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聘禮

  “這是我嫂嫂。”司臨澈先一步察覺周遭氣氛降到了冰點,知道雲耿耿不識這女子,又怕家裏人為難雲耿耿過了火,便搶先出聲給她解圍。


  雲耿耿對他輕輕扯了抹笑顏,躑躅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嫂嫂金安,既是因為這番心意才姍姍來遲,定然不會糊弄,嫂嫂嚐一嚐,這是我祖傳的秘方,味道尚佳。”


  黃衣女子見司臨澈出麵,眼不對鼻地哼了一聲,眾人見雲耿耿十分謙遜,將遲到一事暫且放到一邊,嚐了雲耿耿準備的點心。


  一口下去瞬間頰齒留香,黃衣女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又塞了一口。甜甜的栗子香氣裹挾著荷葉的清新,讓人食指大動。又連續塞了幾個之後,再一伸手就剩幾個了。黃衣女子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在看眾人紛紛讚歎十分美味,還誇讚雲耿耿心靈手巧,人也賢惠。


  “雲丫頭,你這糕點做的與薈芳齋的糕點不相上下,說是名師大廚出品也不為過呀!”司臨澈的太奶奶牙齒都剩不下幾顆了,硬是胃口大開的吃了好幾塊。


  “是呀!是呀!雲丫頭肯定有什麽秘方吧?能不能教教嫂子,否則以後想吃你這口糕點沒有可怎麽辦呀?”黃衫女子一邊品嚐一邊詢問道。


  “嫂子你真會說笑,你以後若是想吃了差人告訴我一聲,我給嫂子送來就是了。”


  雲耿耿內心腹誹,“這可是我忍痛消耗了30多個積分兌換的高級點心食譜,能不好吃嗎!?為了過你們這一關,我一朝回到解放前,現在又要成一級開始奮鬥了,我還指著它翻身升級呢,哪能你說要就給。”


  借著古裝劇裏的慣用套路,雲耿耿跟各位長輩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眾人都被她誇的服服帖帖的。


  司臨澈本來還擔心這次會麵會有什麽變故,如今也被她所折服,看來雲耿耿還真是幫他奪回家主之位的最佳人選。


  司文遠看兩個人裏應外合將司家長輩都拉攏過去,氣的簡直七竅生煙,本來還想讓雲耿耿出醜順帶毀了司臨澈的聲譽,沒想到反倒幫了他們一把。


  到了傍晚,長輩們又留雲耿耿用了晚飯才讓司臨澈送她回家。


  “司臨澈,既然親事已經定下了,我是不是可以要點聘禮之類的。”雲耿耿眨巴著眼睛,假扮乖巧的詢問著。


  “你想要什麽?”司臨澈笑道。


  “司義,你把司義送給我吧。”雲耿耿興高采烈的說道。


  “不行!”司臨澈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算什麽聘禮!竟然當著未來夫君的麵討要別的男人!


  “喂,司臨澈,你該不會……”


  雲耿耿不懷好意的來到司臨澈身後,言語戲謔。


  她倒是不至於自戀的覺得司臨澈會輕而易舉的為她這麽個見了沒有幾麵就處處占他便宜的未婚妻而吃味,她是單純覺得好玩。


  “你……司義不行,你我已婚嫁,司義又是我這邊的人,留在你身邊,不妥。”


  司臨澈抬手按了下眉心,心頭仿佛有個貓爪一樣輕輕撓著自己,說不出來的異樣。


  “不可以就不行嘛,凶什麽。”


  雲耿耿強行掩住笑意嘴中嘟囔。


  次日,司臨澈看見司義,想起昨夜之事,一瞬間仿佛有些危險的眯起眼眸,轉瞬恢複正常,叫人看不出此刻的情緒。


  一向神經大條的司義此刻不知為什麽感覺後被有發涼,並未在意,搓了搓手臂,許是晨間些許寒涼吧:“少爺,東西都準備妥當了,何時出發啊?”


  “不急,時辰尚早,去把柴房水填滿。”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此刻挑水很重要似的

  “挑水???廚房的水多著呢,夥計早就挑滿了,我剛路過還喝了呢。”司義有些懵逼。


  “那便砍柴。”此刻司臨澈已坐了下來,端起茶杯,用杯蓋抹去上麵漂浮的茶葉,似乎不打算那麽快出發。


  “柴也夠呀!”司義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回道。


  “快去,時辰不等人,莫耽誤了。”司臨澈輕微著拇指摩擦材質上好的茶具,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語氣不容置疑。倒是讓司義覺得此刻不去砍柴是自己耽誤了時辰。


  “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司義唯恐自己耽誤了時辰,匆匆趕去做事了。


  一上午過去了,司義砍的柴在柴房堆起來一座小山,眼瞧著就要沒多餘的地方放了。


  放下茶杯,看著揮汗如雨的司義,招呼他過來:“給你”隨手丟給他一個裝好的水囊。


  累了半天的司義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咕咚咕咚莽起勁喝起來,終於舒坦了。便聽到自己少爺悠悠的聲音:“昨日接耿耿,為何耽誤了些時辰?”


  “耿耿姐那個大伯母,在她店裏撒潑打滾,毀了挺多器皿,還嚇跑了客人,我去到那會耿耿姐正和她打架呢。”司義咬了一大口饅頭,支支吾吾的說道。


  “哦?她竟出手了?”司臨澈眼睛微眯,似乎饒有興味,腦補了一出她打架的畫麵,低垂的眉眼都沾染上了笑意。


  “都是些小傷,就是被氣夠嗆,把她大嬸送去縣衙打了二十大板才消了氣。”司義三兩口又吃了一個饅頭。


  “這樣啊,怪不得她昨日……不過,幾個廚人連個悍婦都對付不了,真是高估了他們。將來萬一真遇上什麽事也派不上用場。”


  司臨澈,起身,朝大門走去。


  “少爺,去哪啊?”司義又抓起一個饅頭塞進懷裏。


  “物色保鏢。”司臨澈此刻的語氣似乎輕快了很多,但細細一聽好像沒什麽變化。


  司臨澈命司義叫來自己院裏所有會武功的男子,其中有個名叫樊童的壯漢司臨澈看著甚好,身材粗壯滿臉絡腮胡,最重要的是早已經娶妻生子了,把這樣的人放在雲耿耿身邊那是一百個放心。


  樊童本是負責司臨澈馬場的馴馬人,工作繁重月錢又低,聽說讓他告別馬廄,去保護未來的少夫人,又能漲月錢,樊童忙感恩戴德的應下了。


  雲耿耿愁眉苦臉的清點店裏的損失,李氏這一鬧至少砸光了她一百兩銀子,雲耿耿越算越心疼。


  “哪位是雲掌櫃?”樊童低沉的聲音一出口,配上他不修邊幅的形象,有種社會老大哥的即視感。


  雲耿耿才經曆了李氏一事,還沒從陰影裏走出來,又見到五大三粗的樊童,以為又是來鬧事的,嚇得顫巍巍的問道,“你找掌櫃的幹嘛?我們掌櫃的出去了。”


  “出去了?那俺就在這裏等她回來。”說完樊童找了板凳就地而坐。


  雲耿耿一下慌了,心想這是哪路神仙,我又不認識他找我幹嘛?我也沒得罪他呀。


  “好漢,你有什麽事不妨和我說說,我們掌櫃的不知幾時才能回來呢。”雲耿耿小心翼翼的問道。


  “俺是奉司衙內的命令來給雲掌櫃當保鏢的,以後咱們就是一個店裏的夥計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和俺說。”


  “大哥!你怎麽不早說!嚇得我心髒都要衰竭了。”雲耿耿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就是雲掌櫃,你叫什麽名字?”


  “俺叫樊童,原來您就是掌櫃的,以後您就是我的主子了。”樊童一抱拳彎身鞠了一躬。


  “既然你是來保護我的,那你都有什麽本事展示一下。”雲耿耿退到邊上,留出好大一塊空間給樊童施展。


  樊童也不墨跡,幹淨利落的打了一套拳法,步法紮實,拳下生風,引的店裏的夥計一陣喝彩,

  雲耿耿也對這個保鏢十分滿意,從此以後再也不怕有潑皮上門鬧事了。


  傍晚司臨澈傲嬌的來到福滿樓,想著送樊童一事定能得到雲耿耿的刮目相看。


  雲耿耿吩咐上了最好的飯菜,還親自為司臨澈斟酒以示感謝。


  司臨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怎麽樣?樊童可還合你心意?”


  “樊童武功倒是挺好的,就是長得嚇人了些,要是能換成司義就最好了,到時候讓司義往酒樓門口一站,定能幫我吸引來許多女顧客。”雲耿耿笑嘻嘻的盤算著

  司臨澈眼波流轉,看不出情緒,隻是他忽而又覺得柴火遠遠不夠啊,看來還得命司義多砍些回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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