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何明遠,終究不是她的未來
於欣笑的很真誠,眯起的眼睛掃了何明遠一眼,有些挑釁,可心裏卻淌遍鮮血。既然你這樣無情無義,我也不必再為你枉費感情!
“於欣!”何明遠眼中閃過危險的淩光,幾乎咬牙切齒地瞪視著這個酒醉了卻分外清醒的女人。
周笙笙隱隱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氣場的怪異,左右看了他們倆一眼,說道:“你們……”
“周小姐知道明遠對未來的打算嗎?”於欣打斷了她的話,“知道他想入酒店這行嗎?”
“聽他提過……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回視她越來越驚恐的眼神,於欣微微一笑:“何副總監出差這兩天去了哪,周小姐肯定猜不到吧,嗬嗬嗬……”
“她醉了,笙笙,我們走吧。”何明遠想要帶她離開。
周笙笙甩開他的手,雙眼直直地看著於欣說:“不,我要聽她說完。”車禍前看到的那一幕原來是真的,明遠真的騙了自己……頭又有些疼痛了起來……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的肉裏,周笙笙卻毫無知覺。
“於欣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何明遠動了怒,伸手攬過周笙笙纖弱的肩頭又輕聲說道,“笙笙你要相信我,咱們回去吧。”
“胡說八道?何明遠,昨天在我家的時候,你可不是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於欣的笑愈發的奸佞,撩撥了下肩頭的發絲,麵色有些潮紅,雙目迷離地看著何明遠說出這番話,絲毫不顧及周圍越來越多的圍觀者。
周笙笙的小臉瞬間變得像紙一樣蒼白,呆怔了會兒,突然大力地掙脫何明遠的雙手,轉身往門口走去。
“周笙笙!你有什麽值得他喜歡的地方?!想過為什麽他會選你嗎?!”於欣的話大聲了起來,在她的背後叫囂著。周笙笙不想再聽,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可是於欣刺耳的聲音還是穿越過來,她不是醉了,她是瘋了!
“何明遠你放開我!”大力地與何明遠撕扯,於欣追著周笙笙過來,高跟鞋蹬蹬地砸在地板上,竟是這方空間裏唯一的聲音,“你不就是想要她爸爸的一間酒店嗎,你說呀,現在就告訴她!周笙笙你站住!”說著已經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頭。
周笙笙愈加倉皇,扭過頭來看了眼猙獰笑著的於欣,以及她背後緊皺起眉頭憤怒的何明遠,周圍的人竊笑的有,同情的有,冷眼旁觀的有。她頭痛欲裂,雙手扶住額角痛苦地呻吟出聲,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看出她有些不對勁,何明遠迅速推開與她糾纏著的於欣,一把抱住她:“笙笙你怎麽了?”
“你走開!”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突然出現,俊美如熙的少年仿佛從天而降,大力地推開何明遠,把周笙笙抱在懷裏,輕柔地握住她的手說,“我們回家吧,周笙笙。”
意識有些迷離的周笙笙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輕輕點了點頭。
於是他打橫抱起周笙笙,漠然地掃了何明遠一眼,徑直離開了宴會現場,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看著這仿佛神祗般的少年,唏噓不已。
夜已深沉,崇橋小區某幢的六樓房間裏還亮著一盞燈。
司空淺坐在周笙笙床邊,靜靜看著陷入夢境的周笙笙。她睡得很不踏實,眉頭微微蹙著,嘴唇抿起,雙手將被角抓得緊緊,額頭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司空淺擰了塊毛巾輕輕擦拭她的臉頰,仿佛是舒服了一般,周笙笙眼睫輕顫,嚶嚀出聲。
“周笙笙?”司空淺輕聲叫她,以為她已經醒過來了。可是等了片刻,她仍一動不動,才知道她並未醒來。舒了口氣,司空淺撫上她的額,理順她淩亂的劉海,“好好睡吧,明天就沒事了……”
想起晚上的一幕司空淺仍覺得心痛。要不是自己擔心她的腦震蕩可能會有不適,再三考慮後說服自己跑去君悅酒店,才正好在進門的時候看到了她搖搖欲墜的模樣,倒在何明遠懷裏還一臉厭惡地推著他的懷抱。
倒在他懷裏的周笙笙痛苦地擰緊了眉頭,司空淺從周圍人群驚詫的眼神裏看到了轉瞬即逝的嘲諷。還有站在不遠處癡望著何明遠的女人,不正是他曾看到過的與何明遠過分親密的人?司空淺幾乎在幾秒鍾之內猜出了事情的大概,那個他一直強忍著不願對周笙笙說明的事實,最終還是以更慘烈的方式讓她得知了。
周笙笙受傷了,回到家後抱著頭倒下就睡,皺起小臉,連哭都不曾。司空淺不知道具體的情形,不知道她傷心的不止是何明遠有別的女人,但看著她這副痛苦的模樣,司空淺倒希望她像從前一樣對他大吼大叫,抓著他的肩頭好好大哭一場。
又待了一陣,見她似乎已經睡沉了,司空淺才放心地站起身來,為她蓋好被子,關燈離去。
黑暗中周笙笙緩緩地睜開眼睛,蜷起身子縮成一團,無聲地淌下淚水。
何明遠,終究不是她的未來。
次日早晨醒來,周笙笙已經洗了澡精神奕奕地買回了早餐。見司空淺從房內出來,笑著招呼道:“小淺,早啊~”
司空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仔細盯著她紅潤的臉龐,卻連個黑眼圈都沒看到,於是問:“你沒事啦?”
“頭已經不疼了。”周笙笙咧嘴一笑,擺開豆漿包子說,“快去洗洗,吃早飯了!”
知道她故意答非所問,司空淺也隻能無奈地哦了一聲,一邊狐疑地望著坐在餐桌邊大快朵頤的某人,一邊往洗手間走去。
早飯吃得如常,周笙笙問著他期末考試的事情,神色輕鬆,卻更讓司空淺覺得不安,隨意應了她幾句,才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問她:“一會兒去上班嗎?”
“去呀,都兩天半沒去公司了,再不去的話會被炒魷魚的。”
“可是你……”
周笙笙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打斷道:“我都說了頭不疼!不就是輕微腦震蕩嗎,姐姐我頑強得很,早沒事了。”把司空淺噎地啞口無言,最終還是沒能問出那句話。