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約戰
第一百零一章約戰
一個老朋友在身邊關懷備至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幸福不過的事,不過徐玉龍並不知道,他已經被仇恨和怒火所包圍。八卦李太己已經觸及到了他的逆鱗。
他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可是他卻也會殺人,他也懂得殺人的法子,他第一次產生這種強烈的殺人願望。
用了十天的時間找到了李太己所住的地方,再一次用了三天時間找到了他的生活規律,他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殺了李太己。
可是他不能,一個懂得隱忍的人自然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他殺人只是為了救人,無論從事實和情感上都非救不可。
因為徐玉龍不會讓救過自己的人受到脅迫和侮辱,也不會讓自己心動的人遭受到不幸,他寧願承受別人的痛苦。
微風吹過有幾分清涼也有幾分爽朗,他豪爽大氣卻又不失機敏和狡黠,徐玉龍輕輕一個縱身就已經跳進了高牆大院。
他的手心不由的起了汗,不是因為恐懼和害怕而是因為擔心,握著無情刀的手握得更緊了。
兔起鶻落,幾個轉身已經到了內院此刻正匍匐在一間房子的房樑上,這間房子也是他必來的地方。
他要等多久?幾天?一個月?
不知道,但是他願意等,等待是痛苦的,可是舒服卻是留給死人的。
可以痛快的殺人可是卻不能痛快的救人,他本可以威脅李太己可是他發現他不能,因為他的身邊至少有四十名高手不等待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夜色籠罩著整個大地,李太己的府上也已經點起了燭火和燈籠,燭光閃動,這間屋子猶如白晝。
誰也沒有發現房樑上有一個人,因為徐玉龍不會讓人發現,只要他想要做的事別人一定不能阻止。
就在這時一陣喧鬧聲傳來,徐玉龍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這種前呼後擁的聲音只有主人歸來時所特有的。
慢慢的李太己慢慢走向這間屋子,這間屋子正是他的書房,當然書房裡還有著別的東西,所以他非去不可。
離閣樓越來越近,他卻忍不住像身體里浸入了冷水驚顫不止,可是他卻不願意停下來,因為死亡的威脅於那間屋子的誘惑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有人貪財有人好色,也有人迷戀權。他們比別人狠因為他們比別人貪婪。他們比別人殘酷因為他們比別人更愛殺戮。
所以他們也容易死,這樣的人本就不應該活著,所以徐玉龍的無情刀插進他的胸膛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因為殺一條狗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更何況徐玉龍有很多的理由。
就在李太己開門的那一刻燭台中發出火光的蠟燭被一陣風吹滅,恐懼和黑暗向他襲來,李太己猶如墜入了黑暗的深淵,驚惶無助和恐懼充斥著整個心。
「你知道我是誰?」徐玉龍壓低自己的聲音問道。
「知道」李太己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會殺人嗎?」
努力裝作平靜的李太己已經驚駭起來,原來遙不可及的死亡卻來得這麼快這麼真實。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徐玉龍問道
「什麼問題?」李太己顫顫的道。
「唐心在哪裡?」
這一句問話猶如驚雷一樣響在李太己的耳朵里,他已經意識到了嚴重,他猶豫起來,如果說出來他也難逃一死。
一把鋒利而尖銳的刀頂在了他的脊背之上,寒意更甚,他也下了決心。
說出來至少現在不用死。
現在能活著是一件幸福的事每一個人都知道,李太己也不例外。
他將書台上擺放的一個花盆扭動了一下,身後的牆壁動了起來,徐玉龍知道這是機關術,牆壁後面是另外一間開闊的屋子,徐玉龍再也不能平靜下來。
他的眼睛里看見的是眼神空洞的她,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幹練和果斷的唐家小姐了。
無情刀在這漆黑的夜裡發出一聲孤嘯劃破了夜空的平靜,夜是如此的清涼和凄美。
徐玉龍抱起恐懼的唐心一步步向外走去,徐玉龍的腳步沉重,他的心更沉重。
很多天後依然看不見李太己的影子,他們鼓起了勇氣進了被明令禁止不能進入的書房,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味,可是在這狹小的書房裡卻沒有什麼異樣的東西。
他們的眼睛瞬間被桌上的花瓶所吸引,一隻手旋轉起花瓶來再一次豁然開朗,入眼處是一個赤裸的男人,綠頭蒼蠅在天空中嗡嗡叫哥不停。
幾個膽大的僕人上前看見了這時候的李太己他的身上有一條刀口,無數的蛆蟲在撕咬這他的身體,看著被撕咬掉肉的白骨和那些不斷蠕動的蛆蟲足以讓人嘔吐了。
名震江湖的大佬死在自己的書房,這是多麼的可笑和不可思議。
徐玉龍已經擔當了他的責任,照顧唐心,此刻的唐心已經失去了以前的活潑和歡愉,變得陰沉,徐玉龍看見唐心也不由的心痛起來有,這或許是一場無法規避的災難,不過這災難卻太過悲哀和痛苦。
幸好的是來了一個人可以給予幫助,那就是她最忠實的朋友小婉,小婉用自己的記憶想要將以前的小姐喚醒,雖然沒有希望但是卻不能不試。
痛苦以無與倫比的威勢將原本驚心動魄的挑戰冷漠下來。
徐玉龍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熱情面對一場空前浩大的挑戰。
是的,公子方白來了,他要用他的刀戰勝天下第一的刀客。他不允許自己敗,當然他對自己做的努力很自信,不過卻還差一步。
決戰在三天之後而這時間已經足夠,他要讓徐玉龍燃起的希望之火再一次被澆滅。
儘管太過殘忍可是卻在所不惜,對於公子來說不管以任何卑劣的手段取得勝利都不可恥。
因為真理往往都掌握在勝利者手中,勝利者可以隨意改變事實的真相,這被顛倒了的世界一片渾濁,江湖上的事正如方白預料的那樣。
他對勝利的渴望再一次變得迫切起來,他依舊在練刀,鏗鏘而尖銳低沉聲音不斷在洞穴中回蕩。
他拔刀練了多久?不知道。
十年?二十年?也許都不是,他練的只是拔刀。
他的拔刀也足以驚天動地他跟徐玉龍的刀誰更快沒有答案,所以公子方白期待答案。
一場預謀已久的風暴已經伴著冬天的殘雪向徐玉龍撲來,毫無徵兆的壓力並沒有讓徐玉龍感到緊張。
唐心和小婉莫名的消失讓徐玉龍惶恐起來,這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惶恐,揣測咀嚼著答案卻莫衷一是。
火一樣的熱情被澆滅,無情刀也冷卻了,寒光映襯著積雪照著徐玉龍的臉。
他開始害怕三日之期,一個刀客如果害怕那他就已經輸了,他也沒有了戰鬥的勇氣可是他卻願意去,因為他還有著刀客的尊嚴。
「你把他們帶來了?」一個青澀而柔和的聲音問道。
「是」
「很好,將她們好好照顧一下吧」語氣中透露出悲憫和同情。
古銅色的面具依舊掩蓋了他的臉,他說的話理所當然。可是他卻忘了一點,唐心的痛苦是他強施加的,一個美麗的女人本應該受到愛情的滋潤。可是她卻遭受到了本不應該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充滿著惡臭的無恥小人奪走了她所維持的貞操,也奪走了她活著的尊嚴,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一個天下無雙的刀客。徐玉龍又何嘗不痛苦?
那張被覆蓋的面具居然發出了笑意,他並不因為自己的計謀而感到羞愧反而越來越佩服自己。
「是」站在下首依然被黑色衣服包裹著身子的金善通應諾道。
「你覺得這場戰鬥的勝算將會有幾成?」公子方白道。
「十成」金善通肯定的回答道。
「你這麼堅信?」
「是」
「給我一個理由」公子方白饒有興緻的看著低垂著頭的金善通道。
金善通道:」因為徐玉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愈發的同情唐心,或許以前的他並不堅信他愛上了這個女人」
「可是現在他已經堅信?」
「是,一個承受過痛苦的人總是能理解別人的痛苦」
方白笑了,聲音很響。他道:「你說的很不錯,所謂的愛情可以剝奪人們的理智,他的刀已經被他自己的情感打敗了」
一個心中有著牽挂的人是不能盡全力拔刀的,這一點大家都清楚。
「比武的結果不言而喻?」方白再一次問道。
「不言而喻」
「很好,你下去吧」方白對金善通道。
金善通已經闊步離開,公子看著金善通遠去的背影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自己當初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救了一個應該救的人,至少金善通的智慧足以讓人敬佩,事實也說明了這一點。
黑啤幫已經成為順天絕無僅有的勢力,也成為一股龐大的力量。
公子方白在從夢幻般的幻想中清醒過來昂頭淺笑,他已經看見了勝利,他的手下從來不會留活口,或許明日就是徐玉龍斷頭時。
方白又變得落寞起來,一個天下無雙的刀客已經被他摧毀了意志,刀客與刀客之間也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方白的心裡突然衍生一種悔恨和幾分荒涼。
這種念頭一閃而過消失得無影無蹤,公子方白不會允許自己心中還有情,無論什麼情都不行。
因為他的人若有情那麼他的刀將不會無堅不摧,他的刀將會倦怠,倦怠的刀就不會是寒光畢露的刀。
這樣的刀也不會是一把殺人的刀,他的心也堅定起來。
絕無僅有的刀客勝過徐玉龍的刀客這是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