉,而她正望著銅鏡發愁。


  原因無她,雲耿耿實在是用不習慣古人這些東西,糊在臉上厚重的很,一點都不透氣。


  腦海中突然出現係統蒼老略帶歡快的聲音:【叮——年終折扣,恭喜宿主獲得半價優惠特權,活動期間係統商品一律半價哦】對啊!雲耿耿激動的一拍手,她可是個有外掛的女人。


  她召喚出係統空間,大概是為了營造出一種正在搞活動的氣氛,本來正經嚴肅的沉木貨架上點綴了些許小花,看起來還怪可愛的。


  雲耿耿在生活用品區找了一下,居然真的找到了化妝品,甚至連某知名神仙水都在其中。


  你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嗎?不,有積分才能。


  一套化妝品買下來總共花了3積分,至於為什麽這麽貴,係統的解釋是不符合當代科技發展,有引起懷疑的風險。雲耿耿沒管那麽多,短暫的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後,轉身開始投入戰鬥。


  “耿耿姐,我怎麽感覺你變了?”司義撓頭,看了雲耿耿好幾眼。


  雲耿耿容光煥發,她今天化了個偽素顏妝,既不會太張揚,看起來又清純,最適合去見婆婆了。


  司臨澈看司義一直盯著雲耿耿看,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栗,指著地上的箱子說:“愣什麽神,快去把東西搬到後麵的車上。”


  司義委屈捂頭,近來少爺比夫人還要喜怒無常。


  “司義還是個孩子,你總是打他幹什麽。”雲耿耿幫司義說話,司義聽了感動的不行,而後又聽雲耿耿說:“本來就不聰明,被你這麽一打更笨了怎麽辦?”


  司義:他錯了,這倆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司臨澈本來還有些吃味,聽完雲耿耿的話後,陡然發現自己越來越幼稚了,竟然和司義計較這些,他還是個孩子啊。


  這麽一想,司臨澈看司義也沒那麽不順眼了,勉強同意司義和自己坐在了同一輛馬車上。


  他有意無意的從雲耿耿麵上劃過,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麽,總覺得雲耿耿皮膚變得比之前好多了,也白了許多。但雲耿耿臉上分明沒有那些女子的脂粉味道。


  越想越納悶,司臨澈索性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左右是女子的事情。


  雲耿耿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心下驕傲,不愧是亞洲三大邪術之一。


  司臨澈忽然道:“對了,這趟司文遠也會去,畢竟我娘是他堂伯母。”


  雲耿耿垮下臉,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行吧。”


  每次司文遠一出現準沒好事,希望他這次消停點兒。


  “對了,我能我問你和司文遠到底有什麽恩怨嗎?”雲耿耿有些好奇,小心翼翼的問道。


  按理說這兩人是堂兄弟,就算不和也不至於要人性命。可她回想起撿到司臨澈時他的狼狽模樣……


  司臨澈正在喝茶,聽雲耿耿這麽問,手上動作一頓,垂下頭神色晦暗不明:“我和他的恩怨,還得從上一輩說起。”他放下手中茶盞,淡淡道:“我爹本是正三品翰林學士,一直在京中,後來我爺爺,也就是司家第十五任族長重病,他才告假回鄉,我留在京城準備參加科考。沒想到我爺爺沒撐住去了,我爹丁憂三年,留在族中。因族長之位空缺,各家誰都不讓誰,我爹暫時做了代族長,那段時間司家也算是四分五裂吧。”


  他諷刺一笑,繼續道:“三年欺滿之後,我爹本來是要回京繼續做官的,族中長輩懇求我爹直接擔任族長。我爹心軟,再加上第十三任族長對我家恩重如山,就同意了。司文遠他爹也正因此對我爹懷恨在心。”


  雲耿耿疑惑:“這和司文遠他們家有什麽關係?”


  “司文遠那一脈其實是司家本宗的嫡係,如若沒有我爹的話,族長很有可能就是他爹了。”司臨澈解釋道。


  雲耿耿點點頭,又問:“照這樣來看,族長本應是你爹……”


  司臨澈低聲說:“司家暴亂,我爹辭官回清遠時中了埋伏受傷,司文遠他爹也在那次暴亂中去世,我娘勢單力薄,寫信讓我回來,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司文遠派人暗害我才得到了如今的位子,成了我們這一脈的家主。”


  雲耿耿有心安慰他:“司家族長不僅責任重,還不是什麽肥差,憑你的本事,如果入仕,至少能匹敵一半的司家……”


  司臨澈沉默不語。


  司義坐在旁邊,猶豫片刻,悄聲說:“耿耿姐,少爺留在清遠是為了給老爺報仇的,若不是司文遠和他爹設計謀害,老爺也不會受傷。再說了,司文遠還差點要了少爺的命。”


  “對不起……”雲耿耿驚覺自己剛剛的話有多理所當然,她不是司臨澈,沒資格替他決定。


  “無妨。”司臨澈搖搖頭,見雲耿耿一臉愧疚的樣子,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少爺,咱們到了。”司義看不下去這兩人膩膩歪歪,掀起馬車簾子一看,剛剛好到司府門口。


  唐嫣然正站在門口等著司臨澈,雲耿耿看見她,戰術性後退一步,生怕她再撲上來抱司臨澈。


  出乎意料的,唐嫣然衝他們見了個禮,一副大家閨秀該有的溫婉樣子,倒讓雲耿耿顯得小人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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