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身陷龍潭
當一切都被踩在腳下,一下都控製在手中,一切都收之眼底,你的夢醒了嗎?
天已擦黑,街邊的路燈已經燃亮,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爍,華麗、璀璨,裝點著繁華的夜都市,嶽鬆坐在車裏,路過一片發廊,裏麵朦朧粉色的燈光柔和,曖昧。店招上,美容美發的大字很是醒目,但從那有著脂粉色調的燈光中,任誰都知道這家發廊掛的是羊頭,賣的卻是狗肉。
透過發廊的寬大的玻璃窗,能很清楚的瞧見裏麵的內容,幾名打扮得極其清涼,極其妖冶的女郎在發廊內或坐、或站、或搔手弄姿,媚眼兒瞧著街外的過往行人,隻要過往路人朝裏麵隨意一瞅,立馬就會招致幾名妖冶女郎的熱情回應,穿著超短裙的大腿立馬誇張的張開,短裙內的春光放肆的扯著有心人的眼球。
在路兩邊三三兩兩身著誇張服飾,頭上染的五顏六色的小混混,正在用警惕的眼神觀察著路兩邊來來往往的人們。不用問這些小混混都希望能從人群中看到嶽鬆的身影,好得到那筆不菲的賞金。
“主人這裏都是方俊海暗地裏控製的產業,每個月都要上交一定的管理費。”朱武能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他不是開發房地產嗎?”嶽鬆有些不解的問道。
“嘿嘿,房地產是暴利沒錯,可不要小瞧這一片每月上繳的管理費,絕對是一筆令你想也想不到的數字”朱武能有些羨慕的看著外麵。
“方俊海拿這錢也不覺得牙磣?”嶽鬆實在想不到一個副市長的兒子,堂堂房地產公司經理,竟然會對皮肉錢感興趣。
“嗬嗬,主人,這個生意可是最好做的,從來不用擔心貨物沒人要,更不用擔心資金鏈出問題,而且產出回報率還很高,唯一要做的是與執法部門打好關係,這樣的錢不賺白不賺!”朱武能從經濟學角度上,解釋了這個問題。
“哦!”嶽鬆輕輕點點頭。
車穿過這片繁華的街道,拐進濱河路,這是北海市有名的商業街,街燈明亮,霓虹燈閃爍,巨型廣告牌在五顏六色的燈光裝飾下更顯華美,街道上還有不少的人,車卻不多,少了白天的喧囂與嘈雜,讓這夜色中的濱河路多了幾分風情與嫵媚。
大街中段有個十字路口,朱武能拐向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這是一條林蔭道,中世紀風格的街燈掩映路兩邊的法國梧桐枝葉,使這條本就有幾分僻靜的街道更顯清幽。
這條街是北海市最高檔的住宅小區,這裏也是萬達房地產公司開發的,住宅區域道兩邊的綠化不錯,草坪後,一幢幢歐式風格小樓造型別致,一些小樓隱隱還有燈光透出。
“這裏原來是一片居民區,可是方俊海利用老子的權利,將地圈起來,然後派手下強拆,還弄出好幾條人命!而拆遷住戶到現在還沒有安置,有辦法自己再張羅個住處,沒辦法的投親靠友,實在沒辦法的搭個窩棚,慘得很!嗨,我覺得自己挺壞,可是跟這小子比,簡直像耶穌!”朱武能搖了搖腦袋。
嶽鬆在去見方俊海之前,想讓朱武能拉著自己看看方俊海的產業,同時了解一下這個人到底怎麽樣,畢竟他是修真者,講究的是道心和因果報應,如果方俊海不是太過分,他也不能痛下殺手,但惡貫滿盈的話,他不介意替天行道。
“主人咱們快到了!”朱武能低聲說道。
“嗯!”嶽鬆倒在後座,他的手腳已經被提前綁好。
車停靠在路邊,朱武能手中拿著一個麵罩和一塊白布,小心翼翼的說道,“主人,我,我動手了!”
“行了,快點吧!”嶽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朱武能哆哆嗦嗦將手中的白布塞進嶽鬆嘴裏,同時又將黑色頭罩套在了嶽鬆的頭上,仔細瞅了瞅,發現沒有任何的紕漏,這才重新啟動車向著前麵駛去。
車停靠在這條小路的盡頭,有一棟三層別墅矗立在路的右邊,周圍一大片隔離帶,將這棟小樓與周圍的住宅區隔離開,顯得很偏僻。
車停在門口,有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壯漢從門裏走出來,手中拿著強力手電向車裏照了照,朱武能微閉著眼睛躲避著強光的照射。
那兩個人看到車後座有個人被綁在裏麵,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然後做了手勢示意朱武能放下車窗。
車窗放下來,朱武能諂媚的笑著說道,“黑子哥我是朱武能,前一段時間咱們還在一起吃過飯,喏這個是方少要找的人,我已經給方少打過電話!”
黑子用手電再次照了照朱武能,查對身份無誤之後,並沒有放行,而是用眼睛看著朱武能,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兩個手指輕輕敲擊著車頂。
朱武能人長得胖可是心眼卻一點都沒丟,立刻臉上陪著笑容說道,“黑子哥放心,隻要我一拿到賞金,絕對少不了您的!”
“嗬嗬,你小子倒是識相,行,就衝這點,我瞅個機會跟方少說一下,給你找點事情幹幹!”那個叫黑子哥的人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謝謝黑子哥提攜,謝謝黑子哥提攜!”朱武能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行了把車開到裏麵,跟我進去吧!”黑子揮了揮手,電動門一點點打開,車開了進去。
嶽鬆頭上的黑麵罩被扯下來,強烈的燈光讓他的眼睛不適應,虛眯著眼看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地下室大約有三十坪,空氣裏散發著潮濕的黴味,正當中有個人坐在沙發上,嘴裏叼著雪茄正在看著他。
方俊海三十多歲,一頭短發根根直立,兩道濃黑眉毛直飛鬢角,倒也鼻直口闊,可就是眼睛不太和諧,很小,更顯出目光的陰毒,怎麽說呢,隻要被他注視的人,身上總會感覺冰冷、濕膩,就像麵對一條時刻準備發起攻擊的毒蛇。
在他身後站著六個人。有的人手中拿著匕首擺弄著,有的人手中拿著榔頭晃悠著,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眼睛裏麵帶著赤裸裸的攻擊性,還有對世間一切的蔑視,似乎認為世界就踩在腳下。
嶽鬆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嘲諷的笑容在臉上成型,眼神裏麵的蔑視,讓這些人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坐在沙發上的方俊海。
“方少這個就是你要的人。”站在嶽鬆身後的朱武能,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
方俊海拍了一下手,門推開從外麵被推進來一個人,嶽鬆瞟了一眼,正是報亭的大爺。
“是不是這個人?”方俊海用夾著雪茄的手指了一下嶽鬆。
報亭的大爺臉上還帶著血跡,應該受了不少皮肉之苦,看了嶽鬆一眼,然後輕輕搖搖頭。
“老王八蛋你是不是找死,你給我好好看看!”黑子走過去一把揪住報亭大爺的頭發,強迫對方抬起頭,報亭大爺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行了,你別難為老人家,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嶽鬆淡淡的說道。
“哈哈哈……”方俊海仰頭大笑,笑聲裏麵充滿了刻骨的仇恨,“王八蛋你承認了就好!”方俊海臉上肌肉扭曲著,猙獰猶如惡鬼。
“嗬嗬,是就好,是就好!”朱武能幹笑著。
方俊海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扔到地上,朱武能笑嗬嗬的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上麵的金額,小心翼翼的將支票疊好放在口袋裏,“方少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您看?”
方俊海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朱武能點頭哈腰的向外麵走去,路出報亭大爺身邊的時候,“呸”的一聲,一口帶著血絲的濃痰正好啐到朱武能的臉上。
朱武能心中哀歎一聲,看來無間道也不好幹啊!
“老家夥你找死!”黑子哥揚起拳頭就要打。
“黑子哥算了,算了!他這把老骨頭萬一吃受不住,您又何必呢!”朱武能連忙勸住黑子。
“黑子,你帶他們出去!”方俊海已經等不及了。
“老混蛋,算你走運!”黑子罵罵咧咧推搡著報亭大爺和朱武能向著外麵走去。
“你很有種啊,竟然把我弟弟打成那樣!”方俊海咬著牙說道。
“那是他活該!”嶽鬆臉上掛著淡淡的嘲諷笑意,潔白的牙齒很整齊,“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會那麽做,因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畜生。”
“閉嘴!”方俊海猛地一把沙發扶手站起來,身體氣得直哆嗦,“草泥馬,你們給我把他的牙敲下來,一個也不留,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說完這句話,房間裏激蕩起一陣風聲,在方俊海身後幾個打手如同餓狼般,朝著嶽鬆撲了過去。
嶽鬆靜靜地站著,背挺的筆直,那樣子就像顧盼自雄的草原雄獅,眼神裏麵充滿了不屑。
看著嶽鬆的方俊海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覺對方不像而一個人,而像是一頭沉睡的洪荒巨獸,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手摸上了後腰,那裏別著一把柯爾特2000。
朱武能發動著汽車,後麵坐著報亭大爺,黑子拍了拍車頂,朱武能滿臉帶著笑容說道,“黑子哥你放心,那一份絕對少不了你的!”
“嗬嗬,我就知道朱老弟你上道。”黑子補充了一句,“把這個老家夥扔到路邊就行了!”
“嗬嗬,黑子哥你就請好吧!”朱武能笑著回答。
“一群混蛋,社會風氣就是你們這群人搞壞的!王八蛋,在早幾十年,趕上三反五反,老子把你們全都突突了!”報亭老爺在後麵怒罵著。
“嗬嗬,黑子哥別生氣,別生氣,打他看把您手硌了的!”說著朱武能直接發動汽車,拐了個彎向著門口駛去。
坐在車裏報亭大爺還不住口的罵著,朱武能一邊看車還一邊解釋著,“祖宗,我的活祖宗,您老能不能消停兩句,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活這麽大,耳不聾眼不花,難道我剛才看見的全是假的?”
“假的,真的全是假的,我以人格擔保!”
“你還有人格?”
“大爺我知道您心情是急迫的,可您不能侮辱我的人格,這事情我們都提前商量好了,您就別跟著瞎參合了,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真的是這樣?”
“真的,您要真的想幫忙,”朱武能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這樣我帶您去見一個人,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好不好?”
“行,隻要能幫忙,就算搭上我這把老骨頭,也在所不惜!”報亭大爺重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