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會回來的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雷少軒發泄著自己的憤怒,旁邊幾個保安也對嶽鬆拳打腳踢,嶽鬆用雙手抱住腦袋,默默承受著擊打。
“不,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他了!”一個聲音喊道,嶽鬆勉強睜看眼睛,看見喬敏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嶽鬆努力想做出一個笑臉,想告訴對方自己沒事,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這是怎麽回事?”
夢秋水冷著臉從外麵走進來,雷少軒捂著臉口齒不清的說道,“我告訴他被開除的事情,這頭肥豬竟然撲過來打我!”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站在夢秋水看到雷少軒青腫不堪的臉頓時火冒三丈。
秦怡霜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周圍的人,指著喬敏問道,“是不是這回事?”秦怡霜早已知道雷少軒與喬敏不清不楚,看到今天這個場麵就知道嶽鬆因為捉奸被打,所以想借機會給雷少軒一個難堪。
雷少軒心中暗罵了一句臭婊子,瞪了一眼喬敏,喬敏感覺那目光中的威脅之意,看了看躺在地上嶽鬆,遲疑了一下咬著牙輕輕點點頭。
嶽鬆張開滿是鮮血的嘴想說什麽,可是看到喬敏哀求的目光,心頭一軟慢慢地閉上眼睛!
“簡直是無法無天,拉著他在所有辦公區轉一圈,然後送到派出所,伊人公司有這樣的員工,我感覺簡直是奇恥大辱!”夢秋水柳眉倒豎絕美的臉上布滿了冰霜
幾個保安聽見夢秋水發話,沒有遲疑七手八腳去拉嶽鬆,可是拉了幾下沒有拉動。
“廢物!”夢秋水鼻子輕蔑的哼一下,接著冷冷的說道,“把他拖出去在辦公區轉一圈”,眼睛裏麵沒有絲毫的憐憫。
保安們拽著嶽鬆的腳往外走,淡黃色的大理石地麵上,留下一道殷紅的血跡。
路過喬敏身邊,嶽鬆張開嘴,露出滿是鮮血的牙齦,那個笑容看起來是那樣可怕,喬敏不敢接觸他的目光將頭扭了過去。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發誓!”走廊裏麵傳來嶽鬆嘶啞的吼聲。
“草,還以為自己是終結者呢!”雷少軒撇了撇嘴倒吸了口涼氣輕蔑的說道,夢秋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雷少軒尷尬的笑了笑。
嶽鬆用鑰匙打開門,喬敏不在,他的私人用品已經打好包擺在客廳地上,一張離婚協議書擺在客廳茶幾上。嶽鬆拿起來看了看,嘴角抽動兩下,輕輕歎口氣在協議的右下角艱難的寫下自己名字。
拿起自己的私人東西,看了看生活了四年小天地,這裏的一切都留有他的氣息,牆是他親手粉刷的,櫃子是他親手打造,屋裏麵的擺設是他和喬敏一塊挑選的,而今這一切都要與他再無一點關係,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熱淚滾滾而下,門從外關上隻留下重重的歎息。
有個身穿快遞公司製服的人猛然出現在嶽鬆的麵前,嚇得他渾身肥肉顫了幾顫。
“您好,請問您是嶽鬆先生嗎?”快遞員笑容可掬的問道,但是眼睛裏麵卻流露出驚訝和幸福的優越感。
“嗯,我是,有什麽事情?”嶽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淡淡的看了對方問道。
“這裏有您的包裹請簽收一下!”一個小小的包裹遞過來,嶽鬆拿過來,簽收單寫下自己的名字,快遞員走了,嶽鬆手拿著包裹也離開了
江畔的風吹著一個孤獨的身影,遠處有幾盞漁火忽隱忽現,“王八蛋”一隻手抓起身邊的啤酒罐放到嘴邊狠狠灌一氣,然後慢慢將空罐一點點捏扁,一揚手,那個空罐畫出一道曲線,濺起幾個水花,在水麵上飄搖幾下然後消失在一抹漣漪中。
“王八蛋!”又一個啤酒罐被打開,又是猛灌一氣接著扔到江中,就這樣,在不斷王八蛋聲中,一個又一個的空酒罐消失在江中。
酒在胃裏,事在心裏,中間始終隔著點什麽,不管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頭越喝越沉,那幾盞漁火在醉眼朦朧中,變得已不可辨。伸出手摸了摸,身邊已經空空如也,酒喝完了。
他的手上感覺刺疼,原來是在無意中手碰到了一塊碎玻璃,鮮血從手上滴落下來。苦笑了一下,原來人要倒黴仰天都要摔破鼻子是真的!使勁甩了甩手,他並沒有注意到,有幾滴血落在身邊不遠處包裹上,可是血液卻被包裹完全吸收,上麵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看見包裹心中滿是怨念,如果沒它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一把抓起來,想丟進江裏。忽然在耳邊他似乎聽到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下來吧,下來吧,隻要下來什麽煩惱都沒了,就像偎依在媽媽的懷中一樣。
“媽媽”嶽鬆張開嘴從嘴裏吐出異常幹澀兩個字,他已經記不住母親的懷抱是什麽感覺,因為從小他就是在福利院長大,就連名字也是福利院院長給起的。
就連父母都將自己拋棄,我就是個最卑微的可憐蟲,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嶽鬆萬念俱灰,邁著遲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向著江中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包裹裏發出一道微弱的金光,也就是刹那一閃,嶽鬆呆滯的眼神變得靈活起來,一陣陣寒意順著雙腿傳遍全身,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下半身已經泡在江水中,再走幾步可就是滅頂之災。渾身哆嗦了一下,手腳並用急忙向著河岸走去,這時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可惜的歎息。
回到岸上哆哆嗦嗦看了看夜色中黑黑的江水,坐在沙灘上心有餘悸的回想剛才事情,忽然他好像想到什麽,開始發瘋的撕扯著包裹,過了一會兒黑夜中傳來一陣陣的狂笑,那笑聲裏麵透露著幾許驚喜和瘋狂。
嶽鬆走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哪裏,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超級大胖子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就像他從未出現一般。
北海市中心,是在全國都富有盛名的商業街,一些大型的廣告牌遮住了半棟樓,廣告牌上的美女圖象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奪目。
商業街上熙熙攘攘人潮如織,人們不時從街道兩旁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商店裏湧進湧出,空手進去的人,出來都提著大包小包,人們縱情肆意的購物、消費,那瘋狂的勁頭,仿佛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般。
一個挺拔的身影夾裹在商業街的人群中慢慢向前走著,凡是路過他身邊的異性都將欣賞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人潮裏夾雜著穿著時髦的年輕女郎,初夏時分不算很熱的氣溫讓一些愛美的,身材又過得去的女郎迫不及待的展示著自己傲人身姿,或穿著吊帶裙,或身著小背心,裸肩露背,打扮頗為清涼,與她們擦肩而過時,陣陣不同品牌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讓這個城市都跟著躁動起來。
走出商業街,外麵的路上又是另一番景象,街道旁行人行色匆匆,路麵上車流滾滾,那個人看了看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指針指向九點的位置。又看了看路邊匆忙的身影,繁忙的車流,心中不禁升起關於人生的思考。也不知道這些人,這些車何去何從?在忙碌些什麽?可是他們這樣忙碌又能得到多少?
唇線分明透露出剛毅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這個微笑看起來給人很悠閑,又有些淡淡厭倦的感覺,裏麵還參雜點憂鬱,如果有少女看見這個笑容,會認為他很酷;如果有熟婦看見這個笑容,會認為他是有個著淒豔哀婉往事的人;如果有老婦看見這個笑容,會想起自己年輕墮入愛河的幸福時光。
深深吸了口氣,俊朗的臉上露出迷醉的神情,看著被霓虹映透半邊的天空,嘴裏喃喃的說道,“一年了,北海,我嶽鬆又回來了!”
嶽鬆回來了,而且是華麗麗的回來了,從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的臃腫和醜陋,勻稱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如山嶽起伏,充滿了陽剛之氣,笑起來的樣子燦爛如陽光。
幾個女孩從他身邊走過,眼睛亮一下,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放在他的臉上,嶽鬆溫和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這個笑容讓這幾個女孩羞紅了臉,連忙轉移了視線,可是又忍不住偷偷去看那個令她們芳心如鹿撞的身影,可是那個挺拔的身影卻走向與她們相反的方向。
悵然若失的心情讓這幾個女孩一路上沉默不語,也許某年某月某天某個夢中,可以再次重溫那令她們心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